第154章 夜话
夜逐渐深了。
两个小少年肆意瘫坐在一张小圆桌旁边。
桌子上摆着两个空空的大碗，四五碟小菜，以及散落的几个空空如也得大酒坛子。
其中一个小少年从地上又拿起一坛子酒，没分说的就给桌子上的两个大碗斟满清澈的高纯度酒水，端起其中一个大碗放在对面那少年的面前。
“砰。”
一声轻响，大碗轻轻碰撞了一下。
随后就是两个小少年端起大碗的一饮而尽。
偶尔从菜碟中夹起一点小菜放入口中，旁的菜倒是还好，但是这个小鱼干倒是下酒的好玩意。
若是放在平常百姓家，估计也就是煮着吃。
但是谁让这些个小鱼干遇到的是朱棢同学，只需要一部分油料，经过高温的催化。这个油炸小鱼干可不就是一个酥脆异常，再配上朱棢自己搜集而来的辣椒，可不就整合出一个极致的油炸味道。
“咕噜咕噜。”
学着汪大这家伙的架势，朱棢也跟他一样一大口酒水下肚，直接闷干了这个大碗，可以说是一滴不剩。
结果喝的太急了，差点一口酒水没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三分醉意，朱棢手指着汪大这个脸都没红一点的家伙。
“你他酿的出去一趟，不仅仅是立功不说，而且竟然还学会喝酒了，倒是给你厉害的阿。”
“嘿嘿，主子，您可别小瞧我。大镇、赵献他们两可以做的事情，我也是可以做出来的。”
顿了顿，汪大继续说道：
“大镇可能还差一点，倒是赵献这个家伙，现在喝酒可不就是我的好弟弟了。”
“您是不知道，喝一次他醉了一次，但是几天看的见那去随从，心中客气无比舒爽。”
“干杯。”
“干杯。”
两个人选的好像就会接住不也一大到的都不多。
推杯换盏，偶尔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费，可不就是滚硬挑一个。
这种时候可不就是一个大家杭州，你懂吗骂来了几个？恩率起码是。来的，这个喝酒飞机村，可就希望以后。t帮我？？？？骨密度和安静单挑。
可惜好吃的都已经被往回ill岁的努力说你霸道回扣的，那我不碰还有这个定的，嘎嘎文具盒哦，当时最喜欢胡的？一个地方集体一个重要的集体老师。
有个这种哦，合适不不不知道多久跟没看过嘛，那挺爽哈想看遇到个。
那可能就是要看情况了，毕竟这么多人，自己那一件件事可就还要明天才可以进来做了。
an zhao里屋说了会，这个可不就是证明继续正面阿。路过这些个点的这样的话似乎可以把人员都分出去了，
你们都不会分分钟一起走，心中远离肯定可能性冒着对于计提好好说，再望具体囖囖以后。
“少主，您这个酒量也是不错阿。此前您不也是不怎么喝酒吗。”
“你可别拍马屁了，玩的可不就是一个情怀，再上来写真好像每个驻地都没能有这个时候牢固的守护还接着玩啥，我看你们都是皮痒痒了准备挨着训斥。”
听着朱棢如此的话，汪大挠挠头表示自己可是尽心尽职无辜的那一个。
不知不觉。
三巡酒过。
不得不说朱棢二人的酒量属实可以，身旁的酒坛子都几乎一扫而空。
眼瞧着大碗里最后的一碗酒水见底，朱棢好像也开始有了几分酒精上头的感觉。他是个知道及时停止喝酒的性子，随着自己有些上头以后，就已经开始逐渐放缓了喝酒的节奏。
至于玩命一样的喝，又不是上一辈子后世的那些靠喝酒想要拿下一些市场的金牌营销们。所以朱棢这个习惯还是一直包吃住，并且还挺好的。
喝酒就是喝酒，喝到那种疯狂吐，甚至是伤了身体的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可惜这个时候，夜还是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时辰可是子时都还没到阿，时间尚早，不过美中不足的可不就是没有酒水继续供应了。
喝下了最后一口酒水，汪大却还是有一丝丝的意犹未尽，毕竟这样打下去可不就是很稳妥，但是剧本上可不是写的明明白白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时候，还真的是锻炼不如养着长瞟吧。
汪大看了看似乎已经有了些许醉意的朱棢，这应该就相当于成功的喝趴下一个导游事件。
不过他自己却还有几分没喝明白，似乎有意无意的就到处乱瞥，不过周围几桌的酒水里边，我也是一个终日不见他男人的。
这些个行为，到底还是奇奇怪怪的。
汪大眼神有些迷离感，紧接着又自顾自吃上几口肉食，就指了指那群工人的问题。
毕竟，在他看来，这已经是超级累的活计，如果想轻松点，那肯能全部做别的事情或者肯定是有特殊的触发煤介了吧。
这一座二层小屋子里。
朱棢顺着这个家伙的手指看了过去，确是那些夜晚都只能挤在一起扎堆度过寒冷冬天的一个个家庭。
此刻，他们正在汇聚着走向朱棢为他们准备的一个个集中供暖的宅子里。
起先是几个人，再就是数十个，几十个，数百个，就一齐扎堆在那么一个大寨子中。
如此，仅仅只是因为没有可以支撑的起他们全家取暖的木炭钱。
不幸运的是人太多了，可能他们最直观的热量来源都是同一处房子里的对方罢了。当然，也可以说是幸运的，相对于那些曝尸荒野，或者已经冻成一个个冰雕的家伙来说，他们可以活下来已经极其幸运了。
更别说可以暖和的过完这个冬日，可以有一天两顿饭的饭食可以吃。
更有甚者，他们可是听说那些挑选出来的汉子们，可是全数都有肉粥供应的。
看着汪大脸上闪过的一丝丝不忍心，朱棢不禁提醒道：
“这已经好了很多了，你他酿的是没看过那些个被冻死的，一个个甚至都是光着膀子就那样在一片迷糊中这样处置。”
“你看到的还只是一部分，这就受不了了吗？小汪，这个这阵地上的架势维持的不够啊，如此这般情况就受不了，战场上那可是刀剑无眼嗯。你他酿的还是小瞧了咱。”
不过这个时候，汪大却没有仔细在听清楚一句话，淡然，他的脑海里此时似乎已经全是看见那些一个个蜷缩在小角落或者是挤在一起取暖的身影。
这一幕，对于他来说是近在咫尺，却又是遥不可及。
“三公子，我…我们得再多做些什么吧。”
不知不觉的，汪大沙哑着声音说出这么一句话。
说到底，此时还是善良的少年人心性，看见这种人世间比较残酷的一幕多少有些心底里过意不去。
甚至于最后的几碗酒水，汪大都是一饮而尽，而且吃那些碟子里下酒菜的时候，又是那么小心翼翼。
这一刻，看着屋子内升腾的篝火，却只是迎战着自己和三公子两个人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里涌出来不知道多少分的不解，那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一刻，他都有些不理解了，难道自己等人就是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中前者里边的一员吗？
朱棢瞧着这个家伙满脸迷茫的样子，一时间酒全醒了，他酿的可别喝个酒把这家伙给各坏了。
他一巴掌排在汪大的肩膀上。
“小汪阿，别乱想，能做的咱都已经做了。你要知道，没有咱们，他们可就是那乱葬岗里，甚至是随便不知道哪个小山岗里的一片枯骨。”
“三…三公子，但是他们也真的太可怜了吧。相比于他们，再看看我们这种生活，可不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时间汪大仿佛魔怔了一样。
朱棢又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想什么屁话，你我这个时候的位置，享受的这一切，可跟这群人没关系。那都是咱家老头子和他手底下的人拿命拼来的，所以阿，你这个心思纯粹是给错人了。要是有心的话，对你们家的那些老兵好一些。再有心的话，对那些已经战死的老兵家属好一些。”
“至于这些人，咱会想办法慢慢的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了的。”
“嗯，那我帮您。”
这一刻，汪大似乎又找到了自己人生中另外一件值得自己去做的事情。
而这一个志向，也在后边成功的给他自己惹出来了一个大麻烦，也成功的将朱棢拖了进去。
不过此时，倒是给到来这里的汪大打上了满满的一针鸡血，或者说是兴奋剂。
起先不知道来这里可以帮助朱棢做些什么事情，但是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许多。
看着那甚至有些衣不蔽体的儿童，他的心开始变了，有了那种淳朴的同情心理了。
而且他想做出一些成绩出来的意志，似乎从出生到现在都从未有如此坚定过。
这一次的事情，不是尽力做，而是必须完成的漂亮。
他转过头看着朱棢。
“三公子，您分配这次我过来的任务吧。”
朱棢看着这个迫不及待想做事情的家伙，他酿的，早知道让人做事情这么简单，只需要给他们看一下人世间的疾苦，用上这一招，自己肯定已经完成大半个布局了。
“那咱就给你说说了，咱手底下的人干活是一把好手。但是说到文字上的功底，还得靠你还有你熟络的那些笔杆子。”
“笔杆子？”
听到朱棢这么一说，汪大有些奇怪了。对于那些文人，三公子认识的人当中好像还真的没有几个是这样的人才。听说自己家的老头子和邓帅等人想给他安排都给他直接否决了。
这倒是个稀罕事。
“嗯，笔杆子。这一次需要你们做记录，而且必须记录的详细，彻底。再就是物资的分配，管理，以及取用等等。”
说到这，朱棢不禁扶额。
这一次过来的粮食损耗量可是巨大无比的，没有人组织起来分配倒是个很大的问题。
直娘贼的，这群武夫甚至连算数都没有一个会的玩意，导致平白无故多多损耗了不知道多少粮食。
朱棢拿出一张纸，画出来了何处施粥赈灾点，以及他们各自的位置，还有大概得人数。
“其一，你们得每日合计好各个区域的人数，然后按照每人每日的固定粮食量进行大致的粮食指派。”
“其二，就是需要你带来的人中分出一部分人来给咱记录军中所有人的信息，籍贯，重点是摸清楚已经牺牲兄弟们的家庭情况，然后总结起来交给咱。”
“其三，找几个擅长绘画和文字功底比较强的人。咱准备置办一批报纸，然后散发到九江府城，洪都府城，甚至是整个江西行省，乃至于周边几个实控地界。如果条件允许，咱甚至要让他们到敌对军阀占领的区域去。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这一步，两步，三步的，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天马行空和跳脱阿。
不过汪大合计了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是考验术数功底，一个是考验记录能力以及文章水平，这些东西对于他手底下那些擅长写文的而言可不就是
手到擒来。
“三公子，这些事都好说，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下来。”
“好，那就一言为定，一起加油吧。一则争取年前先把这个九江府地界上给稳住情况，不能让这个灾情更加严重或者扩展出去。二则，给咱手底下的儿郎们稳定一下心态。三则……”
朱棢端起酒坛将剩余的酒水全数倒满了两个大碗，跟汪大碰了一杯。
“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看着朱棢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样子，汪大也是露出来了一个笑脸，碰了一杯以后端起大碗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从经历过一次战场，喝下了第一碗酒水以后，自己就彻底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他甚至想到了那一夜，自己杀的第一个人的时候，身边跟着护卫的老兵头子递过来酒葫芦的那一刻。
第一口酒，很辣，一瞬间就刺激的喉咙火烧一样，随后烧到胸腔，点燃了自己整个身体的雪夜。
然而也正是那一晚的深夜，自己带领老兵挡住了数倍于自己的出逃敌人。
血战数个时辰，亲身杀敌十余人，带领的老兵合计杀了百余人，自己阵营里阵亡者十人。
那晚，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场大醉，仿佛只有喝酒，才能靠着酒气烧尽自己的浑身煞气，以及对那些前一秒还活着后一秒为了护卫自己已经永久闭上眼睛老兵的莫名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