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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萍说:“你先留在这里上课吧,我已经给学院交了伙食费,中午的时候,在学院里吃饭就好,晚上我过来接你回去。”

直到江萍离开很久,齐絮儿都有种不切实际的恍惚感。

江萍她……真的将自己留在这里了。

“这位新来的,读一下这篇文章。”教鞭在桌上响起的声音惊醒了齐絮儿,她抬头看着山羊胡的夫子,恍恍的站起,有几分茫然。

“这个李贤的文章,读一下。”夫子用教鞭放在书桌上的文章上,提醒着齐絮儿。

“我……我不识字。”齐絮儿愣愣的回答道,学堂里一片哄堂大笑。

“不识字?”夫子皱了皱眉,这么大年纪的孩子,却还不识字?

这孩子的娘也是心大的,不识字怎么就送到这个班了,应该先去学启蒙啊。

“行了,你坐下吧。”夫子倒是没有为难她,又提了另一个学生过来回答。

被众人嘲笑对于一直都处于凌辱中长大的齐絮儿来说,甚至连侮辱都不算,她坐在座位上,听着同学们的朗朗读书声,看着夫子摇头晃脑的教着他们新文章,觉得一切恍若在梦中一般。

她坐在窗旁,窗户是打开的,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早晨的风带着些寒意,微冷的风吹进学堂,让人的大脑处于一片清明中。

齐絮儿的五感仿佛被蒙蔽了许多年,如今刚治愈一样,那风中夹杂的青草的腥味与花瓣的香甜,还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味道……都在同一刻席卷了她的五感。

原本她跟在江萍身边的时候,只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她身上,去揣测她接下来会用什么样折磨人的手段,去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更长久。

除此之外,因为长期被折磨,她的身体下意识的逃避排斥周遭的一切东西,努力去屏蔽周遭的一切。从母亲死亡后,她跟在江萍身边六年,六年的时间里,从未离开过她身边,也从来都没有逃离过那些折磨。

如今……

如今她是放过自己了吗?

齐絮儿不敢相信这个答案,也不敢轻信这个答案,她生怕当自己以为逃离地狱的时候,那人却又将她提起来,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她想要玩的新游戏。

下课的时候,夫子过来找到齐絮儿,告诉她以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呆在这个班里,需要先去启蒙班开蒙,从基础的认字开始学起。

“夫子,”齐絮儿给夫子行了个礼,道:“求夫子让学生在这里学习,学生会自学开蒙,努力跟上现在的课程的。”

如今不用看见江萍的时光,简直是齐絮儿做梦都想不到的,她不愿意夫子将她调到其他地方,因为她担心江萍会由此让她退学。

哪怕有一点退学的可能性,她也不敢冒险。

虽然不知道江萍为什么会送自己来学堂,可如果可以留在这里的话,哪怕回去以后,江萍会继续折磨她都无所谓。

只要让她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揠苗助长不可取,若是根基不牢,就学习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的文章,到最后反倒适得其反。”

夫子有心想要拒绝,但齐絮儿却坚持:“求夫子给学生一个……不,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的时间,学生肯定会跟上如今的课程。”

齐絮儿执意要如此,夫子便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提醒道:“若是以后跟不上我的课,及时和我说,还有……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下课或者下学后,都可以来问我。”

齐絮儿很少接收到别人的善意,因为一直被困在江萍身边,也接触不到其他人,所以夫子的循循善诱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谢谢夫子。”她鞠躬感谢,这一日,是她近六年时间内,最开心的一天。

沈眠眠将齐絮儿带到学堂以后,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发觉自己的注视让齐絮儿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便离开了。

现在对齐絮儿来说,对她最好的方式,不是给予她什么,而是让她离开自己身边。

脱离了自己这个伤害源,她便可以更好的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离开学堂以后,沈眠眠漫无目的的在附近走着,在一处拐角处,竟又遇到了盛明。

她看了沈眠眠一眼,然后便作视而不见一样,与她擦肩而过。

“你受伤了?”在盛明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沈眠眠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她立刻皱眉,伸手想要拉住盛明。

“说,谁派你来的?!”没想到沈眠眠手还未碰到盛明的衣袖,她便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架在了沈眠眠的脖子上。

沈眠眠:“……”

盛明现在不是公主吗?为什么身上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又为什么……会如此警惕别人的靠近?

“没有人派我过来,我只是闻到你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毕竟是从小教导过的孩子,知晓她受伤的那一刻,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呵~”盛明轻笑一声:“现在你们可真是越来越蠢了,想要暗中行刺还做这么一副惹人注目的打扮,怎么,昨天没机会靠近本公主行刺,今天便装作偶遇?”

盛明才不信这人的话,只是她现在受伤的太严重,实际上剑已经拿不稳了。即使动手,也并不能保证一剑削掉这人的脑袋,若是让她发现自己的虚弱,只怕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了。

“你……”沈眠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盛明的脑袋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发晕了,她拿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却很快反应过来,装作故意用剑的样子,拿剑挑了她的面纱。

“本公主今天就看一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面纱太过轻柔,从天空飘落,划过盛明的视线处,遮挡了她的眼睛,才缓然下落。

手中的剑忽然落地,盛明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呆愣了好久。

熟悉是因为记忆中有这个人……

陌生是因为,这个人只存在于记忆中了……

“老师?”鼻头有些发酸,盛明看着这个人,还未再来得及说些什么,早已负荷不了的身体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人也陷入了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