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还是单挑吧 下
风璃笑笑,左手虚空那么一抓,一握,然后她把手摊开给许茶看。
许茶看到她手心有几颗种子。
她的眼神更加迷茫。
风璃将种子放回芥子袋,答疑解惑:“虚是无法胜实的,你变幻的飞沙走石,山脉大漠,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我的种子却是实打实的真种子。”
种子是松师上次去万花谷给她带来的,说随便一撒,用术法可以让它长成参天大树,吸食土相法术的灵力并破坏掉。
如果她以木系术法对付土相术法,虚无对虚无,最后会变成双方灵力对决,灵力强者胜。
但若借助实体种子,那就可以省不少功夫。
“你这是作弊。”许茶气急败坏。
风璃只是耸耸肩:“能赢就成,而且你能那么轻易被夺剑,说明你的元婴实际很弱,当然跟其他人相比或许很强,至少你架势拉的很漂亮。”
此言正中许茶痛脚。
许茶恼怒道:“这跟漂不漂亮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
风璃笑道:“单纯?打不过就打不过,哪儿来这么多借口,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你单纯怎么用霸下剑的。”
“一派……”
“阿茶,噤声。”
孟阔的话音刚落,许茶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心下一着急,就手舞足蹈的比划,而风璃则看向孟阔。
许茶终于意识到是父亲给她禁言,当即气呼呼地走过去,胡乱地拜了拜父亲,站在父亲身后。
风璃则在己原旁边位置坐下,己原皱了皱眉,似乎觉得风璃不该跟他和孟阔平起平坐,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己原沉吟片刻,温和道:“你给姚契写封信,让姚契放海棠出来。”
闻言,许茶原本还气鼓鼓的腮帮,顿时收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己原,一脸的不敢相信。
风璃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孟阔起身,躬身行礼:“多谢风姑娘。”
许茶跟着行礼,原先的愤怒荡然无存,转而变成欣喜,又带着一丝愧疚。
孟阔回头看一眼女儿,道:“我跟二当家商量了,长乐宗的人手全部撤走,过两天,你带人拿着风姑娘的信,把我们的人全部接回来。”
说罢,顺手解了许茶的禁言。
“是。”
“这段时间要低调行事。”
“是,父亲。”
“行了,我得去一趟逍遥城,你在这里等风姑娘写信。”
“是。”
孟阔交代完女儿,便御剑离开。
己原带几人回九逸堂,风璃很快写好信。
她把信递给许茶:“这里有两封信,一封你找到外执事堂的谷曜,他会帮你把海棠带出去,另一封信放到姚契书案下,姚契看到自然会帮忙遮掩。”
许茶小心翼翼把信收起来,向风璃深深一揖。
“不敢当。”风璃笑着起来扶住她,“我们两个年岁差不多,不必行此大礼。”
许茶正色道:“多谢风姑娘救姐姐。”
风璃笑着点点头。
许茶低下头,脸色有些苍白:“我还纠结佩剑被抢的事,不曾想你们已经商量好撤人手,我不仅技艺不如你,心智更是远不如。”
风璃温和笑着:“客套话就免了吧,能不能安全从长乐宗撤回来,看你的本事了。”
许茶深深的看着她,眼睛里一片感激:“多谢姑娘提醒,我会小心行事,绝不会如昨天那般鲁莽。”
“好,那你就回去准备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许茶这才满怀感激地离开。
送走许茶,风璃回头看上首那个悠闲自得的男人:“你早就想到这一层了?”
她抢了许茶的佩剑,己原却要卖给孟阔人情,至于抢佩剑的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打不相识嘛。
只是风璃不清楚,己原这么做是不满姜无忌利用祝融谷,还是单纯想跟邻居搞好关系。
己原抬头看了她一眼,冲她招招手。
风璃过去,看到他面前桌子上有个棋盘。
己原微笑道:“很多人对你抱有无限的期待,这是殷善,他能容你,肯定是因为你命好,否则他不会允许你呆在宝贝儿子身边。”
说着,他把一枚黑棋放在棋盘一处。
“这是逍遥城,他们想要取长乐宗而代之,你可以帮他们打前站,好让他们在背后捞好处。”
他放下第二枚黑棋。
“这是方如绥,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重视你,但她为了你连女儿都驱逐,所以你对她也很重要。”
他放下第三枚黑棋。
“这是铁骨门,孟阔对你赞许有加,愿意为了你跟祝融谷结盟,并撤走潜在长乐宗的耳目,断逍遥城半条臂膀。”
第四枚黑棋落下。
“这是祝融谷,谷主不同意你找方如绥复仇,但默许妘信和我帮助你,所以你对她很重要。”
第五枚黑棋落下。
五枚黑棋在棋盘上,分别在五个方位,形成一个五角星。
“这是你。”
己原落下一枚白棋,在五角星的正中央。
风璃静静地听着。
“本来你该居中央,众星拱月,让各方为你所用,达成诛杀方如绥母女的目的。可你却被姜无忌利用,我对你很失望。”
己原把代表风璃的那枚白棋放到逍遥城旁边。
风璃讪讪道:“我对权力没有兴趣。”
“你必须有兴趣,这是你的命。”己原死死盯着她。
风璃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侧过脸,须臾,又转过脸,岔开话题道:“方如绥我可能知道一些,她希望我能成为九重天的神明。”
“神明?”
己原喃喃重复,他低下头思索一会儿,声音悠远而飘渺:“神明都是传说中的事了,很久远,很久远,真有修士能成为神明吗?”
风璃也觉得方如绥这个目标遥不可及,所以她一直认为是假的。
同时,她认为方如绥脑子有病。
她不试图理解神经病的想法,问己原道:“孟阔为什么从长乐宗撤人手?他们布局多年,轻言撤退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清楚。孟阔说时候未到,等时机到了他会告诉我。我想,他可能是想等到女儿回来再说。”
“谷主呢?”
“不知道,曾有人问过她,她什么都不说,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不过我可以确定,这是关系到祝融谷生死存亡的大事。”
己原说着把白棋推到五枚黑棋正中间:“想要找到答案,你必须成为月,我会帮你成为月。”
“好,我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