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叫嚣着要上前杨寻下意识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
“一起上。”
一会还要吃面。
季虞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出的话又狂又拽。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那人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刚刚上前没几步，季虞退后一步，猛地一个侧踢，那一米八壮汉直接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小弟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人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他们才想起来一拥而上。
季虞动作随意，眼神带着点慵懒，她一个侧身避开一只手，在那人还未反应之时，一拳猛地砸上那人肚子。
微风拂过，她的发丝贴在脸部完美的轮廓上，带了一丝凌乱破损的狠意。
有小弟拿出小刀，寒芒在眼底划过，季虞一个伸手，抓住那人的手，手上用力，小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小弟见状，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朝她的脸抡过去，季虞手臂抬起，直接挡开他的攻击。
一个过肩摔。
她的动作是懒散毫无章法的，却是出奇的流畅。
地上躺着的小弟都有些惊恐地直不起腰来了。
他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她动作很快，远处观望的几人都只能看见几道残影。
“……”
好像，也不是那么需要他们救。
＊
马路边停着一辆低奢的黑色轿车。
傅阙靠在车门上，半眯着眸子，不紧不慢地吸着烟。
烟雾缭绕之中，他一双眸子沉的吓人。
已经走出几步的陆衡川“我靠！”一声，默默退了回来，拿起抹布擦着车玻璃，还时不时朝上面呵一口气。
动作熟练到了极致。
虽然说自己刚刚想英雄救美的想法现在说出来很尴尬，但他还是凑近傅阙。
“阙爷，这次你瞧出什么了？我总感觉她打架的那些招式都好熟悉。”
傅阙掐了烟，“路子挺野的，散打跆拳道都有，还有一些看不出路数的。你觉得熟悉也正常。”
“啧啧啧！打架能打到各种招式混合到一起还如此流畅的，可不是那些普通的混混可以做到的。”陆衡川啧啧两声。
他们查过季虞的履历。
很干净，除了一些打架斗殴的记录外，完全就一普通人。
这小姑娘出手快准狠，他竟然隐隐看出了阙爷的风采。
傅阙一脸懒散地眯着眸子，对上季虞探究的目光。
他很坦然地勾唇朝她笑了一下。
＊
另一边。
季虞走到几人身边时，他们还愣着。
许一帆连她更狠的都见过。
他立马殷勤地迎上去，“虞姐，累不累？饿不饿？吃不吃饭？”
苏筱筱看着拨号界面的报警电话，又看向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几人。
“……”
她是不是应该改叫一个救护车？
和杨寻对视一眼，算是明白打架打到休学是怎么回事了。
杨寻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从蹦出一个“帅！”来。
回到面馆。
几人都挺沉默的。
唐瓒看到几人后愣住。
目光在季虞身上停顿片刻，飞快移开视线。
他看起来很是狼狈，衣服头发都湿了。
白净的脸上带着淤青，瘦削的脸上轮廓分明，他低着头，看不到眼睛，只是路过季虞时，低声说了句，“谢谢。”
他转身离开。
季虞重新点了一碗清汤挂面。
看着孤零零飘在上面的几片菜叶，几人瞪大眼睛，“你就吃这个？”
季虞看着他们颜色丰富的面，无所谓地“哦”了一声，“我穷。”
许一帆一个字不信。
目光朝她的手表扫去。
这手表里面一个小零件就值几十万了吧？
虞姐没钱？
许一帆看着另外两人同情的目光，嘴角一抽。
太阳打西边都不可能。
＊
高三五班。
晚自习时间，老师布置了几张卷子。
季虞正一目十行地看着手中何畅给的数学资料，桌面忽然被敲响。
一双手停在面前，上面带着磕碰后的淤青。
季虞有些疑惑，抬眸看见了陈可。
陈可抱着一叠卷子。
陈可的成绩在班上算是不错的，但她英语成绩特别差，以至于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的水平。
“小虞你卷子写没？”苏筱筱见两人相顾无言，主动凑过来，就看到她桌面上，空白的比脸还干净的卷子。
一、一个字没写？！
哦，不对，上面还有名字。
名字写的看不出来，挺、挺有个性的就是说。
但你一个字不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就算是天才也不能这么造啊！
苏筱筱淡定地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咳死。
“行啊学霸！”杨寻一脸同情，又带着点幸灾乐祸，“学霸，你现在已经嚣张到连徐魔鬼的卷子都不写了是吧？你怕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被叫做徐魔鬼。”
季虞看他一眼，把抽屉里的空白卷子拿出来。
“没写卷子直接上报，不用废话。”
杨寻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来人，“慕少？！”
慕子穆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时间。
“除了化学卷子，还有物理、数学卷子，一并上交。”
他素来公事公办，班上的同学没觉得不对劲。
但杨寻却能清楚地察觉到他不喜欢季虞。
从昨晚上他故意离开就可以看出。
季虞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眸，转头问苏筱筱，“一定要交吗？”
苏筱筱愣了一瞬，然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季虞皱了皱眉，拿起笔，目光极快地扫过选择题题目，然后停顿一秒，写答案。
她的动作不快，却也不慢。
装得挺像。
慕子穆有些不耐烦，但到底没撂挑子走人。
她只写了选择题和填空题，就把卷子交给等着的两人。
但两分钟三张卷子，题都看不完吧？
何况这几张卷子的选择题和填空题都有些难度，他也花了不少时间。
当即，慕子穆直接给她套上一个学渣的头衔。
不思进取。
原本她早上的化学课表现出彩，还以为是个学霸。
现在就来这一套？
有天赋也不是这么用的。
慕子穆摇了摇头，接过卷子直接走人。
陈可看了眼走远的慕子穆，张了张嘴，急忙接过卷子，跟着他离开了。
苏筱筱欲言又止地看着季虞，最后还是一个字没蹦出来。
季虞上课要么在玩游戏，要么就是翻看着她那几本不同语言的书。
写作业？
不存在的。
她忽然有些担心季虞的考试。
虽然担心，但一想到整个暑假的摆烂和明天的开学考。
她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