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一中？
季虞看着面前的人不禁有些好笑，“凭什么？”
“怎么，你怕了？你也不过如此，不就是仗着季家才来的一中？就你那成绩，上职高都难，听说你以前还考上了你们那的重点高中？怕不是作弊做来的吧？”
见夏菁越说越起劲，季虞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眼时间，冷冷道，“让开！”
激将法这种低级手段，她早就免疫了。
夏菁被她推开，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吼道，“我奉劝你一句，离苏筱筱远一点！不然我夏家不会放过你！”
季虞面无表情地回了班。
苏筱筱最近得到那笔记恨不得24小时不离手，早早吃了晚饭就坐在班上学习。
季虞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卷子。
开学时苏老给她的。
她挑了几份。
苏筱筱见她刚回来又要出去，忍不住叫住她，“小虞，一班的许一帆说在校门口等你。”
季虞看了眼时间，略微思索地点点头，将卷子捏在手上出去了。
校长室。
苏校长正在电脑上看着一份文档，见她进来，抬了抬眼镜，示意她坐下。
季虞把卷子放在桌上，坐下后很随意地翘起二郎腿。
“这么快？”苏校长有些惊讶。
这些卷子是他专门请京大教授出的，难度在奥赛里都是中等以上。
就算是那个慕子穆，也要花不少课余时间研究。
他翻了翻，发现季虞一张卷子下来就只有一两道写了字。
难道是难度太大了不会？
苏校长紧了紧眉头。
仔细一看，她在卷子上画了图，还写了解题步骤。
“这几道题目有问题。”季虞解释道，她胳膊搭在椅子上，散漫地开口，“他的出卷水平有待提高。”
所以她写的不是答案，而是改正的题目？
苏校长一愣，正准备问，季虞却已经抬手告别了。
那个人只说季虞是天才，具体情况怎么样他也不清楚，只觉着季虞这么久没读书，就算是天才也要重新培养。
但现在，她却把京大教授的卷子改了？
他看着卷子上有些潦草的字迹，想了想，还是拍照发给了那个教授。
＊
校门口。
许一帆递过来一杯奶茶。
季虞把吸管插进去，吸了一口才慢吞吞道，“人呢？”
许一帆朝不远处的面馆努了努嘴。
季虞的动作一顿，是上次苏筱筱带她来的那家。
一个瘦削的身影从里面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叠要洗的碗碟。
唐瓒。
季虞想到上次那个狼狈的少年，挑了挑眉。
男孩的袖子绑到手肘处，水流顺着他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流下，他洗碗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粗活的。
“他爸不认这个儿子，他还有一个病重的母亲要养。”许一帆见季虞的表情，开口解释。
季虞点了点头，对方显然注意到了她，抬眸朝这边看来。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到碗碟上。
“看起来不大好亲近。”许一帆耸了耸肩，毫不留情打击道，“我觉得说服他可能性不大。他是隔壁学校高三年的，据说成绩不错，但已经很久没去上学了。”
“你倒不如去收买唐靖安，他过段时间要回青城了。”
“不用，就他。”季虞有些烦躁地咬了口嘴里的珍珠，“唐靖安不是简单角色。”
＊
傍晚。
季虞随意地看了几眼卷子，是苏校长给的竞赛卷中出的相对来说完美的几份。
她拿起笔，在题号面前写了一个数字4，紧接着写上几个公式。
如此往复，她越写越快，像是渐入佳境。
到了最后，原本还空白一片的卷子被写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下笔的地方。
“卷子。”头顶响起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带着不耐。
“桌子上。”季虞抬了抬眼，左手把卷子推出去。
见慕子穆迟迟没有动作，季虞皱了皱眉，看着写了一半的公式，慢吞吞把最后一点补充完整，然后很冷地靠在后桌的桌子上。
眸光泛着寒意，透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邪气，“还有事？”
她早就准备好放那了。
慕子穆是眼睛瞎？
慕子穆看着那张略显空白的卷子，皱了皱眉。
就这样的学生，怎么拿出绾鱼的笔记的？
难道是季家帮的忙？
他嗤笑一声。
可真是个白眼狼。
他一把抽出卷子，力道大的差点撞上旁边人。
苏筱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担忧地扭过头，“小虞，你小心点，慕子穆他可能……”
之前他对那些欺负季锦的人也这个态度。
季虞有些不爽地把卷子塞回抽屉，烦躁地扒开一颗柠檬味的糖，勾唇冷笑，“我欠他钱？”
两人一愣。
她的眸光带着凛冽的寒光，像是凝视着猎物的鹰隼，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杨寻对慕子穆也有些失望，他劝过无数次他要远离季锦，结果对方不听，性子也古怪起来。
“虞姐，你别放心上，他可能是心情不好。他以前都不这样……”
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她没有招惹过慕子穆。
“巧了，现在我心情也不好。”季虞翘着二郎腿，一副痞里痞气的模样，身上的戾气乍现。
两人上一次见到她这种表情，还是她面馆打人那次。
杨寻有些害怕，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
自打季锦那事出来后，慕子穆对季虞的态度就更差了。
他虽然成绩不好，但也猜得出来慕子穆被人挑拨了。
慕子穆很少关注这些社会舆论，他的世界里重要的除去家人外，就是学习和季锦。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季锦。
叹了口气，杨寻不准备帮他说话了，他针对一个女生算什么？
何况，还是针对虞姐？
慕子穆怕不是疯了。
“虞姐，周五出来玩吗？我们要去聚餐。”杨寻转移话题。
“不去。”
季虞现在整个人就是烦。
如果给她一个火星子，现在她就能爆炸的那种。
别说是聚餐了，就算是周末那宴会她都不想去。
“那筱筱你……”
苏筱筱抿了抿唇，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杨寻的话顿住，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