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契约成立（二合一）
“永恒的力量？神灵的眷顾？”
闻言，卡赞当即皱起眉头。
经过上千年的时间，哪怕再虔诚的信徒也不得不承认诸神确实已经离去。
或许阿诺德大陆各地，仍有不少包含超凡者在内的狂信徒坚信诸神终将归来，甚至包括审判教会，年也依然保持对神灵的祭祀；毕竟信仰是心灵的寄托，纵然是无魔之地都依然存在绵延数千年的宗教，更别说这是神秘真实存在的世界。
但这种话从一位大审判官口中郑重其事的说出来……那代表的含义可就并不寻常了。
审判教会最初起源于诸神时代的审判庭，是命运女郎的狂热信仰者们自发成立的松散组织，核心宗旨只有一个：以神的名义追猎任何对神不敬之人。
随着漫长的时间流逝，审判庭的力量愈发壮大，在神的旨意下宣布创立审判教会，神官雷米迪亚被任命为首任教宗，从此确认了教派的合法性与正统性。
从这个时间点来看，审判教会要比玛尔诺普王国更加古老，最初的源头可以追溯至数千年以前，是命运女郎最忠实的信仰势力之一。
但命运女郎的信徒并不统一，尽管在玛尔诺普王国成立以后，审判教会成为王国的官方教会，然而当时还存在许多同样信仰着命运女郎的势力，其中就包括流传下来的玛尔诺普王国三大古老家族。
这就是马塞尔在被逐出家族后能够投身于审判教会的原因，毕竟弗洛雷斯家族并不能代表审判教会，马塞尔甚至可以光明正大的将自身超凡职业，变更为审判教会最为正统的超凡职业之一——【审判者】，并因此担任大审判官的职位。
但这种变更自身主职业的操作，哪怕对玩家而言都并不容易，对Npc来说更是十分艰难，连卡赞都始终认为马塞尔必然对命运女郎保持着虔诚的信仰，否则不可能如此。
那么刚刚那些话从马塞尔口中说出来，必定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内容真正牵涉到神灵。
“所以……神灵的力量又出现了？！”
卡赞心中一震，不敢置信自己所得出的结论！
……
不敢置信就对了，因为你想歪了，或者说想歪了一部分……莫尧观察到卡赞的神色，大略能猜到卡赞的想法，不由感到无奈。
神灵的力量的确已经再次出现，但那位神灵却并非传说中的命运女郎。
在献祭仪式没有爆发之前，没人会想到世人眼中对神灵最为虔诚的大审判官会背叛自己的信仰，并召唤出异维度的外神降临此世。
换作莫尧自己是阿诺德大陆的原住民，也不可能想到这种事，甚至往这方面联想的念头都不会出现。毕竟对神保持尊敬是超凡者的常识，纵然诸神已然离去也不可随意亵渎，否则大概率会有厄运降临。
所以哪怕莫尧知晓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只敢对梅尔展现一些自身的记忆片段，不敢用文字详细描述，连外神两个字都仅能在心里念叨，不敢真正说出口，只敢以‘神’代称。
一旦泄露的信息过多，甚至将未来发生的事情清晰描述出来……莫尧首先确定自己必将受到命运的反噬，其次担忧会引来不可预知的变故。
前者在前世有先知类Npc作为前车之鉴，后者则是因为‘外神的注视’与‘神秘的气息’这一前一后的buff。
哪怕相隔无数维度，外神依然能将自身的影响投注过来，莫尧很担心自己一旦暴露过多，会直接嗝屁。
……
暂且不再关注卡赞的想法。
莫尧神情适时表现出一阵骚动。
“加入审判教会？下一任大审判官？”
莫尧喃喃重复一声，警惕而好奇地问道：“大审判官阁下，为什么您会这么说？”
“不必掩饰，塔利斯。”
马塞尔的表情愈发温和，语气十分友善地说道：“祂就在那里、祂就在心中，祂在注视着我们……不要告诉我，你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些……神谕！”
“你是受神灵眷顾之人，身上存在着祂的气息……加入审判教会，伱将成为未来的大审判官，成为祂在尘世的……代行者。”
气氛忽然变得庄严肃穆，马塞尔的话语仿佛能直达内心深处，让莫尧不由自主的开始沉浸其中，整个人顿时怔住。
然而下一刻——
怦！
莫尧心脏猛的跳动一下。
在10点意志的加持下，灾厄预感时刻保护着莫尧的思维不受干扰，使意识瞬间从那种近乎蛊惑的话语中脱离。
莫尧当即神情一凛，充满戒备的看着马塞尔。
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见面就给他来这一套。
尽管不清楚马塞尔的目的是什么，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说得再怎么好听，马塞尔也必然对他有所图谋。
莫尧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需要先考虑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见阿波尼兹主教一面。”
“哦？”
在莫尧恢复清醒的时候，马塞尔眼中便闪过一丝惊奇，表情也不再那么温和，而是似笑非笑起来。
此时他沉吟一声，微笑道：“可以，但有个条件。”
“不用紧张，与你无关。”
马塞尔目光投向卡赞，意有所指道：“既然索伦森将军从弗洛雷斯家族把索伦森小姐带了出来，想必对于弗洛雷斯家族的往事已经有了一定了解？”
“……”
卡赞神情沉默，心中浮现早已存在的疑惑。
为什么马塞尔要告诉他娜塔莉亚在弗洛雷斯家族出了意外？仅仅只是因为对方和弗兰西丝之间的龃龉？怎么想这件事都对马塞尔没什么好处，有种损人不利己的感觉。
“没关系，我对那些往事并不在意……哪怕弗兰西丝突然将包括自己在内的弗洛雷斯家族血脉全部杀光，与我也没什么关系。”
马塞尔说着令莫尧和卡赞感到震惊的话，神态十分平静。
“相较而言，我更想知道……昨天索伦森将军在艾斯克贵族学院做了什么？”
马塞尔保持微笑，淡笑道：“以此作为条件，只要索伦森将军如实告诉我，我便立刻让你们见到阿波尼兹。”
“……”
卡赞深深皱起眉头。
……
从昨天弗兰西丝的交代中可以得知，纠缠在弗洛雷斯家族血脉之中的‘血之诅咒’与已经覆灭的阿波尼兹家族有很深关系，或者说主要源头就来自于奥兹玛·阿波尼兹。
而且弗兰西丝说过，血之诅咒的大部分力量都由马塞尔所承担，是马塞尔通过某种恶毒仪式将其转移到血脉族人身上，为其分担压力。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将弗洛雷斯家族的血脉全部杀死会怎么样？
答案是：所有的诅咒之力都会重新回流到马塞尔身上。
这就是弗兰西丝刚开始笃定莫尧不敢杀她的原因，毕竟她当时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真的敢和三阶超凡者马塞尔作对。
基于这一点，莫尧几人商讨出一条计划。
让弗兰西丝将仅存在微弱灵性、基本不可能再挽救回来的家族族人全部杀死，使诅咒全部集中到弗兰西丝与马塞尔两人身上，对两人一起进行状态削弱。
形势所迫，弗兰西丝只得同意。
当然，主要原因在于血之诅咒并非瞬间爆发的凶猛诅咒，而是潜移默化的施加影响；借着中间的时间差，莫尧承诺会帮助弗兰西丝摆脱诅咒，给弗兰西丝留下了希望。
毕竟如果她不同意，莫尧就会帮她同意。
然而从马塞尔刚刚的话语来看……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是故作镇定还是早有应对？……卡赞不清楚马塞尔的想法，导致现在有些投鼠忌器，而且对方的条件……
“可以。”
卡赞缓缓点头，表示同意马塞尔的要求。
“嗯，那么塔利斯先生呢？”马塞尔微微颔首，以莫名的语气向莫尧问道。
“……可以。”
莫尧迟疑一下，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灾厄预感却并没有发出什么警示，让他还是选择附和了卡赞的回答。
“很好。”
嘭！
耳边传来一道爆裂声，仿佛有团火焰凭空炸裂！
“在神明的见证下，我宣布……契约成立。”
马塞尔神情一肃，以庄严的声音做出宣判。
莫尧瞬间面色一紧！
对方的语调就像是在缔结一份神秘契约一样，让他当即感到一阵不安。
然而……无事发生。
马塞尔仿佛只是进行了一番富有仪式感的动作，并没有实际影响。
‘但……真的是这样吗？’
莫尧心思百转，注意力莫名放在马塞尔的超凡职业身上。
由于后世审判教会已经覆灭，超凡职业-【审判者】再无传承，自然觉醒的术士系超凡者中，也没有人觉醒这一个超凡职业。
故而可以理解为……哪怕拥有着前世的记忆，莫尧也并不清楚超凡职业-【审判者】的具体特性。
‘问题难道出在这？’
莫尧敏锐察觉到这一点，可惜并没有办法进行验证。
因为卡赞已经按照约定，开始讲述起昨天中午他在艾斯克贵族学院所遇到的情况。
从废弃小屋……到印记激活……再到那封信函……
过程并不长，卡赞三言两语便已讲完，同时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查看那封信函的内容。
比如此刻——
……
“索伦森将军，还请您讲述一下，那封信里的内容是什么？”
马塞尔大致明白了血之诅咒的异动源自何处，终于缓缓放下心，同时淡笑着说道：“这同样包含在条件的范围内。”
“我知道。”
卡赞微微点头，嘴角忽然翘起一抹早有预料的微笑：“但很遗憾，当时我并没有打开那封信，所以我也不知晓内容。”
“作为约定，该轮到你了，大审判官阁下。”
“？”
莫尧眼前一亮！
总算不被这老小子牵着鼻子走了，干得好啊卡赞，一点儿都没随你闺女！
“……”
对此，马塞尔深深看了卡赞一眼，并未因此动怒，反而平静的点点头。
咔咔、咔咔……
机关转动的声音传来，三人所在的这座灰白色礼拜堂竟然整体开始移动。
莫尧能够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以顺时针的幅度螺旋向下，身体清晰感知到自己已经离开地表。
然而出色的设计不仅未让他感到不适，反而有种乘坐电梯的感觉。
视线里逐渐出现一座幽暗、肃穆的建筑，但建筑前方的大门却被牢牢封锁。
不过随着马塞尔扬起右手，被封锁的大门顿时缓缓开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朦胧的黑色雾气，通过黑雾则能看到一名……似乎正在进行祈祷或忏悔的修女身影跪立在地，展露在三人眼前。
……
“阿波尼兹……”
莫尧心中流淌过这个名字，这就是今天的正主。
一旁。
马塞尔优雅地做出一个‘请进’的手势，神情再度挂起一抹微笑。
与此同时，本来话语并不少的他，此时却一言不发。
“……”
卡赞迅速扫了四周一眼，并未看到什么陷阱，最终对着莫尧点点头，保持着警惕率先进入建筑之内。
然而下一刻——
唰！
卡赞的身影仿佛被黑色雾气所同化，进入的一瞬间便显得有些模糊。
马塞尔对此没有任何解释，依然保持着‘请进’的手势注视着莫尧，那目光甚至有些渗人。
“……”
莫尧有些犹豫。
他和阿波尼兹的关系还没到甘愿为其犯险的程度，之所以跟着卡赞来到审判教会总部，其他原因都是虚的，真正原因是为了完成任务。
隐藏任务-【女巫之歌】、主线任务-【血缘】、隐藏主线-【策反】、支线剧情任务-【同盟】，以及版本任务-【献与神明的赞歌】。
这些是他目前所触发的所有未完成任务，其中【血缘】【策反】这两个任务都和阿波尼兹有关，正是为了这两个任务的收益，他才会跟随此行。
“毕竟灵界跃迁已经到手，以灵界跃迁的机动性……进可攻退可守，灵界尚未降临之前，几乎没什么手段可以阻止我跑路！”
感受着随时可以进入灵界跑路，莫尧心中一定，默默对自己说道。
念及至此，他不再迟疑，大步走进建筑之内、黑雾之中。
砰！
大门瞬间关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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