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洁霞望着地上冰冷的尸体，眼眶中早已湿润，细珠顺着眼角滴落在地。
“人抓到了吗？”
身后的男警员垂着脑袋，如实回答：“追捕途中，那人被汽车撞死了。不过，司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
又是一个坏消息！
方洁霞擦掉脸颊上的痕迹，又恢复成冰冷的模样。
“你们几个看守现场，剩余跟我走。”
黄志成死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出韩琛在警队中的内应。
此刻没有比这件事来的更加重要。
一群人火急火燎，跟在方洁霞身后，也不知道是要做些什么。
可以想象的到，一会定会发生大事。
因为跟随方洁霞上去的警员都是随身配带枪支的。
也就是说一会楼上又要爆发一场冲突。
但就是不知道目标是谁！
而此时的会议室内，早已弥漫着一股不耐烦的气氛。
刚刚的爆炸声也吓了他们一大跳，但门口的值班警员恪尽职守，根本不给他们一丝机会离开会议室。
众人在这里整整待了一天不说，连一句交代的话都没有。
就一直让这些中层干部一直干等，对方洁霞的行为已经抱着莫大的怨气。
“你们说madam方，让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天到底是为了什么？外面都发生爆炸了也不让我们出去。”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这时候还能为了什么，上次抓捕韩琛交易的行动失败，自然是怀疑我们这些人。”
此时的刘建明双眼微微眯了眯，一边认真的听这些同僚的分析，一边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左轮，确定是否还在。
先前他也感觉到此次异常的行为就是在针对自己这个内应，如今从同僚口中听到，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但又要表现的若无其事，深怕被人看出一丝破绽。
“哐当！”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员迅速将围坐在会议桌前的众人，团团包围。
方洁霞踩着小高跟“咯噔咯噔”走到主位上，神情异常冰冷，就想一头即将爆发的母老虎。
他冷冷地扫视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刘建明身上。
众人也顺着方洁霞的视线，纷纷投向狐疑的目光。
刘建明暗道不好，难道是被发现了。
他明显感受到方洁霞对自己抱有敌意，那眸子冷的像一把凌迟的刀子，射到身上让人不禁冷了几分。
但他还是镇定自若，淡淡一笑道：“madam方，我怎么了嘛？”
方洁霞缓缓朝刘建明走过去，就站在一米开外，双手交叉于胸前，也不说话就一直凝视着。
众人看的是云里雾里，也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madam方，你这是？”
“刘建明，刘sir，你这是明知故问！”
“madam，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么看来要带你去见见韩琛喽。”
刘建明瞳仁一颤，眼神满是惊诧地望着方洁霞。
只是简单的一句，已经很清楚了。
自己暴露了！
刘建明毫不避讳，冷笑一声，掏出腰间的左轮。
一手抓住身旁的同僚，枪口顶在她的后脑上。
威胁道：“都让开，不然我开枪了。”
图穷匕见！
刘建明也不在掩饰，既然已经到这般地步，只能铤而走险。
四周的警察见状纷纷掏出手枪，将刘建明围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原来真的是你！”
方洁霞以为叶飞也就是随便报个名字，好让自己查个老半天不会出手尖沙咀的事情。
没想到随便诈一句，真把事情弄出来。
“什么意思？你刚刚故意坑我！”
“你心里要是没鬼，会怕别人诈？”
刘建明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怒目而视，道：“好你个方洁霞，还好我早就察觉。退后，都给我退后。”
一时间，四周的警察深怕刘建明手里的左轮伤害人质，只得步步后退。
但手里的手枪始终对准刘建明。
“你跑不了的，放了他！我给伱一个公平的审判。”
方洁霞心中像浇了一瓢油，怒火忽地燃烧了起来。
可又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行为，已经死了一个高级督察，要是在无辜死一个，天知道最高层会怎么想。
“刘建明，快把枪放下。madam方已经答应你，又何必一错再错。”
“好你个刘建明，原来你才是那个内应，害得我们一起被人怀疑。你快把人放了。”
那些陪同他一起被怀疑的警队中层领导，一个个直指刘建明。
有咒骂，也有劝慰。
他们那里会想到平时看起来一个老好人，工作又十分认真负责，居然是十多年前韩琛派入警队的内应。
骑虎难下的刘建明又岂会甘于只做一个内应，曾起何时他也想好好做一名合格的的警察。
但是韩琛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一次次成为犯罪的帮凶。
虽然这些年也因为韩琛给的消息，立过不少功劳，可惜错一步，步步错。
“哈哈哈，来不及了，从我加入警校那天起，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我也想做一个好人。”
方洁霞对刘建明嗤之以鼻：“好人！从你带这把枪进来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可能再做一个好人。”
“好人可不会像你这样。”
“哈哈”刘建明怒极反笑：“就算如此，我还是想搏一搏。”
他挟持着人质步步后退，一路朝电梯间退去。
按下电梯键，金属门缓缓打开，里面刚好有一名值班警员，见状直接掏出手枪。
毫不犹豫“砰”的一声！
子弹从后脑射入，刘建明瞳孔猛地一缩，眼神空洞洞地扭头一望。
其余警员迅速上前解救人质。
将刘建明反手制服，可惜他已经死了。
方洁霞大大深舒了一口长气。
但紧蹙的眉头没有因为刘建明的死而缓解，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在她脑中。
那就是军火案。
“你们几人留在现场善后，其余人跟我走。”
众人不明所以，但今天madam方的举动十分怪异。
这个时间点又带人出警，想必又是什么重大的案子。
众人纷纷点头。
方洁霞坐在警车里，想的不是对目的地的怀疑，而是对叶飞得不解。
他为什么会知道刘建明是韩琛的内应，警方查了如此之久都没有一丝线索。
他一个刚刚从赤柱监狱放出来的小老百姓居然会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