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该有的想法？”牧临笑问。
君思归正襟危坐，也不和牧临笑绕圈子，直接说：“你是不是心悦小师祖？”
“不可以吗？”牧临笑反问。
“你知不知道这是——”
牧临笑平静地打断了君思归的话：“你是想说——乱了辈分？靖澄师兄，我们又不是亲师徒，也没有血缘关系，无竹所谓哥哥更是无稽之谈，修仙界也不是没出现过这样的先例。只要……”
他的目光看向花晚照的房门。
那一瞬间，君思归明白了牧临笑意思——
只要花晚照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会排除一切阻碍。
“如果你确实想好了，”君思归起身，背对着他，“作为师兄，我不会鼓励你，也不会阻止你。但这条路上的一切障碍，只能你自己克服。”
“这不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么……”
“你…唉……”
***
今天是花晚照他们出发前往边界的日子，宸旸亲自来给他们送行。
如今，身为鲛人王的他是不能轻易离开王城的。
“和碧眼蛟族的协议达成了吗？”花晚照问。
宸旸说：“初步协议已经达成，只待之后正式签约，上表天道。”
花晚照点点头，鲛人族这也算是吸取龙鲨族的教训了。
上船之前，花晚照最后转身：“半晴说过，我送出的祝福最后都会应验。宸旸，希望你能成为一位伟大的鲛人王。”
看着快船离开的方向，宸旸张了张口。
我不愿成为伟大的鲛人王，只希望能陪着你。
因为天之海边界就在鲛人族的领地内，一路上十分顺利。
在暗涌前，快船停下。
“天韬，谢谢你一路护送。”
天韬和他身后的鲛人向花晚照他们郑重行了一礼。
“感谢大人和您的朋友为鲛人族所做的一切，愿您前进的路上，带着鲛人族的无上祝福，一路坦途。”
“谢谢……”
“大人，我王说您有安全渡过暗涌的方法。”
花晚照拿出阵盘：“嗯，就是这个。”
感觉到阵盘上让他心折的威压，天韬好一会儿才说：“人修的手段果然很多。王让我转告诸位，暗涌另一面的边界通向哪个秘境他也不知道。”
花晚照微微颔首：“这点惊霆和曜雪说过，边界的秘境最多三天就会转换一次。”
“还有，关于界碑。”
界碑关系到能不能出这个秘境，所有人耳朵都竖起来。
“界碑确实存在，但王也不确定它在哪里。万年以来，它在天之海也只出现过三次，每次不超过三个月。只能确定，它现在不在天之海。”
说着天韬拿出一个金色的海螺：“花晚照大人，请收下这个。”
“这是什么？”
“这是王的信物，如果王感觉到界碑出现在天之海，这个信物就会响起。届时，大人可以通过信物的感应找到来天之海的最快路途。”
花晚照高兴地说：“帮大忙了，太谢谢了！”
天韬：“能帮上大人就好。”
站在暗涌前，花晚照启动阵盘，将所有人罩进防御阵。
最后朝天韬挥了挥手，花晚照操纵着阵盘进入暗涌。
***
暗涌中没有什么危险生物，但是，完全黑暗的世界本身就是危险。
因为在完全黑暗中很难找到方向。
但宁辰昊神识强大，有他的修正，三个时辰后，他们顺利穿过了暗涌，来到边界。
花晚照直接控制着阵盘跨越了结界。
这是个一眼看去没什么特殊的秘境，有点像他们第一个进的密林区域。
不过这里的地面是黑色的，没有成片的高大树木，间或有一棵大树，更多的是低矮的灌木。
“这里看起来没什么……”
正要控制着阵盘落地，牧临笑却突然说：“小师祖，等等……”
牧临笑用神识从树上薅了一片树叶扔到下面。
没多久，地面就冒出“咕咚咕咚”的气泡，把树叶吞了。
花晚照脸色发白：“沼泽？！”
“先上飞行法器吧。”君思归说。
看着视线中延伸到地平线的黑色地表，花晚照毫不怀疑，目之所及，尽是沼泽。
“咱们总不能一直呆在飞行法器上吧？”
那也太花灵石了。
“对了，陆剑宇说过，他们也进入了沼泽，然后被沼泽兽吞了一个弟子。他还说沼泽的毒气会使灵力停滞，他们就是落入沼泽后进入沙漠地下城的。”
花晚照把当时陆剑宇说的话说了一遍。
“不过，我看现在这片沼泽确实没什么危险。难道是陆剑宇说了谎？”
“未必……”
牧临笑紧紧盯着某一处。
那里的沼泽开始翻涌。
宁辰昊的手已经放在了剑上：“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一只全身漆黑的、软趴趴、黏腻腻的不明生物从沼泽中逐渐升起。
“这就是沼泽兽？”
牧临笑说：“小师祖聪明。”
花晚照：……
随着第一只沼泽兽的出现，第二只、第三只……
无数沼泽兽从沼泽中现身，这片原本寂静无比的秘境也热闹起来。
“噗、噗、噗……”
一条又一条黑色的水柱升起。
飞行法器的主人是君思归，现在他正操纵飞行法器躲避这些“水柱”。
“什么味道！”
花晚照脸都白了。
牧临笑马上熟门熟路地给她使了个隔绝术。
那股刺鼻的味道消失了，花晚照能静心思考了。
对于现代人来说，沼泽中富含沼气，而沼气是一种可燃烧的气体，这些属于常识。
眼前这片沼泽这么大，如果点燃恐怕会发生大爆炸。
花晚照当即拿出一堆极品灵石放在飞行法器上。
“小师祖，你这是……”
不等归徵羽疑惑，花晚照又拿出阵盘，把飞行法器罩住。
“可以了，牧临笑，你朝沼泽随便放个火。”
“随便放？”
即使是牧临笑，也对花晚照这话感到不可思议。
花晚照确定地点头：“没错，就是随便，搓个小火花就行了。对着那些黑色的水柱最多的方向，”
即使花晚照这么说了，牧临笑还是丢了个火球。
但也只是普通的火球罢了。
轰——
砰——
然而，这个普通的火球，造成的威力，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