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进过去了，看来要离开这里，得先把这出戏演完。小师祖，你那边什么情况？”
花晚照说：“没什么特别的。对了，掌门对千家搬到这里没表面上那么痛快。”
牧临笑倒是不以为意：“这个时间，千家都灭了三个宗门，他当然心有疑虑。”
“有宁辰昊的消息吗？”
牧临笑摇摇头：“我这两天把主要人员都看了一遍，没有他。”
“那我回去后也看看三生崖的弟子。”
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花晚照就在袅愤恨的目光中回去了。
***
那天花晚照刚睁眼就看到的小家伙叫容祎，是三生崖最小的弟子。
刚刚引气入体的他经常缠着大师姐给他讲修炼心得。
幸好花晚照就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指导个刚炼气的师弟不在话下。
“师姐。”
一个冷峻的少年走来。
容祎见到他高兴地喊了一声“叶凛师兄”。
“叶师弟。”花晚照微微颔首。
“我想请师姐再给我看一下我的‘冰凝流云’差在哪里。”
“好啊。”
嘴上这么答应着，花晚照心里已经在思考用什么样的官方语言搪塞他了。
叶凛施法，以他为中心的方圆数尺迅速冻结。
他这施法速度很快啊……
“就是这样，”叶凛看起来颇为苦恼，“不仅施法速度远远不及乔师姐，范围也只有这么大。我已经练了很久了……”
花晚照：就这施法速度和范围，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你在凡尔赛。
不过，花晚照还是说：“我觉得很好啊。”
“师姐真的这么觉得吗？”叶凛眼睛都亮了，“但是还是差了些……”
“是差了些火候，”花晚照还是搜肠刮肚地找话描补，“我觉得叶师弟可以在控制冰灵力上再下下功夫……”
话还没说完，花晚照正想下一句怎么编，叶凛就高兴地说：“不愧是乔师姐，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师姐，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我之前有了灵感，想了一个新法术。”
为了防止他们要自己演示，花晚照忙说：“只是有了想法，还没成型。”
没想到，这个叶凛无脑吹的功夫是一流的：“不愧是师姐，都能自创新法术了！”
花晚照只能干笑。
***
到了和牧临笑约定的日子，花晚照如约下山。
袅听手下报告说花晚照又来了，气得不行。
但她去晚了，花晚照已经进了千叶的房。
她就守在门口，打算等花晚照出来严厉警告她一番。
“我这些天找机会见了三生崖内所有的男弟子，都没有宁辰昊。”
牧临笑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花晚照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他被一个女人缠上了？”
花晚照：……
也不是没可能，她当初不也是进了柳承枢的身体么。
“或者，他其实没被吸进来？”
她提出另一个假设。
牧临笑想了想：“再看看情况，小师祖小心。”
出来的时候，花晚照一眼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袅。
“你怎么在这里？”
“尊上，我听闻叶掌门首徒又来了，特意等着送她回去。”
什么送我回去，等着给我下马威才是吧？
花晚照腹诽。
牧临笑当然知道袅的心思，不过现在他要维持住千叶的人设，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偏心花晚照。
“袅，不要太过分。”
“尊上放心，乔姑娘是尊贵的客人，属下当然以贵客之礼相待。”
“贵客”二字特意重点加粗。
转过头，袅就扯出一个笑脸：“乔姑娘，请吧。”
花晚照朝牧临笑点点头，转身离开。
袅在心中大骂花晚照不识好歹。
在千家村口，袅对着花晚照高傲地扬起下巴。
“乔云儿，我警告你，不要对我家尊上有不该有的想法。”
胸口似乎有一股火焰在燃烧，花晚照知道，这又是乔云儿的情绪在作怪。
她深吸一口气，轻蔑道：“千叶是否选择我是他的自由，别说是你，就是他也无权干涉我的喜欢。”
啪——
袅甩出她的纱绫，一下子拍碎了旁边的巨石。
尖锐的碎石在花晚照脸颊边留下一道血痕。
“不过是下等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袅露出残忍的微笑，“信不信，就算我今天杀了你，尊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花晚照镇静地开口：“如果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
这话等于是点燃了袅积压已久的怒火。
盛怒之下，袅一纱绫把花晚照抽飞，再要挥动纱绫时，她就看到缓缓朝这边走来的牧临笑。
本能让她跪下：“尊上……”
牧临笑却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到花晚照面前蹲下。
因为是背对着众人，没有人看到牧临笑拿出丹药喂花晚照服下的动作。
“怎么样？”
花晚照：“还好，死不了。”
“阋，送她回山。”
“是，尊上。”
但单单在花晚照面前蹲下这个动作，足以显示牧临笑对这个人类女修的重视。
这让袅嫉恨不已。
牧临笑回身在跪着的袅面前停下。
袅仰起头看着他。
“违背本尊的命令，按律处置吧。”
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处置结果，牧临笑越过袅，不再看她一眼。
袅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所谓的按律处罚，以袅的实力根本不算什么，她在乎的是这份屈辱。
尤其是——
她抬头的时候分明看到了那个可恨的女修回头朝自己做鬼脸了！
这份耻辱，她记住了！
***
接下来的日子，花晚照依旧是按照约定的时间下山一趟，和牧临笑对情报。
每次都要按照乔云儿的人设刺激一下袅。
这天，花晚照刚和牧临笑碰面，三生山就发生了强烈的震动。
“这是什么？地震？”
“山上出事了，去看看！”
震动的源头是叶掌门的居所，花晚照和千叶到的时候三生崖的弟子都聚集到了这里。
但叶掌门的居所外有结界，他们也不好强闯，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所幸，也没有等多久。
房门慢慢打开，叶掌门走了出来。
仿佛是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聚在这里，叶掌门笑笑：“没事，方才修炼时出了点岔子，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的没事吗？”最小的容祎担心地问。
叶掌门摸了摸他的头：“没事。”
说完，他才看到了千叶。
“都散了吧，千家主请随我来。”
转身的时候，他又加了句：“云儿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