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梨被气到了，翻了个白眼。
“我以为你会听我的。”
“别的事可以，但有些事情不行。”
宋月梨诧异地指着被围观的两人：“他们不行？”
“这是为什么？”
“这是宣扬立法的基础：你只是望他们遵守我们这里的规则，那么就必须让他们恐惧害怕，或者是敬畏这里。”
季景吾缓缓的说道：“光靠他们的自我约束力，我不相信他们会做到这些，只有……死亡本身才能约束他们。”
宋月梨觉得季景吾说的不是这群流民，而是别的什么人。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
“没错，场面实在是血腥，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季景吾淡淡的说道：“之后的事情也许你更加不愿意看到比现在还要血腥残忍的多。”
“可是……”
宋月梨觉得这种收服人心的方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他以为当年投身季家军的人，都是被季家的正气凛然所折服。
可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会错意了。
“景吾，让人服从，不一定非得用这个方法。”
季景吾只是轻笑看着宋月梨。
果然他这娘子就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
明明说要来看热闹的也是他，可当他知道会有人死的时候，她心里又是不忍心。
就像之前治疗王平贵一样，她明知道将他开膛破肚之后，她一定会受到别人的谴责，可他仍旧这么做了。
虽然治疗之前还在吐槽和质疑，可到底还是善意战胜了邪恶，她把王平贵救了回来。
至于其他的那些事情，寂静向来不愿意让宋月梨沾染上。
那天手术完成之后，王平贵的情况其实是有恶化的，他几乎是高烧不退。
但因为宋月梨睡得十分香甜，所以最近我并没有打扰他，而是将他之前交给自己的药片，喂给了王平贵。
后来王平贵就慢慢的好转了，可是……
身为季家军的人，他竟然忘记了季家军的军纪了。
竟然纵容着家族之人和普通百姓打斗。
那么他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王老夫人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之中走了过来，只是却也没能走到酣战的那两人面前。
“王川，你快给老娘住手！”
王平贵的伤还没好，他没办法，赶过来便只能让他的妻子过来。
看到此情此景，宋月梨悬着的心似乎有了着落的地方，下意识的便松了一口气。
“已经晚了，那个普通人快死了。”
宋月梨不相信，仔细的观察着那个人的面相。
很快，她烦躁的扯了扯头发，一副懊恼的神色：“你早就发现了，是不是？”
季景吾没回答，目光依旧冷静睿智。
很快便有人上前去将地上的王川拉了起来。
王家人几次想要上前却被混迹在留名之中的人给挡了出去，久而久之这些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了。
扶起王川的那人走在中央，用脚踹了踹躺在地上如同死尸一般的生命，眼里闪着冷漠，可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笑：“若是你们以后真愿意打架，那我们倒是可以建立一个斗兽场。”
“斗兽场？”
宋月梨神情漠然的看着季景吾：“你们是真的不把人命当人命啊？”
“没有这种东西，我只是用来吓唬他们的。”季景吾看了一眼积分，又看了看宋月梨的表情，然后就开始胡编乱造了。
“不过，我听说都城之中有一座这样子的斗兽场，但我从来没有去过，那可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地方。”
宋月梨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季景吾，“你为什么不去看看？”
“那是在演绎一场场的杀戮，我并不想进去看。”
“可即使是这样，”宋月梨：“也不能保证你是正义的那一方。”
场面又变化了起来，，不少人搬来了，枯枝枯叶堆在了已死的那个人身上。
“大家被召唤在这里的目的可能都不一样，但其最核心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活下去，我说的对吗？”
那人用带着蛊惑的语气，问着附近的流民，他脸上是一种公式化的微笑，眼里透着惊异。
“对，活下去！”
“那大家可知道咱们现在的领头人，是姓季的。”
满场皆是哗然，除了那些之前属于季家军军队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多数都不认识他们。
或许这其中有听说过季家军的事情，知道他们爱民如子，可这并不足以让他们携家带口来投奔，他们就是为了活着的普通人。
“身为军队，我们自然是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办法。”
那人环顾了四周，呵呵的笑了一声，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不过在说这些之前，我们要先为他们去办一个简单的葬礼。”
有人拿来了火把，他挥了火把，将那人的尸体点燃熊熊大火之下，让围观的群众们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几步。
他们在害怕，在恐惧。
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讨要这人的尸体，因为他们不敢。
哪怕是最亲的人也可以不敢，多么讽刺啊。
当火苗升起之时，他们这群人不由自主的都屏住了呼吸。
除了刚才燃烧时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之外，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想必大家也知道，这两人为什么打起来就是为了那一顿饱饭。”
宋月梨一意识到这人可能就是季景吾和季景宣两个人推出来的代言人。
“所以你和季景宣，他将这人推了出来，让他来处理这些事情，而你和他依旧是清清白白的。”
季景吾摇了摇头，随后他对宋月梨说道：“这只是筛选罢了。”
宋月梨还没有听懂他这个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就看着那人接下来的举动。
他把王川那个活生生的人丢进了火海之中。
王家的人哭天抢地，终于有人突破了防护圈，趁着王川那边赶得过去。
而此时燃烧过一半的火焰，没有那么大了。
有人眼疾手快地拽着他的一条腿，将他从火海之中拽了出来。
“怎么，你们是觉得我们这样做不对？现在可是审判他们罪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