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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酒楼,宋月梨和季景吾目送着木池离开。

季景吾这才说到:“我觉得他两人有些不靠谱,这事儿,不如我来……”

宋月梨却摆了摆手:“你要知人善用,要大胆的用人。”

“我又不担心他们搞砸了,这就是看个人的命……有些人命好,有些人命糟糕,不是靠你我就能改变的。”

“再说啦,总不能光养着这两个人,还是得给他们找一些事情做的,不管难不难,总得让他们有个打工的样子。”

“嗯,你说的有理。”季景吾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他觉得宋月梨安排的事情都是重要的。

若是他二人办的不好,让宋月梨更加操心,岂不是不好?

“我就是担心他们办砸了。”

“唉,你就是个榆木疙瘩,他们找来再机灵的人,不培训我也不敢用他们,更不会将他们当心腹,交给他们的肯定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宋月梨挽住了季景吾的胳膊:“所以呀,既然都无关紧要了,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派他们出去做吗?”

隐约间,季景吾似乎明白了宋月梨的打算,但一时又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意思,只是满眼热切的看着她。

宋月梨巧笑嫣然,指了旁边的面人问到:“这做的是什么?能不能吃啊?”

“所以……你是想?”

季景吾不敢确定。

“你真笨。”宋月梨嫌弃的说道:“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我说的怎么明白?”

“唉,人家就是想要和你单独在一起嘛!”

这话说的含羞带怯的,看着便让人多了几分

不然,宋月梨又怎么会千辛万苦想出这一招来,将他们二人支开。

虽说不知道季景吾手底下有多少人能用,但不管如何也总好过现在才开始培养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繁华的地方,梅公子可要带我好好的逛逛。”

这话说的,让季景吾都觉得宋月梨可怜,张飞大手一挥,将那面人摊上的所有面人都买了下来。

“能吃吗?你就给我买这么多。”宋月梨鼓了鼓腮帮子,道:“我吃不完,你给我拿着。”

“傻丫头,买这东西可不是为了吃的。”季景吾揉了揉宋月梨的头,道:“到时候将它们放在你的床头,看着也好看。”

“可这不是甜的吗?”

摊贩老板手边并没有现成的匣子,季景吾只能用手握着。

宋月梨觉得这特别像是一束鲜花。

面人鲜花。

便找了旁边卖饼的大娘要了一张油纸,又买了几张饼。

饼是给季景吾吃的:“给我留一个,剩下的你吃。”

她自己则拿着面人,用油纸,将它包成了一束花。

“你看,这样就好看多了。”

宋月梨两面人花递到了季景吾面前,对季景吾道:“你看,这样才好看。”

季景吾一边捧着这一束面人花,一边和宋月梨逛着京都。

京都之中,什么样的人都有,更多的是那些走江湖卖艺的人。

宋月梨和季景吾尽往人多的地方去了,他们也不怕这附近有小偷什么的,总之一个比一个胆大。

照宋月梨的说法,她这是在钓鱼,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小偷过来偷东西正好可以教训一下,顺便还可以从他们那里知道一些京都城的秘密。

只是,季景吾气场实在是太足,没哪个赶过来找他们的晦气。

“那边人多,我们去看看。”

宋月梨扯着季景吾的手,指着其中一处道:“怎么那么多人?”

两人顺着人流走到了边上,还会看见便听见有人敲着铜锣说道:“来来来,大家过来瞧瞧看看,我这里可是有个正宗的花瓶姑娘,途经贵宝地,便来献宝了。”

“花瓶姑娘?”宋月梨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以前曾经听过这种故事。

那些卖艺的江湖人,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常用的便是采生折割。

多数都是这样,拐来的幼童做各种各样的处理,其中最为常见的便是将他们好端端的身体弄得残疾,以博取外人的同情心。

略微稀奇一点的,还有将孩子伪装成动物,让他们配合着做各种各样的表演。

还有一种不太常见的需要花费的时间太多,但效果也是最好的……就是眼前的花瓶姑娘了。

多数人都爱看稀罕物件,这花瓶姑娘便在他们眼中算得上是一种奇观了。

台上的男人还在讲述着:“这是我家姑娘,从小便得了软骨病,我们家也就这一个姑娘,便将她养在花瓶里,指望着,用着花瓶口,抻住她的脖子。”

那人说到这里潸然泪下:“本就是抱着养一天是一天的打算,却不料是老天开了眼,竟让我们将这姑娘养活。”

“只是啊,我这姑娘命苦,随是长成了,却只能待在这花瓶之中了。”

“为给她治病,家中耗尽钱财,不得已,才将我这带字闺中的姑娘,拉着大街上供人观赏,赚两个药钱。”

那人说的都是能引起人们同情的话。

而那张在花瓶之中的女孩也确实足够漂亮,一双眉毛似乎是会说话一般,勾动着人们的心弦。

有些人纷纷拿出钱财来,递给说话的男人。

那男人一敲铜锣,又说到:“我媳妇对,略识得这几个字,平日里也教了我这姑娘读书认字……我这姑娘刻苦啊,平日里就练得了一手好字。”

“他都没手怎么能写字?”

底下的人起哄。

宋月梨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拉着季景吾要走,这种热闹她一点也不喜欢。

可转身之际,却看到那花瓶姑娘眼角似乎是留下了一滴泪来。

宋月梨心突然就软了。

走了两步,便走不下去。

“怎么了?”

“她很可怜。”宋月梨没有看季景吾,而是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嗯,若那是真实的经历,确实挺可怜的。若不是,变更加可怜了。”

“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年幼时,小舅舅也曾跟我说过这些。”季景吾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都如他说的那般灰暗……却也是有所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