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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瓷烟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有些无语的看着苏浅浅:“我说,苏姑娘,你真的要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吗?”

苏浅浅眼珠子一转,神情也有几分尴尬,但是她看纪瓷烟一向不顺眼,因此,就算纪瓷烟此刻说的有些道理,她也不会轻易承认的。

为了转移话题,苏浅浅又提起了,她来时说的事情。

纪瓷烟则困惑道:“你一进门到现在一直说我背信弃义散布流言,苏姑娘,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要你这般气恼?”

“凤沉哥哥为人光明磊落,在幽州城的时候,都是他庇护我们这一方百姓,你身为他的太子妃,怎么能故意散布谣言,制造恐慌,让整个幽州城都陷入困境之中呢?”

苏浅浅说的义正言辞,反而让纪瓷烟更加一头雾水了。

“我这几天都没有出过你回春堂的大门了,我虽然不知道幽州城如今究竟如何了,但你确定,这消息真的是我走漏的吗?”

苏浅浅被纪瓷烟的话,质问住了。

“你当真没有出回春堂??”

纪瓷烟反问:“回春堂是你的地盘,我这几天有没有出去,和什么人有来往,你自己去查查,结果不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吗?”

苏浅浅沉默了。

好像确实,如果那消息真的是纪瓷烟走漏的话,她留在回春堂监视纪瓷烟的人,一定会将这件事告诉她的。

这几天,纪瓷烟似乎真的一直在三楼,尽心的医治这些病人。

纪瓷烟又继续说道:“所以.....幽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纪瓷烟似乎真的不知情,苏浅浅就将这两天幽州城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纪瓷烟。

“自从我按照凤沉哥哥的吩咐,将这些染了吸血病的人秘密的送到回春堂后,城中就逐渐发生了好几起,路人在街上被不知名的黑衣人咬伤吸血的事情,这两天,小道消息层出不穷,不少人都说,这些咬人的怪物是凤沉哥哥带回来,因为凤沉哥哥没有回来之前,幽州城内都平安无事,他刚回来几天,城中百姓就被人咬伤吸血,他们都说,都说.....”

纪瓷烟有些急了,急忙追问道:“都说什么?”

苏浅浅也气愤起来:“他们都说,凤沉哥哥果然是天煞孤星,还说他小时候被送去邻国为质子,还没有将他身上的煞气除掉,一回到幽州,就像之前那样,给幽州城的百姓,带来危机。”

“等等。”苏浅浅的这一段话,信息量有点大,纪瓷烟有些困惑的问出声;“萧凤沉是一国太子,这幽州城则是他的封地,按理说,城中的百姓都应该将萧凤沉当成自己的主子,自己的天看待,就算不卑躬屈膝,也应该礼遇有加吧?”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的主子呢?”

其实,纪瓷烟想说的是,幽州城的这些百姓,怎么敢这样说萧凤沉的??

萧凤沉在京城恶名在外,一言不合就翻脸杀人。

而幽州城的这些百姓,跟着他数年,难道会不知道萧凤沉的脾气?

他们就不怕萧凤沉杀了他们吗?

“哎。”苏浅浅叹息,为纪瓷烟解疑答惑道:“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是因为凤沉哥哥心肠太过于善良的缘故,这些刁民真是该死,该死!”

“当年,凤沉哥哥去邻国当质子,皇帝为了显示自己诚意,不仅将凤沉哥哥送到邻国为质,还将整个幽州城随着凤沉哥哥送给了邻国。”

“听说邻国的祖上是一个外来民族,规矩很大,尤其是特别排斥异类,虽说幽州城当时是他们的了,但是邻国的统治者始终认为,幽州城的人都是异类,在他们面前就是可以打骂凌辱的牲畜。”

“邻国的贵族门,将幽州城的百姓当做豢养的宠物,肆意凌辱,城中的百姓生活的暗无天日,他们痛恨邻国的残忍,也痛恨,将他们推入深渊的凤沉哥哥。”

“所以.......”纪瓷烟接下苏浅浅的的话,说道:“一直到,萧凤沉灭了邻国,将幽州城从邻国的地图上,重新划到天临王朝的板块中,城中的这些百姓,还是不肯原谅萧凤沉?”

“嗯......”苏浅浅哭丧个脸:“你是不知道,凤沉哥哥这个人,虽然冷言冷语的,但是内心却是非常的柔软,他知道是自己原因,让幽州城满目疮痍,让城中的百姓流离失所,受尽了折磨,所以面对城中百姓的指责,凤沉哥哥从来不会伤害他们分毫。”

纪瓷烟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些天在幽州城内,似乎也没有见到那些百姓对萧凤沉有不敬的地方啊。

纪瓷烟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苏浅浅叹息:“这多亏了幽州城的刺史大人,这一年来,若不是刺史大人多番劝解和威逼利诱那些胆大包天的百姓,只怕凤沉哥哥心中会更加的难受。”

“多番劝解和威逼利诱?”‘

纪瓷烟很是惊奇,连萧凤沉这个一国太子都没办法整治这些刁民,那位刺史大人,竟然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苏浅浅得意的笑了起来:“你还别说,刺史大人的方法还是挺对的,那些刁民就是见凤沉哥哥不会惩罚他们,就变本加厉起来,各种诋毁凤沉哥哥,幸亏刺史大人想到了这个办法,先礼后兵,用官府的威势,来压制这些刁民。”

纪瓷烟继续问道:“那以你的意思,就是这两年间,城中的百姓对萧凤沉的微词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严重了?那为什么这两天,他们一听说有人被人咬伤吸血就第一个对萧凤沉有微词呢?”

苏浅浅微微一愣,突然福至心灵,郑重的看着纪瓷烟说道:“你得意思是,是有人在百姓中推波助澜,想要凤沉哥哥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尽数毁灭??”

纪瓷烟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苏浅浅立刻抓耳挠腮起来,小声的嘟囔起来:“那究竟会是什么人散布的谣言呢?”

“不对,不是散布谣言,而是传出秘密。”

纪瓷烟不紧不慢的为苏浅浅纠正错误。

苏浅浅愣了一瞬间后,才猛然反应过来,她警惕的看了一圈儿,而后贴在纪瓷烟的耳边说道:“你是说,散布谣言,不,将这件事传出去的人,就是回春堂的人?”

纪瓷烟不太喜欢和人离那么近,看到苏浅浅朝自己凑过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一小步。

并对苏浅浅说道:“恩,你看看,最近几天你堂中出入的药师所都有哪些,他们个个都有嫌疑。”

就是纪瓷烟后退了这么一小步,苏浅浅来不及躲闪,脚下一个踉跄直直的扑向了纪瓷烟。

两人一同跌倒在地上。

这时候,纪瓷烟的房门,吱吖一声被人从外边打开了。

来人正是已经恢复女装的彩月。

回春堂的饭菜,大多都是药膳,彩月害怕纪瓷烟吃不惯,就特意每天三顿从太子府中做好了拿给纪瓷烟吃掉。

这会儿,彩月就是过来送饭菜的。

谁知道,她一进门就看到苏浅浅将纪瓷烟按在地上.....打?

彩月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她快速将饭菜,放到桌子上后,赶紧将苏浅浅拉到一边,小心的将纪瓷烟从地上拉起来,关切的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纪瓷烟摇摇头,示意彩月自己没事。

彩月却戒备的盯着苏浅浅看:“你干嘛退娘娘,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欺负我们娘娘,太子殿下可是最疼爱娘娘的。”

苏浅浅承认自己这个人有些小肚鸡肠,嫉妒心也是非常的强烈,但是她就算做坏事,也会堂堂正正的去做,根本不屑于做那种小偷小摸的事情、

因此,听到彩玉误会自己,还说出萧凤沉最疼爱纪瓷烟的话,苏浅浅立刻气得不行,刚要出口解释并将彩月教训一通的时候,纪瓷烟忽然说话了。

“彩月,不得无礼,苏姑娘并没有推我。把饭菜放在这,你人可以出去了。”

纪瓷烟本人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彩月点了点头道:“是,这些饭菜,奴婢已经给您放在桌子上了,还希望娘娘能多吃一点。”

“嗯,,下去吧。”

彩玉离开后,苏浅浅一脸不可置信的走到纪瓷烟的面前,语气中甚至还带着几分别扭道:

“你方才为什么要在你的婢女面前维护我?。

要知道,纪瓷烟只需要告诉那个叫彩月的丫鬟一声,她被她欺负了,等到那丫鬟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将所谓的真相和隐情,告诉凤沉哥哥的时,凤沉哥哥本来就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若是他听信了彩月的话,只怕她在萧凤沉那里的印象,也会一落千丈。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是纪瓷烟及时阻止了这一切的。

一时间,苏浅浅心绪万千,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我并没有维护你。”纪瓷烟坦然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只是在阐述事实罢了,事实就是你的确没有推我,只是不小心把我绊倒了而已。”

苏浅浅面露尴尬之色,眼睛开始四处打量了一番,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话一般,良久她才不情不愿的开口说道:“随便你怎么说,总之你没有向凤沉哥哥告状这一点,还是值得我钦佩的,所以我正式的邀请你,和我一起查清楚,幽州城究竟是怎么了?”

纪瓷烟:“.......”

“合着我,刚才维护你一番,不仅没有得到你一分钱的谢礼,还得给你免费做工???

苏浅浅面露尴尬之色:“这,这个.....”

尝试着解释半天,未果以后,苏浅浅果断放弃之前的想法,破罐子破摔道:“好吧,那你就继续在这里研究你的解药吧,城中那些乱叫舌根子的,早晚我会找到证据收拾他们的。”

“恐怕难了。”纪瓷烟幽幽叹息:“这些人既然将吸血这件事闹的纷纷扬扬,一定是做好万足的准备,以备不测。而我们现在连是谁嚼的舌根子,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收拾他们?“

苏浅浅一听,立刻泄了气,垂头丧气的说道:“这也行不不通,那些行不通,这究竟要怎么办才好,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知的刁民,诋毁凤沉哥哥吗???”

纪瓷烟捯饬着手中的解药,数道:“那自然不行的,这些流言若是不赶紧澄清,只怕会一发不可收。”

苏浅浅立刻坐起来,义愤填膺道:“不行,我不能看着凤沉哥哥这样被人欺负。我要去帮他。”

“你想怎么帮,还是像刚才那样,出去教训那些刁民?”纪瓷烟头脑清楚的分析道:“以你和萧凤沉的关系,你若是打了那些百姓,只怕那些百姓对萧凤沉的恨意会更上一层楼。”

苏浅浅的神色大变:“什么?这些刁民怎么油盐不进啊,这要怎么办才好?你快想想办法,我不能看着凤沉哥哥这样受人诬陷。”

纪瓷烟挑眉:“我的耳朵没毛病吧,你担心萧凤沉大可以自己想办法去关心他啊,为什么非要我给你出主意,你就不怕,这件事儿了了,萧凤沉会认为出力的人是我,他一心感激的人也会是我,而你什么都得不到?\"

苏浅浅慢慢的垂下头,牙齿紧紧的咬着唇畔,半晌儿,才从牙齿缝儿里面挤出一句话:“我只想看到凤沉哥哥不被欺负,不被误解,其他的都不重要,更何况你本来就是他的太子妃,这种时候了,你不该想办法,为凤沉哥哥洗脱嫌疑吗?干嘛非要纠着我不放手呢??”

苏浅浅急了,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了。

纪瓷烟捯饬着手中的药瓶,心情格外的好。

她没有想到,苏浅浅对待萧凤沉竟然是在真心的,看来萧凤沉也并没有到众叛亲离的那一步。

“哎呀,这些瓶瓶罐罐你弄了几天了也没有弄好。”

苏浅浅伸出手,就要抢纪瓷烟手中的药瓶,她急不可耐的说道:“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办法,系洗脱凤沉哥哥的嫌疑,不然那些刁民就要冲进凤沉哥哥的太子府了。”

纪瓷烟闻言,握住瓷瓶的手一顿,瓷瓶轻而易举的被苏浅浅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