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试探·殿前问答
曹操的异变超出了林君书的所料，他万万没想到被污染的传国玉玺竟然已经到了曹操的手中。
前线情报中有关袁术试图突围逃离，又被刘备军截杀而回的消息在脑海中瞬间闪过。
“难道是在那时候刘备拿到了传国玉玺？可他又为什么要将玉玺交给曹操？曹操现在已经被玉玺污染了吗？”
心乱如麻的林君书连忙打开了系统状态栏，曹操的信息浮现：
【姓名：曹操\/曹孟德】
【阵营：大汉】
【污染度：79%】
【污染等级：七级】
【专属技能：天下归心】
【可利用辖下土地、人民分担自身诅咒，降低邪神污染对自身造成的侵害，所辖领地越大，技能效果越明显】
【状态：？？？？】
林君书的瞳孔猛然一缩。
“七级？和化身血肉伪神的董卓一样，达到了七级污染度？刚刚笼罩全城的威压，难道是曹操在利用自身的专属技能将污染分摊到许昌的土地之上？”
林君书之前被曹操欲杀自己的猜测所扰乱了心绪，这时才察觉到，自身的污染度正以缓慢的速度轻微地上升着。
“这就是将污染分摊于土地的副作用吗？在这片土地之上的人，体内的邪神污染都会不断地上升？”
“那四个问号的状态又是怎么回事？之前系统出现问号显示，只在苍天、南华仙人与伪神董卓的状态栏中出现过。但出现在状态显示中还是第一次。”
“系统显示的问号无一不是与邪神或者接近邪神层级的力量有关。难道我猜测的正确的，苍天的残躯真的寄宿在传国玉玺之内？曹操被苍天夺舍了？”
“君书为何止步不前啊？”笼罩在面部的黑雾中传来了曹操的声音。
右眼中曹操正挂着亲切的笑容，脸上流露出疑惑与关切之色。
但窥秘之眼下看到的景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林君书，这时的曹操或许已经不再是原本的自己了。
“许久未见曹公与陛下，一时之间有些心潮澎湃了。诺拜见陛下，参见大将军。”
林君书强迫自己瞬间恢复了正常，微微向着殿中又走了几步，拱手屈身行礼。
“朔候快快平身，上到殿前，让朕好生看看。朕亦是许久未见朔候，当真想念的紧啊！”
林君书抬起身来，来到店中这才看清，那端坐于龙椅之上，表情万年不变刘协，额头上竟生出了一串细密的汗珠。仔细观察，他那僵硬的血傀儡身躯似乎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刘协也能感觉到曹操的异变？也是，他目前的状态更趋近于拥有着自主意识的高级血祭道具，就算看不到异常，身体的本能也在畏惧着异变后的曹操吗？”
“但是……你害怕你拉上我干嘛！我也怕啊！”
“陛下，君臣有别，礼序不可轻乱，臣……还是不上去了吧。”林君书连忙说道。
“君书，你曾救陛下于险，又大功于汉，此次收复宛城更是居功甚伟。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这里又无外人，君书就不要再推辞了。”曹操声音温和的说道。
“是啊是啊，朔候切莫推辞，快快上前来吧！”刘协连忙附和，僵硬的声音中已经多了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
话已至此，林君书也只好硬着头皮向着殿前走去。
他也只能心中暗暗祈祷，事态如贾诩所料，自己还有着和他联手的机会。
林君书也终于明白了贾诩口中自己必定会帮他的原因，不是曹操要杀自己，而是曹操可能都已经不再是曹操了。
若他真被苍天夺舍附身，以自己和苍天的对立关系，祂恢复过来不第一个搞死自己的就怪了。要知道害祂沦落到眼下这般的罪魁祸首可正在林君书的体内啊！
林君书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向前而去，脸上维持着尽量平和的表情，暗中却在拼命着压制着体内黄天的气息。
他已经没有在此反抗曹操的心思了，没得打，如若曹操现在存了除掉林君书的想法，动起手来干脆就往地上一趟求个痛快得了。
打不过，完全丧失理智的伪神董卓都靠着黄天的位阶压制才勉强获胜。可苍天可不是伪神，新神遇见旧神，虽然都不是完全状态，自己内体的这个状态明显更加更差，谁压制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一段不长的路，生生给林君书走出了一种悲壮的感觉。
来到了刘协身前，林君书再次作揖行礼，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露出异常。
“陛下……我来了。”
“嗯……来……来了好。”
战战兢兢的二人相顾无言，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旁边的曹操出声打破了沉默，“陛下，此次宛城张绣派遣使者送来投诚书，特邀朔候相谈，并承诺只要朔候亲临，立刻携城以投。我们能不费一兵一卒，收复宛城之地，朔候当居首功。陛下应该再赐封赏啊。”
“那大将军觉得，该赏赐朔候什么好呢？”刘协看向曹操，怯怯地问道。
林君书心中已经提紧，他分明从曹操看似夸赞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猜忌的味道。
“朔候屡立大功，却依旧顶着个扶汉将军的杂号，又一直未领实职，实在不妥。依我看，不如加封朔候为镇南将军，领军驻守宛城可好？”
“不好不好！”刘协还未接话，林君书已经连忙打断。
他能感觉到，曹操在说出此话之时，黑雾之后投来的视线一直紧紧地钉在自己的身上。
该死的贾诩……贾诩故意独约自己相谈，又说出宛城之军随时准备好了向自己投诚，定是挑起曹操的猜忌，逼迫曹操从寿春连忙赶回许昌。自己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意图不明的贾诩与态度异常的郭嘉身上，忽略了身在前线的曹操……
“我乃一山野道人，只知炼丹修道，哪有领军守地的本事。陛下与曹公之前之厚赐，诺已领之有愧。此次张绣相投，实属奔着曹公兴复汉室之大志而来，皆因曹公南下讨贼，才由诺代为相商，诺何功之有？万不敢再厚颜领封了！”
林君书连忙将宛城之功推了个一干二净。
他能感觉到在他这番话出口之后，那道如利刃般锋利的视线终于从他的身上挪了开去。
“那这……”皇位上的刘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朔候不想凡事加身，一心向道，那此事便暂且搁置吧。”曹操挥了挥手。
林君书与刘协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却听曹操又道，“朔候既然不想为孤驻守宛城，孤也不强求，但收复宛城之事，还需朔候与孤一同亲往……”
“不不不，宛城之投，只因曹公未归，诺才逾越，待为相商。如果曹公凯旋班师，又何需我……”
林君书话未说完，曹操那凸起的“手臂”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
“朔候切勿过于妄自菲薄，宛城，就与孤一同前往吧。毕竟张绣也是指名道姓的要求朔候亲临，才肯携城相投啊……”
那张罩满黑雾的脸猛然贴近，强烈的污染气息扑面而来，林君书的汗毛不自觉的根根竖起。
“再说，奉孝向我禀告，说张绣来使之人，似乎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刻仍滞留在这许昌城中。孤一回许都，便放开了全城的感应，却依旧没能发现那只小老鼠。”
“郭嘉的眼睛从来不会看错，还有着这样的细作潜伏在城里……”
“将朔候留于许昌，孤，实在放心不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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