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韩艳梅不了解，还是苏暖芊变得太快。
虽然那次见面，她看着就不像是个懦弱的人，但也能理解，父母离异，独留她一个人，她如果不立起来，那就只有等着被欺负的份，所以有所改变也很正常。
但韩艳梅也不可能骗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不到两年的时间······
“没有，监控画面显示最后出现的时间就是在二十五楼的电梯！”
曦玄月说得斩钉截铁，她也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得仔细查查这个苏暖芊了。
看黎旻清犹豫，她准备再添一把火。
“老板，和小姐有过节的，就只是她了，会不会是她嫉妒小姐，她没有了母亲，所以······”
虽然曦玄月没有说完，但她的潜台词黎旻清听明白了，但，有这个可能吗？
黎旻清仔细回想和苏暖芊说话见面的过程，试图找寻蛛丝马迹，但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他不是没近距离接触过她，她给人的感觉除了不喜欢韩艳梅，就是一个过分漂亮的普通女孩子。
对了，不喜欢韩艳梅——是不是在生气，生气韩艳梅离开她，做了别人的母亲。如果这样的话，她送的那些书就可以解释了，她对韩艳梅有怨气。
如果苏暖芊知道黎明清这样想，她恐怕会笑死，送韩艳梅那些书的本意，就只是让她多看看书，长长脑子而已，绝对没有多余的意思。
黎旻清掏出兜里的电话，准备打电话问问苏暖芊。
电话接通了。
曦玄月有些好奇和期待。
黎旻清脸色阴沉，但语气无比温和：“暖芊啊，你在哪，叔叔怎么没找到你？”
“你回去了？”
“你说有人把你带到二十五楼，酒喝多了，不舒服，就又回去了？”
“那是有人送你回去的吗？”
“你一个人啊！”
得到苏暖芊肯定的回答，黎旻清有些悠远叹息，又似带着某种肯定。
电话挂断后，黎旻清捏着手机的手咯吱响，力道大的指骨像是能戳破皮肉，手臂上青筋隆起，像是愤怒的蛮牛，鼻孔里粗气不断。
他现在基本能确定了，这件事和苏暖芊脱不了干系，不是主谋，就是帮凶。
通过通话内容，曦玄月也大致知道了情况，眸中微光一闪而过。
既然黎旻清已经确定苏暖芊嫌疑，这口锅准确地扣在了她的头上，那她就放心了，她的危机解除了。
黎旻清这会什么都顾不得，他不管苏暖芊背后有什么势力，帮她掩饰、帮他搞定监控，不管她是人是鬼，是仙是神，敢伤害他的女儿，那就要付出代价！
黎旻清咬牙切齿，发誓要将苏暖芊加注在他女儿身上的一切，千倍万倍地还给她。
曦玄月打破沉默，“这次是我办事不力，之后对于此人的一切行动，我盾牌将会不择手段，将她送到您的手上。”
曦玄月这样保证，不仅仅是要抓住苏暖芊，一雪她从无败绩的前耻，更是对她身上的秘密好奇，看能不能挖出来。
如果······如果能收为己用，那她的地位将会得以巩固，在国际上也能打败更多的对手，而声名大噪。
“我还可以相信你吗？”黎旻清带着压迫的气息，犹如凶兽的目光紧盯着曦玄月。
“当然！这次是我大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绝对没有下次！”曦玄月站得很直，看得出来，她有非常好的军事素养，也是，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在国际上混出名堂。
“曦玄月，你还记得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事吗？”
黎旻清放松下来，没有刚刚那种紧绷着的蓄势待发，当然，这不代表他就无害，恰恰是这种状态，才是最让人心惊胆战。莫测的神情，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咬上来，狠狠撕下一口肉。
说起这个，曦玄月仍然记得当初，被人威胁的无可奈何和愤怒。
要不是她那时候任务进行到关键时刻，又差点被人识破身份，她怎么如今会受黎旻清的差遣。
不就是看她当时有麻烦，黎旻清不想放过这么天大的好事，就答应帮她遮掩，但也要让她为他所用三年，虽然，黎旻清给的报酬不菲，但被人这么胁迫，她感到非常不爽。
曦玄月咬紧牙关，再忍忍，还有不到三个月时间了，三个月一到，她就不用再看黎旻清这张虚伪的臭脸。
“当然记得！”曦玄月面上越发恭敬。
“那就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再失望，不然——，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黎旻清的声音很淡，脸上露出恍惚的神色，像是回忆着什么。
曦玄月头皮发麻，在黎旻清走后，抹了把虚汗，后背上的汗水在风吹过的时候，带起凉意，汗毛竖起，泛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
苏暖芊不知道黎旻清和曦玄月沆瀣一气，准备对付她。
就算知道了，她还求之不得呢。
在对黎芷佳下手之前，她早就知道，黎旻清肯定会首先怀疑她，打电话向她询问，监控和她不合常理的行为处处都是疑点。
何况，黎旻清本身就是个“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人。
她毫不意外，再说，那监控视频本就是她故意留下的。
现在就是怀疑，或是已经肯定，黎芷佳所受的遭遇是她一手策划的，但，那又怎么样，什么事都得讲求证据不是吗？
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他还不会轻举妄动，但，也要他能找得到证据。
只要没有证据，他就不能报警，光明正大的手段不能把她怎么样，至于暗处的手段——，呵，她还怕不来呢。
黎芷佳现在只是被一个老男人给上了，前世如果不是姜瑾询横插一脚，她的遭遇肯定比黎芷佳惨烈一万倍，现在只是让黎芷佳承受了，她上一世差点承受的万分之一的后果，她自认，很仁慈了。
如果——，如果没有姜瑾询打断，她现在不能，也不敢想象她上一辈子得有多痛苦，可能会每天都得到同黎芷佳现在相同的经历，她到时恐怕会拉着世界一起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