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当年
“他怎么会在这？”凤景澜一脸疑惑，扭头看向萧峥嵘，“老师，您跟无生前辈很熟？”
“呃……”萧峥嵘脸上闪过一抹复杂，随即眼神有变得很是缥缈，陷入回忆般的说道：“是啊，很多年了……当年我们一起驰骋沙场……”
见萧峥嵘一副满是怀念的模样，简青竹皱了皱眉，扭头看向凤景澜，“同镇国公一样是领兵打仗，是他曾经的战友？”
凤景澜闻言皱了皱眉，“不可能啊。老师的战友我也应该认识的。而且……”他朝凤熙辰努努嘴，“你见过那个老臣敢这样骂皇上的？就好像爹骂儿子似的。”
顺着他的目光，简青竹看到被无生骂的狗血喷头的凤熙辰，忍不住笑道：“还真是，这么久了，凤熙辰居然连一句还嘴的话都没说，还真跟儿子似的……”
两人正偷笑，不料无生突然转回头来，冲着凤景澜恨铁不成钢道：“你也是个完蛋玩意儿！他这么无能，你就不会将皇位抢过来？看着他将祖宗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弄得一团糟！”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还诡异地有点道理？
凤景澜被骂的有点懵，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简青竹一听顿时不愿意了，叉腰怒道：“喂！你骂他就骂他，凭什么带着凤景澜？你是谁啊？信不信我一把毒药毒哑了你！”
她话一出口，一旁的萧峥嵘脸上瞬间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忙不迭劝阻道：“青竹，他是长辈，不得无礼。”
不料，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无生就跟简青竹杠上了。
“你这个丫头粗鲁无礼，根本不配他！”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上次在邺村，无生也是这样说她的，简青竹气不打一处来，撸胳臂就想冲过去。
“住手，住手。”萧峥嵘见状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对凤景澜说道：“你还不快点拦住她！”
凤景澜也很意外能在这里见到无生，只不过对于几次三番说简青竹配不上自己这事，他很不高兴，所以一点也不想拦着简青竹。
“老师，竹儿心里不开心，让她发泄发泄就好了。”他眼中写满了宠溺，完全不提其他，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萧峥嵘气得够呛，“你不拦着？”他无奈摇摇头，“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凤景澜一脸诧异，但依旧斩钉截铁地点头道：“绝不后悔。我的夫人怎么能受委屈？”
萧峥嵘：“……”这么大岁数了，还突然被喂了把狗粮。
另一边，凤熙辰逐渐被骂的缓过来劲了。
只见他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眸逐渐睁大，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
片刻之后，他缓缓叫了声，“父皇？”
凤熙辰的声音不小，且清晰无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简青竹和凤景澜自然也不例外。
“父皇？”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不是，我没听错吧？”简青竹难以置信地抠了抠耳朵，不确定地问凤景澜，“凤熙辰的父皇和你有关系吗？”
“……有。”凤景澜似乎也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表情有些茫然，“我跟他应该是同父异母。”
说罢，两人齐刷刷扭头看向萧峥嵘，眼里的迷惘浓重得好像要溢出来。
“呵呵！”萧峥嵘哂笑，幸灾乐祸道：“我都说了让你们尊重长辈，你们偏不听！”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简青竹和凤景澜两人沉默片刻之后才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父皇？！”
凤景澜的爹没死？
也就是说，先皇没有驾崩！
“老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凤景澜倏地转头，看向萧峥嵘。
萧峥嵘摆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需得你过后问太上皇。”
另一边，无生正拉开架势准备同简青竹斗嘴，见他们识破自己的身份后悻悻道：“现在哪有什么太上皇，只有无生。”他顿了下，看向凤景澜，目光变得柔和许多，“现在先把正事解决了，其他的晚点再说。”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巡城卫进来禀报，“李氏已经带到，还有朝中大臣，也都带到。”
“进来吧。”面对巡城卫的时，无生完全没了之前同简青竹斗嘴时的洒脱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沉积多年的威压与贵气。
简青竹张了张嘴，把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之前还不觉得，但眼下这么一看，无生的气质方面，和凤景澜还真是有点像。只不过长相上两人似乎还真的不太像。
“国公爷，”简青竹瞥瞥无生，悄悄问：“凤景澜看着跟他可一点都不像……”她顿了下，又道：“真的没弄错吗？”
萧峥嵘嘴角抽搐，弹了下她的脑壳，哭笑不得道：“瞎说什么？！景澜那是随了他的母亲。”说着，他似有陷入了某种回忆——
“想当年，景澜的母亲与太上皇一见钟情。太上皇甚至在丽妃怀孕期间，就宣称若腹中孩儿是男孩，定是太子之位。”
“哦，对了，当年的李氏也不是皇后。”萧峥嵘不屑道：“太上皇常年带兵打仗，还根本没有立后。”
简青竹和凤景澜听完后都震惊不已，隐隐从萧峥嵘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这时，士兵带着李太后和凤子墨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群文武百官。
“放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李太后被人从后面反剪住胳膊，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狗奴才，哀家是太后！你们居然对哀家如此无礼？！”
“凤景澜！你别得意！谋朝篡位可是重罪！哪怕是你将来真的当上了皇帝，这个污点也会永远跟着你，载入史册！”
“谋朝篡位的是你！”
怒吼声响起，打断了李太后的怒骂。
李太后被拖进御书房，听到吼声震惊的抬头。
满头银色发丝，温文尔雅的脸庞依稀可见当年的影子。
“你……”她茫然起身，看着无生的脸缓缓抬起手臂，一副想摸还不敢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