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通话
“那招叫什么？”
“黄金指弹。”
“是吗，确实是有如黄金般璀璨的能力。”
“多谢夸奖，相比死而复生，这并不算什么。”
“呵呵……小哥是在生气我作弊吗？我保证下次再遇到时，咱们之间会有一场公平的对决。”
“不必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
“不……你会想的。”
回去的车上，维格目无焦点地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脑子里回想得却仍是西索临走时和自己的对话。
对于重新复活的西索，老实说经过了小石城事件的他现在早已没有当初得知尤赛因还活着时那般震惊。
此刻回想起来，他更多是觉得浪费感情，毕竟这次他可是特意为了避免上一次的乌龙瞄准西索脑袋的，没想到结果一样没有区别。
“呵呵，笑死，杀手锏一次都没有杀过人可还行。”
嘴角不由自主地扯出一个难看微笑，维格在心里自嘲道。
“踏马的，一个个的真行啊，上回是‘内在潜力’，这回是‘惜别眼泪’是吧，给老子搁这传火呢混蛋！”
维格感觉自己快被气笑了，如果说小石城事件后他还能将一些违反常理的事归结于《猎人》的世界观宏大，剧情中又表现的太少的话，那么如今他是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不对劲了。
原本他只是当尤赛因那伙人的火焰教团是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普通邪教团伙，可如今连西索这样重要的剧情人物都掺乎进去，让他现在不得不真正开始注意这伙人。
从最早那把月影开始，到被穿透心脏、头颅，却能死而复生尤赛因与西索，还有不久前两人离开时穿过的那道金色火焰之门，维格怎么想都难以说服自己将这些通通归咎于念能力之上。
什么念能力会这么逆天？还特么能共用的？
想罢维格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中，正被莎沫揽在怀里不断抽泣的罗茜，心道希望这之后能从她父亲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快餐厅一战，维格目前主要的收获有两个。
一是那位名为格雷西的女人临走时和西索对话中提到的一个词——“露滴”。
之前在两人穿过火焰离开前若无旁人的对话中，格雷西曾好奇询问西索死亡的感觉，这里面她就曾提到让西索不要忘记感谢“主人赐予的露滴”云云。
显然，如果这个女人不是故意当着他面放烟雾弹的话，那么尤赛因与西索死而复生的关键应该就是这所谓“露滴”了。
至于另一个发现，则同样出自格雷西之口。
维格的印象很深刻，他记得这女人不止一次称呼班哈特为“前主教”。
再加上对方这一次的目标是那本所谓的“圣典”，这位突然出现搅乱当地地下势力的班哈特的来历已然显而易见。
对维格来说，这也算同时侧方向解释了班哈特的能力为何如此特别。
能够同时召唤风雪、雷电，以及武器，顺道还踩了一脚了一下热力学第二定律，也不知道这厮是不是把自己发动能力时吸的热都给转换成雷电了，否则克劳修斯和开尔文爵士的棺材板是肯定压不住了。
好在维格于物理、统计、化学这些领域基本就是个半文盲，自然也就不会去钻牛角找班哈特去问个明白，这要是碰到个学霸穿越过来，到时那场面还说不定怎么样呢。
他现在想知道的就是这群被安瓦尔标记为“火焰教团”的家伙里面到底是不是有其他世界的穿越者在，如果有，他们那种特别的力量来源又是什么。
目前他能确定的是班哈特并不是穿越者，因为刚才趁着接住罗茜的时候他已经用“穿越者暗号”试探了对方好几次，除了得到一个“你小子有病”的眼神外，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
当时的场面大体是这样的。
维格：“天王盖地虎！”
班哈特：“……”
挠头，维格接着试探：“宫廷玉液酒？”
“……”班哈特探视的目光看向他。
维格：“You Jump I Jump！”
“……”班哈特开始不耐烦。
维格：“不要啊！那种事情不要啊！起码在我死后，再持续个十年吧！”
“……”额头青筋暴起的班哈特先生如果抱着缺氧昏迷的女儿已经要动手了。
最后在对方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维格终于可以确定眼前这位格雷西口中的“前主教”并不是穿越者。
各种暗号加之三语切换几乎已经算倾尽维格所学了，这都没反应说明对方的确不是，维格有些失望的同时也有些庆幸。
虽然实际上不一定会影响到他的生活，但他终究不希望有另一个地球老乡出现在这里，嗯，也许老云除外。
不过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当时他可是亲手把老云推出那辆即将深陷于无边黑暗的车的。
言归正传。
既然班哈特不是，那么维格决定接下来就要尽可能以从其身上探出有关“火焰教团”的信息为主了。
这不光是为了帮安瓦尔，更主要的是三番五次碰面之下，维格觉得这伙人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了。
不说别的，光是这伙人参与进来可能会令他这个穿越者失去先知先能的优势就很令他不爽。
倒不是说《猎人》剧情有什么可利用的，然这种感觉就像你定了份牛肉面，却在端上来时发现面上点缀的不是牛肉，而是巧克力碎一样令人不快。
所以他现在务必要弄清楚这群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又从哪里来？不然真是感觉睡觉都不踏实。
……
隔天中午，换回一身衬衫领带的维格站在酒店的阳台上一边透过窗户看着楼下正风风火火准备去购物的莎沫罗茜两人，一边通过电话和安瓦尔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对，就是六年前失踪的，如果班哈特是在那之后遇到的这伙人，看来这伙人存在的时间怕是有年头了。
“怎么可能？他那一身念六年时间都嫌太轻飘，你是没见到，这人的气比你还夸张，简直无穷无尽一样，再天才也不是这么个天才法吧？
“对，前主教，我确定，那个叫格雷西提到还不止一次。
“我只能通过罗茜来想办法，这个人真不是个好相处的，昨天回来后我也旁敲侧击试探了两回，不过他好像特别忌讳提到自己的过去，完全不给我机会啊。
“那倒没有，听罗茜的意思，这人大半时间都是跟她炫耀如今他多么厉害、势力多么庞大什么的，再就是撒钱，光零花钱就给了几千万，感觉就是衣锦还乡需要有人显摆一样，倒是没有强留的意思。
“你真不过来？你那边还能比我这更有进展不成？所谓的‘前主教’可就在这里。
“那行吧，至于什么回去得看莎沫安排，大小姐现在还在气头上，昨天一天都没和我说话。
“对对对，‘露滴’，什么你觉得不可能？当时脑浆子都出来了，我看得很清楚！玛德，这些混蛋的手段真是一点道理也不讲。
“好了，总之你自己小心点，不行就甩给奶牛桑吧，总觉得这种大活儿还是十二支来干才合理。”
挂断电话，维格摇了摇头转身进屋，随手拿起床头柜上一瓶开过的威士忌猛灌起来。
“嗝——”
打了个酒嗝，维格用手背随意擦拭下嘴角，目无焦点地坐在床上，脑子仍满是昨天快餐店内激斗的画面。
想想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剧情人物交手，他现在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觉。
说赢了吧……又不准确，对面的西索正常战斗给他的感觉都没有认真，只是为了逼出班哈特的能力在不断施压而已。
反之他也不会承认自己输了，毕竟那一发令他此刻都还没有恢复念能力的【黄金指弹】确确实实贯穿了西索的脑袋。
抛开现实结果，他这也算做到了连旅团长库洛洛也没有做到的事——正面击杀西索。
身为特质系、掌握着【盗贼极意】的库洛洛对上西索这种对手都需要采用猥琐战术，前后使用了共六种能力，加之环境配合最后才能活生生地屈死西索，相比之下他昨天最后的那“一击定乾坤”，在气势上他已经赢了。
不过即使这样，维格如今也没有多少自满骄傲的情绪，他自己清楚，昨天那场战斗毕竟不是真的1V1厮杀，并且因为别有目的，西索全程也没有展现出其剧情里所表现出的可怕战斗智慧。
“还是得有把武器才行啊……光靠念弹的话对西索这种级别的对手果然会有些不够看。”
呆呆坐在床上的维格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喃喃自语说道。
直到现在，他仍是不能习惯没有楔丸的战斗，没有把刀握在手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别扭。
现在回头想来，他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开发出念弹这种适于中远程战斗的能力，他明明习惯直接扑上去砍人的类型来的。
“会不是老爷子给我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此刻他不由想到苇名城外那片火光映照之下的芦苇地，维格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
他自付对于剑圣冲他掏枪的那一幕，恐怕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和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