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错位
对维格猎人协会的专属飞艇有一点很好，就是这里的餐厅是卖酒的。
本来以为像猎人考试这种严肃地场合是不提供酒精饮料的，结果人家这不但卖，而且各种门业基本应有尽有。
心情瞬间敞开的维格连喝了两大瓶威士忌，又将随身带着的酒壶灌满，这才有些头重脚轻地回到舰桥。
“小杰，我们去探险吧！”
“嗯！”
相比其他人不是一脸疲惫的坐地休息，就是忙着补充能量准备应对下一轮考试，两位主角倒是精神异常充沛，兴奋地和维格擦身而过，忙着去探索飞艇。
而坏心眼的东巴此时则趁机以“想平安到达下一轮，在飞艇上也最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哦”的借口试图继续消耗本就疲惫不堪的酷拉皮卡与雷欧力的精神。
见此维格也没有多管闲事的打算，迷迷糊糊的他只是找了块空地独自休息。
对他来说，这里能够卖酒给他是让他很开心，不过另一方面他也觉得协会有些不近人情。
飞艇上明明有足够的房间，却仍旧让他们堆在舰桥这休息，哪怕付钱都不让他睡床，看来是打算将压力给到底了。
就在维格酒酣耳热地找了块空地独自小憩时，飞艇餐厅的包间中，第一、第二轮的三位考官正在闲聊今年的新人。
“呐，你们觉得今年会留下多少人？”留着粉色发髻的门琪首先打开话匣问向身旁的二位。
“你是说最后的合格者么？”大快朵颐中的卜哈剌闻言停了下来，抬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不好说，今年新人的素质不是很平均，有的特别强，有的很普通，这种情况下得看会长的心情，就是最后全部不合格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呢……”不知道是否想到了第二轮中那两个刺头，门琪十分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她又看向一旁的萨次问道：“萨次先生你觉得呢？”
留着分头小胡子的萨次闻言摸着下巴想了片刻道：“我倒是觉得今年的新人素质不错，起码在我负责的第一轮中，最后合格者的数量远超我之前的估计，而且这些合格者中，总会有些惊喜存在。”
说着，萨次脑中回想起某人悠哉乘坐着“三抬大轿”轻描淡写地完成他设计的体力测验，不由莞尔一笑。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想的。”一旁的门琪闻言连连点头，接着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就觉得294号不错。虽然是个秃头！”
“你不会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寿司的人才这样想吧？其实还有另一个的……”卜哈剌看着一脸兴奋地推销半藏的门琪，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不过他可不敢将这些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几乎可以肯定，但凡他提起那个186号，门琪一定会当场发飙的。
然并不是谁都像他这样了解门琪的性格，门琪的话音刚落，萨次就立刻踩了这颗雷。
就听萨次接道：“我的话，则比较欣赏186号，虽然看着有些莽撞，但每每出人意料的举动也很有趣，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明显高出其他人一个层次。”
“那个可恶的白头发？！”
当维格的号码自萨次口中说出的瞬间，门琪的脸色就立刻阴沉了下来，忍不住回想起第二轮中，自己所受到的羞辱。
“那个混蛋！竟然敢说我没见识……”尤其是想起维格鄙视她专业的那一幕，手里不锈钢的餐具几乎都要被她拧成了麻花。
想到这些，门琪忍不住反驳道：“不行不行！那个混蛋一看就是A型血的，又自我还自大，完全不能和这种人相处！”
“啊？谁问你这个了……”旁边的卜哈剌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她，心里忍不住继续吐槽道。
然他的目光几乎立刻被门琪所感应到，心情恶劣的转头过来面向他问道：“卜哈剌，你说呢？”
“我不想说……”卜哈剌在心里委屈道。
门琪此刻眼神里那种“快和我一起骂那个白头发”的意思未免太明显了。
然老实的卜哈剌终就迫于少女淫威，只得半推半就中开口道：
“44号吧。你注意到没有？在你和186号争吵的时候，有一瞬间他突然放出的杀气，真是令人心有余悸。”
“哼，我当然注意到了……”一提到西索，门琪原本脸上的怒意瞬间转为凝重，轻哼一声说道。
“那是已经快压抑不住的强烈杀气，我之前会显得那么紧张就是因为他啊。”门琪说着叹息一声，显然那种时刻精神紧绷的感觉并不好。
接着她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不过你知道吗，也幸亏那个白头发混蛋当时点破了这点，使得当时那个44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收回了杀气，不然我恐怕已经……”
门琪回想起当时的情境，本就在西索的杀意刺激下几欲爆发的她，又赶上维格看不起她的职业和她争吵，当时她真差一点就要暴走。
也幸亏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不然不管结果如何，作为考官的她直接攻击考生的话，那么今年的猎人考试很可能就因为她的不理智而被迫取消。
想到这样的后果，即使心里极不情愿，门琪还是多少感谢维格当时的仗义执言的，要不是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如此……”对面的萨次听到这里也是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其实在第一轮，44号也向我挑衅过，不过他当时更多的心思显然是在那位186号身上，两人因此还差点大打出手，倒是没有像门琪你那样一直受到他的骚扰。”说着，萨次简单给二人解释了一下之前在地下隧道出口那里发生的事。
“虽然不想承认，但44号确实给我的感觉要远远危险于其他人。
“186号虽然强，但他和我们很像，观察下来并不是44号那种喜欢隐藏在暗处的异端，相比而言，44号无疑就是那种当我们意识到需要踩刹车的时候，反而去猛踩油门的人。”
门琪和卜哈剌对视一眼，点头赞同萨次的看法道：
“是啊……这种人太危险，太难以琢磨了……”
与此同时，被三位考官重点提到的两人，一个正抱着空空如也的酒瓶鼾声如雷，而另一个则坐在角落里，静静玩着堆叠卡牌的游戏。
相同的是，无论是睡着的维格还是沉浸在游戏中的西索，两人的周围都仿佛真空带一样，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们身边五米范围内。
“呼呼……嗯？”
时间大概过去一个多小时，正打着呼噜睡得酣畅的维格突然抽动了几下鼻子，睁开眼睛。
“人血的味道……谁杀人了？”自睡梦中被惊醒的维格第一时间向西索那里看去。
“哗啦啦！”
正在此时，差一张就要完成的卡牌金字塔轰然倒塌，维格西索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
“竟然不是你？那你看尼玛呢！”对一脸莫名笑意的西索竖了个中指，维格随即将目光转向血腥味传来的方向。
然而他还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一道熟悉的人影已经出现在走廊中。
和他有着相同发色的少年光着上身，夹着衣服，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
同时，在维格的感知中，浓重的血腥味从少年的右手那里传来。
“奇犽？啊想起来了。”
刚刚醒来原本还有点迷糊的维格正好奇奇犽杀了谁，不过旋即他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他想起确实有这段剧情来着，在飞艇中到处探索，同时更加熟悉彼此的小杰和奇犽两人遇到了会长尼特罗。
闲得蛋疼的会长老头邀请他们两个玩抢球游戏，结果眼见尼特罗让他们一手一脚仍然怎么都赢不了的奇犽开始发脾气中途退出。
这时正好碰到两个倒霉蛋嫌弃他一身臭汗的挡路，结果被心情正糟糕的奇犽直接当场将两个倒霉蛋肢解分尸。
“呵，草！这孩子气性也太大了点，看来原生家庭教育的确问题不小哇……”想明白了来龙去脉，维格不由冷哼一声，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现在这种事他已经都懒得吐槽了，漫画照进现实就是这个样子，以前看漫画时不觉怎样的事换到现实中就会立刻产生极大的错位感。
参加猎人考试前他对剧情角色原本带有的各种滤镜如今已经快碎的差不多了。
他是想明白了，之前的门琪也好，现在的奇犽也罢，终就不再是原来二次元里的纸片，而是活生生的人。
当他的视角从二维升格到三维后，很多前世留下的印象也就注定不再适用了。
这并不是什么“塌房”，只是脱离了单纯观测者角度后，因为自身融入了环境而看到了更多、更全面而已。
看漫画时觉得很酷的东西，身临其境后就会自然而然地改变心态，人本来就是如此。
另外，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资格去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谴责奇犽。
下城的机车公园里，埋葬那群机车党的土说不定还没干呢。
他要是从小在奇犽那种环境下长大，说不定还要更暴戾过火。
心里这般想着，维格渐渐又一次进入了梦乡，浑然没有注意到在他闭上眼睛后，带着一身煞气回来的奇犽一直在偷偷的看他。
回想起不久之前被人嘲弄一般的戏耍，不服输的奇犽忍不住将这一切都归咎在念的身上。
看着不远处枕着空酒瓶仿佛不设防一样酣睡的维格，奇犽对于念的执着愈发深重。
“念……真的就这么大差距吗……”
……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八点，飞艇的广播按时响起。
养精蓄锐了一晚上的众考生鱼贯走下飞艇，视线所及是一片宽阔平整的圆形平台。
“这里是……”
“什么都没有啊，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面对空无一物的宽阔平台，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过就在这时，长相怪异的豆面人站到了人群中间，轻拍双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随后就听豆面人给众人介绍道：
“这里是‘陷阱塔’的塔顶。
“同时也是第三轮测验的起点。
“这一轮的考官托我转告大家，首先测试的内容是‘活着抵达这座陷阱塔的塔底’。
“限时72小时！请各位开始吧！”
说完，豆面人迈开小腿回到了飞艇上，之后随着协会的飞艇升空，也预示第三轮此刻正式开始。
同时，留在塔顶的众考生只得一看懵逼的面面相觑。
“啊？这怎么下去？”
“找找入口吧，总不可能从外侧爬下去吧？那可是完美光滑地九十度角。”
“哈哈哈，怎么可能……”
然就在这时，留着一脸胡茬的86号自信满满地站了出来。
“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不过，哼，对于我这样的超一流攀岩者来说，外墙角度和缝隙，已经足够我轻松地爬下去了。”
得意地言罢，此人就在维格怜悯的目光中，开始扣着光滑外墙上的缝隙一点点向下爬去。
“哇！好厉害！”
“看，已经下到那里了。”
这位86号所展现出来的攀岩绝技，即使是奇犽和小杰两个也是赞叹不已。
可惜好景不长，此人的得意以及众人的惊叹还没有维持多久，就听远处空中传来“嘎——嘎！”的鸣叫，数只人面怪鸟突然出现。
“不！救命！啊——！”
不多一会儿，刚刚炫技成功地86号就这样毫无反抗能力的被那些人面怪鸟分而食之，看得上面众人纷纷下意识吞咽着口水，心有余悸地庆幸自己没有选择跟着86号爬下去。
当然，这里面自然不包括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的维格。
熟悉剧情的他早在那个家伙作死的同时就开始寻找平台上的活板门，此时的维格正在活板门后，一间逼仄的房间中悠哉地喝酒等待人数凑齐。
是的，按照房间中告示板的内容，以及下面桌上有五块留给考生的手表来看，必须凑齐五个人才能继续前进。
“现在剩多少人来着？三十多？不会凑不齐吧？要是还得上去换另一个活板门就麻烦了……”
看着桌上的手表，维格心里计算着人数的同时也不禁嘀咕道。
他记得通过第二轮的总共有四十三人，算上飞艇上被奇犽杀了的那两个倒霉蛋以及刚刚被吃掉的86号，应该还剩下40人。
然这么大的平台，肯定不止8个活板门下的房间，这么一想好像真不能就这么等下去，万一真没人下来那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