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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始

真人慌忙谏道:“大尉,不可掘动!恐有利害,伤犯于人,不当稳便。”

洪太尉大怒,喝道:“你等道众,在害怕什么!上面分明凿着予我教开,你如何阻当?快与我唤人来开。”

真人又三回五次禀道:“恐有不好。”

洪太尉哪里肯听?只得聚集众人,先把石碑放倒,一齐并力掘那石龟,半日方才掘得起。

又掘下去,约有三四尺深,见一片大青石板,可方丈围,洪洪太尉叫再掘起来。

真人又苦禀道:“不可掘动!”

洪太尉哪里肯听?众人只得把石板一齐挖起,看时,石板底下却是一个万丈深浅地穴。

只见穴内刮刺刺一声响亮,那响非同小可,那一声响亮过处,只见一道黑气,从穴里滚将起来,掀塌了半个殿角。

那道黑气直冲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往四面八方去了。

众人吃了一惊,发声喊,都走了,撇下锄头铁锹,尽从殿内奔将出来,推倒撷翻无数。

惊得洪洪太尉目睁口呆,罔知所措,面色如上。

奔到廊下,只见真人向前叫苦不迭。洪太尉问道:“走了的却是什么妖魔?”

那真人言不过数句,话不过一席,说出这个缘由,有分教:一朝皇帝,夜眠不稳,昼食忘餐。直使宛子城中藏猛虎,蓼儿洼内聚神蛟...

【茅檐低小】:“这一百零八煞星,可有点麻烦喽!”

【溪上青青草】:“不过说实在的,这一百零八人有几个好人?”

【醉里吴音相媚好】:“确实,这不得不说,大部分都是人品有些问题。”

【白发谁家翁媪】:“为了一己私利,我们也谈不上对错...”

宋都,开封府,汴梁!

这时候宣武军便有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踢得好蹴鞠。

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做高球,后来发迹,改作姓高,名俅。

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宋都城里城外帮闲。

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在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送配出界发放,宋都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

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汉柳大郎,名唤柳世权,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子。

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

后来哲宗天子因拜南郊,感得风调雨顺,放宽恩,大赦天下,那高俅在临淮州因得了赦宥罪犯,思量要回宋都。

这柳世权却和宋都城里金梁桥下开生药铺的董将仕是亲戚,写了一封书札,收拾些人事盘缠,赍发高俅回宋都投奔董将仕家过活。

当时高俅辞了柳大郎,背上包裹,离了临淮州,迤逦回到宋都,迳来金梁桥下董生药家下了这一封书。

董将仕一见高俅,看了柳世权来书,自肚里寻思道:“这高俅,我家如何安得着遮着他?若是个志诚老实的人,可以容他在家出入,也教孩儿们学些好,他却是个帮闲破落户,没信的人,亦且当初有过犯来,被断配的人,旧性必不肯改,若留住在家中,倒惹得孩儿们不学好了。”

待不收留他,又撇不过柳大郎面皮,当时只得权且欢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每日酒食管待。

住了十数日,董将仕思量出一个路数,将出一套衣服,写了一封书简,对高俅笑着说道:“小人家下萤火之光,照人不亮,恐后误了足下,我转荐足下与小苏学士处,久后也得个出身,足下意下如何?”

高俅大喜,先谢了董将仕:“今日之恩,定不能忘记!”

董将仕使个人将着书简,引领高俅迳到学士府内,门吏转报,小苏学士出来见了高俅,看了来书,知道高俅原是帮闲浮浪的人。

心下想道:“我这里如何安着得他?不如做个人情,他去驸马晋王府里做个亲随,人都唤他做小王都洪太尉,他便欢喜这样的人。”

当时回了董将仕书札,留高俅在府里住了一夜,次日一早,写了一封书呈,使个干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洪太尉处。

【大儿锄豆溪东】:“这高俅也算是人见人嫌,马见马烦了,这人活的确实失败...”

【中儿正织鸡笼】:“不过仙水浒中这高俅应该不会有这么大本事吧?”

【最喜小儿亡赖】:“你错了,既然活了这么久的人,早已经爱上了玩乐,更何况目前还没有什么危机...”

【溪头卧剥莲蓬】:“别管那么多了,这宁采臣大佬怎么还没出来?”

这洪太尉乃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驸马...

他喜爱风流人物,正用这样的人,一见小苏学士差人持书送这高俅来,拜见了便喜,收留高俅在府内做了个亲随。

自此,高俅遭际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不一日,小王都洪太尉庆生辰,分付府中安排筵宴,专请小舅端王,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现掌东驾,是个聪明俊俏人物。

这浮浪子弟门风帮闲之事,无一般不晓,无一般不会,更无一般不爱,即如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踢球打弹,品竹调丝,吹弹歌舞,自不必说。

当日,王都尉府中准备筵宴,水陆俱备,请端王居中坐定,洪太尉对席相陪。

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身净手,偶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

【啼鸟还知如许恨】:“这确实好看啊,这玉透亮,极其精巧...”

【料不啼清泪长啼血】:“这玉要是现在卖估计要千万以上,而且有价无市,不得不说这个玉确实让人喜欢...”

端王拿起狮子,不落手看了一会,便指着道:“好!”

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笑着说道:“再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

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

王都尉笑着回道:“明日取出来送至宫中便见。”

端王又谢了。两个依旧入席。饮宴至暮,尽醉方散。端王相别回宫去了。

次日,小王都洪太尉取出玉龙笔架和两个镇纸玉狮子,着一个小靶子盛了,用黄罗包袱包了,写了一封书呈,却使高俅送去。

高俅领了王都尉钧旨,将着两般玉玩器,怀中揣着书呈,迳投端王宫中来。

把门官吏转报与院公。没多时,院公出来问道:“你是哪个府里来的人?”

高俅施礼罢,恭恭敬敬的答道:“小人是王驸马府中特送玉玩器来进大王。”

院公点点头,便说道:“殿下在庭心里和小黄门踢蹴鞠,你自过去。”

高俅连忙鞠了一躬道:“相烦引进。”

院公引到庭门,高俅看时,见端王头戴软纱唐巾,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把绣龙袍前襟拽起扎揣在条儿边。

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三五个小黄门相伴着蹴蹴鞠。

高俅不敢过去冲撞,立在从人背后伺候,这时候那个蹴鞠腾地起来,端王接个不着,向人丛里直滚到高俅身边。

那高俅见蹴鞠来,也是一时的胆量,使个“鸳鸯拐”踢给了端王。

端王见了大喜,便问道:“你是何人?”

高俅向前跪下道:“小的是王都尉亲随,受令,送两般玉玩器来进献大王,有书呈在此拜上。”

端王听罢,笑道:“姐夫真如此挂心?”

高俅取出书呈进上,端王开盒子看了玩器,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那端王且不理玉玩器下落,却先问高俅道:“你原来会踢蹴鞠?你唤做甚么?”

高俅叉手跪覆道:“小的叫高俅,胡乱踢得几脚。”

端王笑着说道:“好,你便下场来踢一回耍。”

高俅有些惊恐的说道:“小的是何等样人,敢与恩王下脚!”

端王哎了一声,摆摆手说道:“这是齐云社,名为天下圆,但何伤。”

高俅再拜道:“怎敢。”

三回五次告辞,端王定要他,高俅只得叩头谢罪,解膝下场...

【陌上柔桑破嫩芽】:“高太尉这该舒服了,从此之后直上青云啊!”

【东邻蚕种已生些】:“咱别的不会,但是蹴鞠贼溜啊!”

才几脚,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奉承端王,那身分,模样,这蹴鞠一似鳔胶黏在身上的!

端王大喜,哪肯放高俅回府去,就留在宫中过了一夜,次日,排个筵会,专请王都尉宫中赴宴。

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高俅回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子报道:“九王爷差人来传令旨,请洪太尉到宫中赴宴。”

王都尉出来见了干人,看了令旨,随即上马,来到九大王府前,下了马,入宫来见了端王。

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器,入席,饮宴间,端王说道:“这高俅踢得两脚好蹴鞠,孤欲索此人做亲随,如何?”

王都尉答道:“既殿下欲用此人,就留在宫中伏侍殿下。”

端王欢喜,执杯相谢。二人又闲话一回,至晚席散,王都尉自回驸马府去,不在话下。

且说端王自从索得高俅做伴之后,留在宫中宿食。

高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随,寸步不离。未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没有太子,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子,立帝号曰徽宗。

登基之后,一向无事,忽一日,与高俅道:“朕欲要抬举你,但要有边功方可升迁,先教枢密院与你入名。”

只是做随驾迁转的人。后来没半年之间,直抬举高俅做到殿帅府洪太尉职事,高俅得做洪太尉,拣选吉日良辰去殿帅府里到任。

所有一应合属公吏,衙将,都军,监军,马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报花名。

高殿帅一一点过,于内只欠一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半月之前,已有病状在官,患病未痊,不曾入衙门管事。

高殿帅大怒,喝道:“胡说,既有手本呈来,却不是那厮抗拒官府,搪塞下官?此人即是推病在家!快与我拿来!”

随即差人到王进家来捉拿王进,王进却无妻子,只有一个老母,年已六旬之上。

牌头与教头王进说道:“如今高殿帅新来上任,点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染病在家,见有患病状在官,高殿帅焦躁,哪里肯信,定要拿你,只道是教头诈病在家,教头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连累小人了。”

王进听罢,只得捱着病来,进殿帅府前,参见洪太尉,拜了四拜,躬身唱个喏,起来立在一边。

高俅瞥了一眼他问道:“你那厮便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

王进禀道:“小人便是。”

高俅喝道:“这厮,你爷是街上使花棒卖药的!你省得甚么武艺?前官没眼,参你做个教头,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点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闲快乐?”

王进连忙告道:“小人怎敢,其实患病未痊。”

高洪太尉骂道:“贼配军!你既害病,如何来得?”

王进又告道:“洪太尉呼唤,不敢不来。”

高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拿下!加力与我打这厮!”

众多牙将都是和王进好的,只得与军正司同告道:“今日是洪太尉上任好日头,权免此人这一次。”

高洪太尉喝道:“你这贼配军!且看众将之面饶恕你今日!明日却和你理会!”

王进谢罪罢,起来抬头看了,认得是高俅,出得衙门,叹口气道:“我的性命今番难保了!俺道是甚么高殿帅,却原来正是宋都帮闲的圆社高二!”

“比先时曾学使棒,被我父亲一棒打翻,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有此之仇,他今日发迹,得做殿帅府洪太尉,正待要报仇,我不想正属他管!”

“俺如何与他争得?怎生奈何是好?”

回到家中,闷闷不已,对娘说知此事,母子二人抱头而哭...

王进娘想了想说道:“我儿,三十六着,走为上计,还担心这天下之大没有地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