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捕鼠夹上的肥肉
“你们不能这样，我我我……”
老太太的儿子结巴了半天，才涨红着脸道：“我们要申请警方对我的人身安全进行保护。”
“人身保护令？”伊达航挑了挑眉毛，玩味道，“看来你也懂点法律，只可惜懂得不多。”
“人身保护令只限于离婚类案件，难道有个叫作二十面相的老婆要和你离婚吗？”
众多警员瞬间便哄堂大笑起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说出的话也语无伦次。
“行了，我明白伱的意思。”
伊达航直接挥手打断道：“我们早就已经派便衣保护你了，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说着，他语气加重道：“但我们的警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始终为你们服务，而二十面相会一直盯着你们。”
本来听到自己已经被保护而感到惊喜，可听到后面的一句话，老太太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那那那老婆子我该怎么办？”
“老太太，您像平常一样正常地生活和作息就好了。”目暮警官宽慰道，“我们已经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那个家伙往里面钻了。”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了。
躲在家里虽然安全，但不可能永远得到警方的庇护。
要想彻底解决问题，必须配合警方去擒获二十面相。
“这……”
老太太目光惶然无助，忐忑地看着目暮警官问道：“你们有详细的计划，一定能保护老婆子我的安全，对吧？”
“放心。”目暮警官憨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家周围散布着众多便衣，他们会装成保安、商贩和路人，任何可疑的人都不可能接近，将会绝对保证你最近的安全。”
闻言，三人的神情瞬间释然了许多。
老太太想了想又问道：“那……老婆子要怎么配合你们？”
“只要按照日常规律行事就可以了。”伊达航插嘴说了一句，又补充道，“不过，我还要提醒你。”
“什么？”看到对方郑重其事的样子，老太太不免又有些紧张。
“第一，如果有身份不明的人敲门，绝对不要开门；第二，减少外出就餐，用自己的杯子和餐具；第三……”
伊达航竖着三根手指，顿了一下开口道：“祝你好运。”
老太太听到最后，脸色不禁一变。
“……好运吗？老婆子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就算死了也只是罪有应得。”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脸上不禁露出苦笑。
见众多警员转身不再看这边，三人也只能道谢后起身离开。
老太太三人一离开，就有警员鼓起掌来。
“解气！憋屈了这么多天，终于怼了她一顿！”
“这种没良心的东西，就应该敲打敲打。”
目暮警官沉默地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了一抹怜悯之色。
在昨天的部署会议上，他就曾提议过，直接让老太太待在家里不出来，但是讨论之后被大多数否决了。
“我们既然张开了口袋，如果事先就把袋口扎得紧紧的，还怎么让那家伙往里钻？”
“必须留一个开口，但封口的绳子要握在我们手里。”
按照众人的说法，周围十多个便衣，还有人贴身跟随。
如果这都保护不了她，那就只能把她锁在保险箱里了。
老太太名义上是被保护人，但是在大多数警员的眼里，可能更像是捕鼠夹上面的那块肥肉吧？
“好了好了，这次也解气了吧，接下来就精神一点！”
目暮警官拍了拍手，一脸正色道：“二十面相已经公开了他的目标和时间，这对我们来讲，既是挑衅，也是机会。”
的确，那一家三口该不该死尚在其次，既然已经知道凶手的意图，身为警察，就得把个人好恶放在一边，全力保护目标，同时力求将二十面相缉拿归案。
于是，大家都强行打起精神来。
一夜无事。
第二天，云川和工藤新一一同来到了老太太的公寓附近。
正对公寓的正是一所民宿，警员们在宾馆六楼开了一个房间，在窗口架起了监控设备，通过这个房间的窗口可以把住宅附近看得清清楚楚。
云川和工藤新一两人进入房间的时候，伊达航正在和技术人员调整监视器的角度。
云川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同时问道：“设备都调试过了吗？”
“都试过了。”
伊达航头也不抬，递给他一个耳机。
耳机通过一根细细的电线连接着接收器，把接收器藏进上衣的内口袋，几步之外的人很难发现这个设备。
“频段已经调好了，现在说话，其他便衣都可以听到。”
伊达航一边说着，一边把麦克风凑到嘴边：“我是001，002请回答。”
耳机内立刻传来铿锵有力的男音：“002已就位！”
“003请回答。”
“003已就位！”
“004请回答。”
“004已就位！”
“004请回……”
工藤新一好奇地凑到了监视窗前，瞪大眼睛扫视着：“便衣都已经到位了吗？我怎么没看见？”
此时正是早高峰时间，公寓附近上车来人往，除了上班族之外，更有一些晨练的老少男女，但放眼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人物。
“应该是有十三个警员吧。”
云川目光深邃地眺望远处，开口道：“早餐店门口那个卖报纸和抽烟的，靠近路口正在等人的出租车司机，那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保洁员，西边长凳上谈恋爱的那对男女……”
“那些都是警方的便衣，应该还有人藏在公寓中，从这里暂时看不见。”
说话间，云川伸出手臂指指点点，把那些便衣的位置点了出来。
当他讲完，伊达航恰好也结束了与手下的命令调试。
“014请回答。”
“014已到位！”
除了伊达航这个001号，确实埋伏了十三个便衣，分毫不差。
“这变态的观察力……”
工藤新一讶然地看着云川，拍了拍他的手臂惊叹道：“你这家伙真强啊！”
他们俩都没有参加详细的战前部署，云川却能够如此精准地把他们从人群中挑出来。
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伊达航也听到了云川的话语，皱紧眉头问道：“那些便衣可都是隐匿的好手，云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