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比想象中输得更惨
片刻沉默后。
“怪我。”
高木涉自责地说道：“如果我紧跟着目标，那家伙也不可能……”
“这不是你的责任。”不等他说完，伊达航立刻打断道，“那么多可疑男子冲进防线内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顿了顿，他深深叹了口气道：“是我没有想到这一点，才让他钻了空子，这是我安排上的失误。”
谁能想到对方会无耻到让普通市民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和帮凶？
每个人都面色严峻，就连工藤新一也紧皱着眉头，毫无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
“有没有可能……是受害者的亲属所为？”其中一个警员试探着提出了猜想。
“如果怀疑的话，你们可以试着审一审，但我觉得不可能。”
云川笑着摇了摇头道：“受害者亲属的经济状况和社会关系，我们都很清楚，基本可以排除雇凶杀人的可能。”
“再者，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凶手是在极其冷静的心态下安排布置了一切。”
“换作那些受害者的亲属，恐怕没有耐心让目标慢慢死去，而是恨不得操刀将其大卸八块而后快。”
众人听了云川的解释后，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确实，家属的作案嫌疑可以排除。
“话说回来，我倒是有个想法。”
这时，工藤新一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咱们之前不是一直把那家伙当成笑脸的模仿者吗？”
“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模仿者，而是追随者。”
看着卖关子的小鬼，伊达航翻了个白眼，但还是配合地追问道：“详细说说。”
工藤新一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嘴唇，解释道：“伱们还记得当初美佐子小姐说过，草间弥生是被笑脸和另一个人一起带走的吗？”
闻言，众人不禁一愣，然后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和笑脸一起出现的人？
当时笑脸吸引了所有的注意。
如果工藤新一不提，他们都快要忘记了。
“是个戴着哭脸面具的家伙吧？”
伊达航思索地点了点头，“想要杀死我们保护的目标，不仅要懂侦查学和格斗，而且还要熟知现场布控的手段。”
“不太可能是一个仰慕笑脸的普通人，如果是笑脸甚至整个团队在背后进行指导还差不多。”
可以去排查相关的人员，确实是一个思路和方向。
会议开始之后，云川便一直端坐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有个细节，你们可能忽视了。”
他突然抬起头来，语气淡然道：“中途出现异常的消防车。”
伊达航皱了皱眉头：“高木，问一问消防署那边，下午是什么情况。”
“好的。”
过了片刻，便收到了消防署的回复。
众人看着那具被烧焦的男尸和鉴定报告，不由得再次陷入了沉默。
经过初步鉴定，起火原因为汽油遇明火燃烧。
最关键是，死者手腕及脚踝处，存在未燃尽的胶带残留物。
也就是说……
“人为纵火，死者生前曾被胶带束缚了手脚？”
高木涉挠了挠头，恍然道：“难怪消防署那边说来得正好，估计就算我们今天没问，明天也会把案件移交至我们这里了。”
伊达航翻看着死者的身份信息，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死者住在公寓一楼，也就是最先失火的地点。
起火点在房子的客厅，发现一个融化变形的塑料制品，初步判断为塑料桶，从中提取到汽油焚烧后的残留物质若干。
死者尸体位于沙发的西侧，呈侧卧状、头北脚南，尸体上面覆盖着大量火烧后的衣服残骸。
现场已遭焚烧，加之火灾扑救中高压水龙冲刷，原始形态已遭破坏，经现场勘查，未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
“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糟糕。”
伊达航指着那辆面包车，表情严肃道：“据负责扑救现场火灾的相关人员所说，唯一的消防车道却被一辆面包车堵住，他们当时只能徒步前往火场展开扑救。”
“最关键的是，阻挡消防车通过的那辆面包车，恰恰就是死者所有。”
说着，伊达航又给众人发了另一份文件。
“更巧合的是，半个月前的一个下午，这个公寓便已经发生过一次火灾，同样是因为消防车道被面包车堵住，无法及时展开扑救，导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被火灾吞噬。”
看着手中文件中的现场照片，众人都面露不忍和不忿之色。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道：“同一个公寓，同样的事故，同一辆阻碍消防车的面包车……”
“或许，当时遇害的不只老太太一人，还有这个面包车的车主啊。”
伊达航的眼角不由一抽，脸色铁青道：“难道是凶手把车开到了消防车道，然后又用死者手机打了消防电话，让他看着火势越来越多慢慢等死吗？”
疑点越来越多了。
但是，这种一报还一报、折磨死者精神的手法……
“笑脸？”
工藤新一隐约嗅到了笑脸那家伙的熟悉味道。
小心脏跳得越发厉害，感觉既兴奋又紧张。
而众人也不由陷入了沉默。
在这场二对多的攻防战，他们比想象中输得更惨。
“现在可以确定那家伙不是独自一人了。”
云川眼中闪过一抹深意，淡淡一笑道：“不过，他为什么会知道警方的布控细节呢？”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工藤新一。
他眼前猛然一亮，脱口而出道：“民宿！”
工藤新一的语气和神态显然预示了新的发现。
众人的目光看向他，伊达航连忙追问道：“什么？”
“要想摸清楚警方的布控细节，必须能够尽览到公寓附近的全景，所以犯人一定和我们一样监控过那里！”
工藤新一目光闪烁道：“他会去哪里找一个隐秘的制高点？”
虽然没有把答案挑明，但众人心中都已明了。
——那间公寓对面的民宿房间！
既然这是警方选择的最佳监控点，那它无疑也是犯人可以选择的最佳监控点！
第二天早晨，伊达航一行人便再次来到了那家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