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酒坊，朕也要入股
程处默听到李世民的吩咐，虽长得五大三粗，但却像个乖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来到石凳上坐下。
李虚这会儿也将错就错，嘿嘿笑着上前坐下，将两坛子酒放在一旁，也不说话。
许音岚很懂事的取来一双碗筷儿，递给程处默道：“程公子，给。”
“多谢弟妹。”程处默接过后点头致谢。
待许音岚走后，李世民朝着边上的酒坛微微抬头点了下，说道：
“这又是何酒？李虚，打开给朕倒上尝尝。”
李虚笑道：“陛下，这酒跟桌上这壶酒味道应该是一样的，都是三勒浆加工而成。”
说着李虚又拿起酒壶，给李世民倒满，然后又拿了个空杯，给程处默也倒上一杯。
李世民这次没有再鲁莽的直接一口闷，而是端起酒杯细细品尝。
片刻之后，李世民放下酒杯，闭眼回味后，点头道：“不错，入口清甜，酒香回流。”
“虽有些刺喉，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说说吧。这酒又是何事？”
“朕刚刚听闻，你们还弄了个酒坊？”
听到李世民毫不掩饰的开口询问，李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转头看向程处默。
李世民身为帝王，本就善于察言观色，捕捉臣子的眼神和动作。
“程大朗，你说！”
程处默听到李世民质问，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陛下，这酒坊之事，是我爹跟李兄前几日谈的。”
“李兄出技术，程府出作坊和原料，一同合作开的酿酒坊。”
李世民又皱眉道：“酿酒坊？方才李虚说这酒是三勒浆加工而成，又是何解？”
“既是前几日才谈的，哪有几日就酿出酒来的？”
涉及到专业的知识，程处默只好无奈看向李虚。
后者也只好如实回答道：“陛下，这酿酒是需要不少时间，但蒸馏却不需要多久。”
“臣与程府合作的酒坊，主要还是酿酒。因为程府正好有酿造好的三勒浆，所以能省去酿造的过程，直接蒸馏就能出酒。”
说着李虚又拿起那小坛子，朝程处默问道：“程兄，这是酒精吧？”
程处默点头道：“对，我爹说了，非常烈，跟当初喝下的那酒精相差无几。”
李虚点头，托起给李世民说道：“陛下，这酒精的用处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其实也是通过蒸馏而来。”
听到李虚多次重复，李世民问道：“蒸馏？何为蒸馏？”
“这......该怎么形象的给陛下解释呢。”
李虚苦笑了笑，随即说道：“陛下应该见过蒸笼吧？底下是一大锅水，烧开了会慢慢冒烟气。这蒸馏酒，就是利用酒的沸点比水低上一些，高温蒸煮，让酒率先蒸发出来，然后冷凝再聚合。其实酿酒简单点说，本就是取酒水之精华，去之糟粕。”
听到这些什么沸点、冷凝乱七八糟的，李世民是云里雾里的。
不过他也大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酒似乎是三勒浆再加工得来。
“朕听闻，你这面馆还卖酒，卖的便是这种？这一壶价值几何？”
李虚笑道：“对，就是卖的这种酒。卖的那种酒壶比这个小很多。”
“一壶只有四两，卖三贯钱。之前因为程府每月只给我两百斤，蒸馏完就剩百来斤，所以每日限量三斤十二壶。”
“三贯！如此之贵？”李世民瞳孔微缩，眼中带着些许震惊。
李虚笑着回答道：“陛下，三贯也不算贵啊。能买得起这酒的，非富即贵，根本就不差钱。”
“反正臣也是赚那些富人的钱，可没有伤民哦。”
李世民若有所思道：
“一壶三贯，一日十二壶，便是三十六贯。”
“如此说来，你这小面馆，光是一月的酒钱，就能卖一千余贯！？”
听到作为皇帝的李世民居然算起了账，李虚笑道：“陛下，也才一千多贯嘛，面馆是我跟程兄合伙开的。五五分账，不算多。”
“不过如今我与程府合作的酒坊也能蒸馏出酒来了，每日倒是可以再加点，限量个六斤应该没问题。”
“程兄，是吧？”
程处默偷偷的撇了一眼李世民，点头道：“对，我爹说，按照先前酒坊所剩的三勒浆来看，若是以撑到来年的新酒酿好来计算，剩余的酒可供每月蒸馏八百斤，得四百斤。”
“我爹说，每月只需给府上留一百斤，其余的听李兄的安排。”
李虚却是摇头道：“我安排什么啊。我就按照三成的比例，取三成的酒便是，另外再以成本价买一百斤。剩下的你们程家自个儿安排，要卖要留，随你们自己。要是卖，记得价格不能低于三贯四两。”
“好吧，那我一会儿回府跟爹说说。”程处默点头道。
李世民听到李虚与程处默的对话，一边夹着桌上的菜细嚼慢咽，一边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问道：“李虚，你那酒坊的蒸馏之法，可是只适用于三勒浆？其余的酒可否效仿？”
听到这话，李虚已经做好了交出技术的准备，笑着点头道：“可以，只要不是啤酒就行。正常发酵的酒大多都可以。”
“陛下也有兴趣？”
李世民露出怪异的笑容，问道：“方才听你说，你与程府，是三七分成？你占三成，程府占七成？”
李虚点头笑道：“对啊，我就出了技术，人力物力原材料等都是程府出的。如今新酒还没酿出来，更是直接拿程府的三勒浆来蒸馏，我更是占了便宜。三成已经不错了。”
李世民点头道：“按照程处默所说，八百家三勒浆可得四百斤这酒，也就是十之得五。”
“一斤四壶便可卖十二贯。若是一月有千斤酒，那岂不是一月便能卖一万两千贯？”
越说他似乎越来劲，最后一拍桌子，说道：
“这酒坊，朕也要入股！”
啪~
清脆的拍打声落下。
好在这桌子是石头做的，被李世民这一拍倒也纹丝不动。
不过李世民说的这说话，却让李虚和程处默同时傻眼，很是惊讶的看向他。
李虚苦笑道：“陛下，您贵为天子，怎么还琢磨起卖酒做生意来了？”
“这点小钱，陛下应该也看不上吧？”
按照李虚的看法，这一国之君，应该关心的是天下社稷，关心的是如何治理好国家，如何守卫和扩充国土疆域才是。
他可是整个大唐的主人啊，应该根本就不差钱的好吧。
怎么就开口闭口就是卖多少贯钱来了？
一旁的程处默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同时，他的心里也对李虚竖起了大拇指，心中暗道：
李兄真是超勇啊！竟敢如此与陛下说话。
难道他就不怕陛下责罚？
李世民说道：“每月成千上万贯，还是小钱？李虚，你小子口气到是不小啊？”
李虚说道：“陛下，咱这大唐如此繁华，每年的Gdp......不是，大唐国库应该不少钱财吧，区区万把贯的，犹如沧海一粟，对于陛下来讲，确实是小钱啊。”
李世民一脸鄙视道：“李虚，你不会连朕的内帑和国库都分不清吧？”
“去岁蝗灾，百姓无粮，连活命都难，更别提缴纳赋税了。加之在外征战的将士消耗，国库钱粮锐减。”
“这百姓过得苦，朕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便斥内帑以补助之。如今内帑也几近清空，正是缺钱之际。”
“总之朕就一句话，酒坊，朕也要入股。”
李虚听到李世民居然跟自己哭穷，顿时哑口无言，脸上满是惊讶。
我去，不至于吧！
这李世民过得这么苦的吗？
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帝啊，要不要活得这么衰~
不过身为皇帝的李世民都哭穷了，他也不好再反驳和拒绝，便回答道：
“陛下入股，臣倒是无所谓。”
“反正也就只占三成，若是陛下入股，臣愿意再让出一成。至于剩下的，得看程府了。”
说着，李虚转头看向程处默，将气球踢给了程处默。
后者虽然长得憨，但却也不傻，自然不可能开口做决定，于是他一脸苦水的笑道：
“陛~陛下，酒坊一事，是臣的爹爹主导，臣也做不了主。”
“好，好，你爹做主是吧？”
李世民嘴角一扬，侧头吩咐道：
“王德，派个人去程府将知节叫过来！”
“......”
李虚听到这话，顿时一脸轻笑，侧头朝灶房的方向喊道：
“岚岚，再辛苦你加两个菜，”
“一会儿程将军也会来！”
李虚心思细腻得很，知道程家父子都是大块头，饭量肯定惊人，所以干脆先准备着。
灶房中的许音岚放下碗筷，用手背擦了擦嘴，探出头应道：
“好的郎君，奴家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