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无法成为超级混血种（二合一）
咚咚！
宿舍门被敲响。
S级特派专员和A级杀胚在谈事情，上杉绘梨衣应该还没忙完，这个分部都是自己人，谁会这么不懂事？
楚子航看了一眼路明非，路明非无所谓地耸耸肩。
楚子航轻声道：“请进。”
房门打开，一个满头银发英俊帅气的老头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海军军官制服，脸上带着笑容。
楚子航连忙起身：“昂热校长。”
昂热点点头：“做的不错，楚子航。”
说完他转头打量着路明非，这个被他监视了整整十八年的男孩，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的眼神平淡如水，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更没有往日的孤独、自卑、恐惧。
虽然早就听过“在桃花源中经历过漫长时光”的说辞，但昂热亲眼看见后，依旧有些吃惊。
不过他掩饰了自己的吃惊，眼神温和而欣慰，仿佛在看着自己骄傲的后辈。
关上房门，他露出赞许的笑容：“路明非，你好！我是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很高兴见到你。”
路明非神识察觉到了他眼神中的惊讶，面上不动声色：“初次见面，我是路明非，很高兴认识你，昂热校长！”
昂热微微一笑，否认道：“我们并不是初次见面，事实上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楚子航眉头微微一动，有些好奇。
对于路明非曾经的过往，他还是非常有兴趣的。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路明非的父母似乎从来都不在身边。
路明非脸上有些无奈：“昂热校长，如果你过来是为了说这种事，那大可不必。”
昂热扫了一眼楚子航，故作哀叹：“路明非，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你的父母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谁说我心里有怨气了？”路明非皮笑肉不笑，“我心里没怨气。”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吐槽：“可你说的是小品《主角与配角》中配角的台词，他当时明显有怨气。”
路明非转过头给了楚子航一个死鱼眼，意思是大家明明是朋友，你怎么拆台。
楚子航丝毫没有说错话的觉悟，眼神看向一旁，没有理会路明非的哀怨。
“哈哈哈。”昂热哈哈大笑，似乎很开心，“我很高兴，你们能够成为朋友。”
“我知道这些年你的父母都不在你身边，你心中有怨气，但他们并不是不爱你。他们……”
路明非摇晃一下手机，上面报道着F22突然失控的新闻。
“我对他们爱不爱我没有兴趣，这件事并不重要。如果昂热校长想讲故事的话可以继续，我选择离开。”
“当然，昂热校长劫持飞机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和我叙旧吧？”
昂热沉默，他不知道路明非在桃花源中经历了什么，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
心灵的成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并不能弥补心灵的空缺。
路明非十八年来的行为档案他看过无数遍，报告上显示他是一个孤独、自卑、缺乏关爱的小屁孩。
尤其是对自己的父母有着很强的执念，有很长一段时间幻想着自己的父母是拯救世界的大人物，期待某一天带着他一起冒险。
可忽然一夜之间，他就对这一切毫无兴趣了。
连提起曾经的父母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对路明非的监视方案，是在路麟城和乔薇尼的关注下制定的。
由于二人的强烈反对，秘党最终确认的方案中，监视等级并不高。
没有在房子里安装摄像头和窃听器，网络监控的层级也不高，甚至没有安装键鼠监测程序，对路明非接触人员也没有限制。
很多时候还要安排人员伪装成物业维修工进去观察室内布局，尤其是路明非的床，从而收集信息，以此判断他的精神状态。
看着眼前的路明非，昂热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太守规矩了，但很快又有些释然。
“好吧。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你的爸爸妈妈真的很爱你。”
路明非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似乎很不耐烦：
“他们选择了工作，还要我选择他们？这是我的家事，昂热校长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
虽然他确实对昂热口中父母的事情有些兴趣，但是现在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表面上的情报他已经通过S级权限知道了。
至于那些秘辛，昂热又怎么会在这种场合说呢？
昂热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对不起，路明非，因为你的父母是我的朋友……但我确实应该尊重你。”
他拍拍双手：“好吧，我今天确实有正事要和你们聊。这是暴血的资料吧？能给我看看吗？”
路明非把资料递给昂热，昂热顺手翻了翻，一边看一边点头。
“楚子航，你果然很特殊，尽管我刻意留下了部分资料，但你能够将暴血复原到这种程度，我依旧非常吃惊。”
昂热从不轻易表达赞赏，尤其是对于楚子航这样的年轻人。
楚子航面无表情：“谢谢夸奖。”
昂热重重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你也很清楚暴血的代价吧？从你第一次开始使用暴血时，你已没有回头之路。”
“你的血统并没有那么高，学院很多人都说你是A+，但其实你只有b左右。”
“因为你的父亲是一位S级混血种，可你的母亲只是普通人，这注定你的起点不会太高。”
“你使用暴血之后血统失控。你无法控制黄金瞳的开启与关闭，这才有了‘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称号。”
“甚至……你已经知道暴血有多种层次了吧？”
楚子航没有否认，只是点点头。
昂热直视着他的眼睛：“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有尝试过，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尝试。如果只是一度暴血，你还有很多时间。”
“这份力量虽然强大，但并不是没有上限的。”
昂热摘下一片绿植的叶子，递给楚子航：“捏碎它。”
楚子航用手指捏紧叶片，轻轻用力，叶片就变成了一滩软泥。
昂热把青绿色的叶片软泥拿到手中，然后双掌合上，胳膊上青筋冒起，显然用了全力，可张开手后，上面依旧是一滩绿色的软泥。
“龙类基因对与人类基因来说就是神灵，一旦暴血释放了它狂暴的一面，它就会像这样毫不留情地碾碎人类的基因。”
“可是一旦到达某个限度，人类的基因就像是这摊软泥一样，无法被碾得更碎。”
“暴血并不是狮心会创造的，我们从古籍中复原了它，在远古时代，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封神之路’！”
“古老的典籍中，只有龙王才被称为神。‘封神之路’，意味着混血种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成为尊贵的龙王。”
“然而事实是，所有记载中使用‘封神之路’的人，最终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他们大多变成了死侍，死于昔日同胞之手。”
“还有一些……”昂热的声音低沉下来，“死在了屠龙的战场。”
“没有人走完过‘封神之路’，也许正是因为人类基因最后的反扑。”
“龙族的基因可能会占据99.99%的精神，但始终有一丁点是人类，那时候你就会变成介于人和龙之间的死侍。”
“徘徊在生与死之间，世界上没有容纳你的地方。”
昂热面色肃穆，好在他今天没有穿一身黑西装配白手帕红玫瑰，否则就更像出席葬礼了。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掏出玉简：
“我知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并不后悔。不过huashen先生让路明非将这个秘术转交给了我。我看过了，如果其中所说属实的话。”
“我也许可以成为龙身人魂的超级混血种，暴血的后遗症自然不攻自破。”
昂热一愣，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惊讶。
huashen先生的秘术，暴血后遗症不攻自破，龙身人魂的超级混血种？
昂热没有问是什么秘术，只是面色严肃地开口：“楚子航，你明白什么是超级混血种吗？”
楚子航沉默片刻，摇了摇：“……不太明白，路明非只说过以人类的精神掌控龙类的身躯便是超级混血种。”
昂热看了路明非一眼，路明非知道也很正常。
“这只是简略的说法，但也没有说错。超级混血种确实是以人类的精神掌控龙类的身躯。你应该听说过蛇岐八家吧？”
楚子航点点头：“听说过，但是学院的资料记载并不多。”
路明非也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昂热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炼金五元素分别是地水风火以及精神，每一种元素其实都代表着一个龙王，也许是两个，有些学说认为每个王座上坐着两位王。”
“所有的龙王都源于至尊尼德霍格，祂是龙族的皇帝。祂创造了白王、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海洋与水之王还有天空与风之王。”
“每一个王都被赋予一种元素，代表着祂们在对应元素上至高无上的掌控力。”
“混血种继承了祂们的力量，也继承了祂们的性格，比较统一的是审美观和祂们接近。”
“其次每一脉的力量有明显不同，比如掌控君焰的你是源自火王一脉。”
“除此之外，混血种们都没什么区别，比如无法跨过50%临界血线。哪怕是我和路明非这样的S级混血种，同样没有跨过这条血线。”
“然而身为白王后裔的蛇岐八家不一样，他们天生精神力强大，部分特殊的个体甚至能够越过那条血线，那些人被他们称为皇。”
“他们才是真正的超级混血种！”
“他们的血管里几乎全部都是龙血，骨骼结构更加接近龙类，能够轻易进入龙骨状态，除了超过S级的力量外，龙骨状态的防御力更是惊人。”
“即便是以防御和力量着称的言灵·青铜御座，都无法与之媲美。”
“更不用说他们的言灵了，事实上他们都是能够轻易斩杀三代种的怪物。”
楚子航举起右手，像是一个在课堂上想要发言的学生。
昂热一笑：“请说。”
楚子航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而且本部的日本学生，从言灵来看，似乎都不是白王血裔。”
本部的酒德亚纪就是日本人，但是她的言灵很明显不符合白王精神属性的特征。
昂热道：“楚子航，其中的原因有些复杂，但是只有蛇岐八家是白王后裔，他们本家的人从来不会留在本部。”
“同样，他们也不会离开那片土地。”
“更重要的是，只有上三家才能诞生皇，而现在上三家已经名存实亡了。”
名存实亡？
路明非心中一怔，明明源稚生和上杉绘梨衣都是当之无愧的超级混血种，甚至源稚生所说的那个弟弟也极可能是超级混血种。
为什么昂热却说名存实亡呢？
一种可能是他真的不知道，但这个想法很快被路明非否定。
因为有一份S级的档案表明了昂热就是当初负责和蛇岐八家谈判的人。
也许校董会成员不知道，但是亲历一切的他。
所以他在说谎，他不是不信任两人，否则也不可能将暴血轻易交出来了。
他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
楚子航有些意外，他见识过上杉绘梨衣的力量，不懂昂热为什么要故意隐瞒。
不过昂热装傻，他也和路明非一样，选择了沉默。
昂热当然发现了楚子航脸上的微弱变化，但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继续说道：
“所以你其实不明白超级混血种的意思。既然蛇岐八家是白王血裔，那为什么只有上三家才有皇呢？”
楚子航试探道：“因为混血，或者血脉退化？”
他就是高阶S级混血种和普通人的后代，血统表现出明显的降阶。
昂热否认道：“并不是，如果是这样，那上三家岂不是要一直近亲繁殖？事实上皇的配偶都是普通人。”
“可即便是这样，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后代都是……龙类。还没有出生就会破开母体……结果不言而喻。”
“皇的血统强大到不需要另一半是混血种，就可以诞生出皇。”
“但是你的血统却出现了明显的降阶，你明白了吗？”
“昂热校长的意思是……”楚子航恍然大悟，“因为我龙类基因太少，无论怎么解放，都有一个上限。”
“而皇不同，即使看似血统减半，但是那一半就蕴含了皇全部的基因，所以他们才是超级混血种。”
昂热点点头，语气低沉：“你的真实血统只有b级，暴血提升了量，也解放了一些之前没有表达的基因，可这一切都是有上限的。”
“你失控了，无法控制自己的黄金瞳。而我不一样，我是S级，和你一样使用过暴血，但是我的黄金瞳没有失控。”
“所以哪怕有huashen先生的秘术相助，你也无法成为超级混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