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就喜欢你那桀骜不驯的样子
昏暗的房间里。
秦铭望着桌面上的卷轴，伸手轻轻地将上面的黑色系绳拉开，小心翼翼将其平摊在桌面上。
当这张卷轴被完全展开的一刹那，一阵阴森诡异的寒风，毫无征兆的浮过，将身后的窗帘吹得哗啦作响。
秦铭不为所动，望着卷轴内，自己照葫芦画瓢，描绘出来的一道诡异的六芒星阵，微微迟疑后，取出百鬼幡和其他法器，放在自己随手就可取到的位置。
正如赛西莉亚所言，召唤恶魔是个极其危险的行为。
故而召唤恶魔的准备工作，非常关键，一个有经验的召唤者，唯有熟知特定的法术与魔法物品，才可以让恶魔服从召唤者的意愿。
不然，哪怕轻微的召唤失误，都会导致恶魔失去控制，进而将其召唤者当做其愤怒宣泄的首个受害者。
为了这次的召唤恶魔仪式，秦铭可是足足准备了半个月左右。
他耐心将这个看似非常简单，却异常危险的仪式摸透，确认自己此次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后，才开始着手准备。
也正是了解这些恶魔知识，让他明白，原来托瑞尔世界里，的确存在着封印恶魔的许多方法。
比如说《秽暗之书》、《阿哈姆黑暗之卷》以及《伊格维尔伏恶魔志》之类的古老典籍，都是关于恶魔研究的着名作品。
这些典籍中，讲述了如何将恶魔精华封印于物质位面的方法，以将其困于武器、雕像和珠宝等物中，而无法返回深渊。
这召唤恶魔的仪式，看起来明显就像是从这些典籍中摘取的内容。
准备完毕后，秦铭掏出一枚幽暗的灵魂晶石碎片。
灵魂晶石是物质世界的叫法，而在无底深渊或者巴托地域，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货币。
金银珠宝对于恶魔和魔鬼而言，都不过是些无聊的收藏品，他们最渴望的东西，唯有灵魂。
虽说这晶石不过是残缺的灵魂凝聚而成，但里面纯粹的灵魂能量，却是这些邪魔让自身实力快速提升的最快捷径。
故而许多强大的施法者，就很喜欢利用灵魂晶石，来召唤这些下层位面的邪魔，然后提前约好一群喜欢找乐子的小伙伴们，前来围观。
至于最后，邪魔到底是被宰掉了，还是干了其他奇怪的事情，那就看召唤者的心情。
当然，这看似挺好玩，若召唤的过于频繁，就有可能引起更强大的邪魔的注意，从而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
所以在召唤恶魔时，秦铭没有选择高品质的灵魂晶石碎片，而是特意挑了块光泽最差的。
不再耽搁时间。
当他将晶石碎片，放入卷轴法阵的最中央时，桌上布满绿锈的青铜蜡烛上摇曳的火烛，忽然悄声熄灭。
秦铭的卧室，骤然变得漆黑一片。
深沉的黑暗并未持续多久……
随着卷轴上的六芒星阵微微闪烁，诡异的血光喷涌而出，遍洒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这血红色光芒的映衬下，宛如凄惨的人间炼狱。
当喷涌的血光缓缓收敛，一只全身燃烧着暗红色烈焰的身影，逐渐浮现。
只见这身影庞大的恶魔，长着弯曲的山羊角和蝠翼，双手分别持握着烈焰之鞭和风暴大剑，狰狞可怕的面目上，带着无尽的憎恨与狂怒。
那令人窒息的身影，从卷轴中缓缓浮现、升起，最终定格在半空中，背后宽大的蝙蝠状翅膀，燃烧着熊熊烈焰，伸展开来。
“桀桀桀……”
伴随着声声令人血液发凉的狂笑，恶魔周身的火焰，也骤然变得凶猛无比，但却没有散发出任何温度，亦没有烧毁任何物品。
“愚蠢的凡人，吾乃伟大的巴洛炎魔，尼古拉斯康迪托曼。”
恶魔嚣张的将跃动闪电的风暴大剑，扛在肩上，挥舞手中燃烧着烈焰的长鞭，冷冷的道，“还不快赶快跪下，奉献你的灵魂，说出你的请求，我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望着眼前的恶魔虚影，秦铭皱了皱眉头。
他当然知道对方口中所谓的巴洛炎魔，到底是什么等级的深渊恶魔。
据他所知，巴洛炎魔起步都是五阶传奇的存在，哪怕是在恶魔领主麾下，都属于能够指挥一支恶魔军队的高级指挥官。
而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高等恶魔，竟被一个连塞牙缝都不够的边角料，给召唤过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故而当秦铭察觉到这恶魔周身的火焰，没有任何温度后，就意识到，对方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秦铭眼神一冷，‘破绽金眸’之术让他的双眼浮过两道金芒，在看向巴洛炎魔的一刹那，就看破了他的真实身份。
“说完了没有，如果说完了，那就老老实实的给我滚下来。”他毫无惧色的对深渊恶魔说，“服从主人的安排。”
“凡人，伱胆敢威胁伟大的巴洛炎魔！”
“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凡人！我是乌黯君主格拉兹特的高级指挥官，参加过至少十次深渊血战，我有着无尽的黑暗力量可以毁灭你。你的生命就像是在我手中摆弄的玩物，任何逆抗都只会让你更加痛苦。放弃抵抗吧，凡人！向我屈服并献上你的灵魂，否则，我会让你的灵魂饱受摧残与折磨！”
见这该死的凡人竟不搭理自己，面容沉着而冷静，深渊恶魔皱起头角峥嵘的眉头，又提高语气，咆哮道，“既然不知好歹，那就让愤怒的深渊烈焰，焚烧这里的一切吧！”
“让火焰来焚烧……”
“如果你再不显出原形，那我们之间，可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秦铭手指轻扣桌面，面容冷峻，言语森寒，一副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的样子。
“哎……好嘞，主人，我这就下来……”
面对秦铭的威胁，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深渊恶魔变脸比翻书还快，转瞬间，狰狞的面容上，就毫不生硬的露出献媚之色。
只见它周身火焰收敛，背部双翼猛地一展，充斥在房间里的血红色光芒，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铜烛台上的蜡烛，也诡异地摇曳出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不断跳跃颤动。
随着恶魔庞大的身影收缩，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约两尺高，看起来像是长着尖角及蝙蝠翅膀的超小型类人生物。
它的手脚非常细长，还长着锋利的爪子，绿色的皮肤上长满脓包，尾巴像是一条带着毒刺的蝎尾。
这小家伙动作灵敏的飞到秦铭面前桌上，狡猾的眼珠子转了转，满脸讨好之色的道：
“伟大而充满智慧的主人，果然什么都骗不过您那睿智的双眼，请问，召唤您卑微的仆人，来到物质世界有何吩咐？，只要您一声令下，您卑微的仆从一定服从！”
这是小恶魔。
秦铭认出了深渊恶魔的真实身份。
小恶魔在无底深渊的各个位面里大量滋生，身体赢弱，却狡猾奸诈，最擅长制造小范围的混乱与恶意。
一些更强大的恶魔，会利用小恶魔作密探和信使，又或是直接当作食物吞噬，甚至是扯碎来消磨时间。
某些物质界的施法者，对各种跨位面亚种魔宠兴趣盎然。
他们在研究中发现了小恶魔容易召唤，且积极服务的特点，并断定这些小恶魔可以很好的扮演顺从仆人的角色。
而成为魔宠的小恶魔，则会献上自己的忠诚，给主人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并通过自己的言语，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凡人主子的行为，让其渐渐倾向邪恶与混乱，最终把他引导死亡的深渊，从而夺取主人的灵魂。
秦铭可没打算让这个小家伙成为自己的魔宠，他需要的不过是恶魔精华罢了。
“这就怂了，其实我就喜欢你刚才那桀骜不驯的样子。”秦铭露出微笑，一边吸引着小恶魔的注意力，一边暗自催动法力，准备激活百鬼幡：
“你刚刚不是说，自己是伟大的巴洛炎魔，怎么变成了这么个小家伙。”
“是未来，未来的巴洛炎魔，主人。”小恶魔落在秦铭的书桌上，深深地低头，伏在秦铭手边，奸诈的小眼睛里，透着敬畏和赞美：
“更何况，看到伟大的主人出现，哪怕您卑微的仆从是最强大的巴洛炎魔，也不敢对主人无礼，毕竟主人您一看就是天资超然的施法者，绝对有资格成为传奇强者，届时，您的名字将响彻云端，刻印在整个物质世界凡人心中，享受无上荣光！”
‘马屁拍得倒是挺响，不过一点卵用都没有。’
秦铭意念一动，百鬼幡迎风暴涨，涌出一道黑雾，将逼逼个没完的小恶魔卷了进去。
而后，秦铭立刻通过灵识，观察百鬼幡内部的情况。
小恶魔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秦铭这个老六这么卑鄙，明明都已经献上了自己的膝盖，对方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
而在小恶魔进入百鬼幡内部的瞬间，立刻被里面快两个月没有喂食的十个恶鬼蜂拥而上，好似一群大汉，围着一个娇弱的小姑娘。
它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被毫不留情地撕成了碎片。
看到这里，秦铭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却不曾想，这小恶魔不仅没有死，反而幻化出一团宛如脓水般的恶魔精粹，竟隐隐有逃出去的迹象。
‘有点意思。’秦铭露出玩味儿之色。
这十个恶鬼一看就是吃了个寂寞，杀死小恶魔对它们而言，没什么用。
由此可见，在无底深渊之外，恶魔们并不畏惧死亡。
哪怕一只恶魔在战斗中被侥幸杀死，也会化作污秽的脓水，重返深渊，重塑自身。
虽实力会大幅度下降，但心智与之前并无不同，而只有恨意变得更加旺盛。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想明白问题的缘由后，秦铭立即催动法力，朝百鬼幡内注入，以此来激活里面的炼魂法阵。
这百鬼幡本就是收炼魂魄的法器，任何灵魂被收入幡内，都会面对两种下场，要么被炼魂阵抹去神智，成为能够驱使的鬼魂，要么充当养分，被其他鬼魂吞噬。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凭借灵魂的强大，强行冲破百鬼幡的禁制，逃出生天。
显然这小恶魔不属于这个范例，亦没有主角光环，能够开局一只虫，进化全靠吞，完成逆袭。
只是让秦铭想不到，自己本来打算召唤恶魔喂养幡内恶鬼，谁知却没有任何作用。
眼下，他也只能尝试着，看能否将恶魔精粹炼化到鬼幡里。
随着法力的注入，炼魂法阵迅速运转起来，涌动出浓郁的魔气，将小恶魔想要逃回无底深渊的精粹，全部笼罩了进去。
化作一团精粹的小恶魔，望着滚滚而来，泛着淡紫色光芒的漆黑魔气，不屑的以为，这黑雾根本不可能影响到自己逃回无底深渊。
然而当黑雾中夹杂的淡紫色能量，落在小恶魔身上的刹那，它顿时慌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
“混沌的气息，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啊！该死的凡人！”
作为无底深渊的恶魔，真正能够彻底杀死它们的手段，除了亲自前往无底深渊外，可谓少之又少。
而蕴含着混沌气息的能量，就是彻底杀死恶魔的方法之一。
伴随着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这团精粹就被彻底抹去了神智，又重新幻化成一只呆滞无神的小恶魔，出现在鬼幡内的黑暗空间。
混沌？
秦铭显然也听到了小恶魔临死前的哀嚎，想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催动九息服气的法力，竟然出现了混沌能量。
他可不认为这是百鬼幡产生的混沌能量。
混沌是什么？
无论是东方神话，还是西方传说，诸多故事里，世界都始源于混沌，就如同盘古开天地一样，起初天地连接一起，即处于混沌状态，直至创世者将其分开，创造出新的世界。
这就是混沌！
而托瑞尔世界亦是如此，起初也是一片混沌，由神上神创造出国度天宇，从而诞生出号称‘光与暗’的两位女神：塞伦涅与莎尔。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与混沌扯上了关系。”秦铭收回鬼幡内的灵识，思索许久后，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他就来到赛西莉亚的房间。
此刻已是深夜，牧师少女睡眼蒙松的推开房门，她披散长发，穿着单薄的白色丝质睡袍，宽松的领口，露出光滑白皙的肌肤，难掩玲珑曲线。
说明自己想进一步了解深渊恶魔的来意后，牧师少女迟疑了下，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回房，递给一本叫做《恶魔法典：深渊堕群》的书籍。
秦铭本以为对方会拒绝自己的这个请求，没想到答应的如此干脆。
他告了声谢，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本书籍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单纯的记载关于恶魔的起源与历史。
秦铭通过这本书籍中的知识，也算是对深渊恶魔有了个详细了解。
当然，也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恶魔的起源。
书籍中讲述，无底深渊和它无尽的层面孕育了无数恶魔。
而孕育的方式，则是来自混沌能量的延伸，就好似污水处理系统里过滤的污秽与垃圾，象征着混乱与邪恶。
这也就能解释，刚刚的那个小恶魔，为何对混沌能量如此恐惧。
“那么这个混沌能量的来源，恐怕就跟我修炼的‘九息服气’功法，脱不了干系了。”秦铭微微沉思，喃喃自语道。
这九息服气功法，除了能够通过调息之法转化法力，以及全面恢复状态，号称天仙一脉丹决之外，还有另一个秦铭一直都没有感受到的能力。
那就是炼化出生演万物的元始之炁。
元炁，即原始祖炁，又名先天一炁，是宇宙间，时空中，生化万物的根本，将其称之为混沌之炁，也没有错。
只是秦铭由于自己的修为过低，导致从来没有感受到，故而认为是由于自己的实力不足，还没有到修炼的资格。
现在看来，从他修炼此功法开始，恐怕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
不然，这小恶魔也不会说自己感受到了混沌能量。
其实秦铭早就该考虑到这个问题。
因为九息服气转化的功法，不仅能够替代刚猛的雷气，施展御雷之术，还能从容转化幽冥鬼诀的魔气，这就已经彰显出此功法的特殊性。
兼容性如此之强的法力，恐怕也只有附带元始之炁特性的法力，才能够做到吧。
想明白这个问题，秦铭脑海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
他反复确认这个方法值得尝试后，便又进入了闭关状态。
时间一晃，两个月就这么过去。
秦铭神清气爽的从卧室里走出来，轻松的表情，显露出他对这次闭关的成果非常满意。
事实的确如此。
他不仅将百鬼幡里的魔气，以及炼魂法阵，全部成功转化为小恶魔惧怕的那种紫色能量，也就是略带混沌气息的法力，还又尝试抓到了一只怯魔。
这是比小恶魔还要第一个等级的恶魔。
它的个头比狗头人低一点，像个四肢着地的大猩猩，却长着猪的鼻子和尖尖的长耳朵，松弛的嘴巴布满细小毒牙，总是不停留着口水，背部又如同驼峰一样凸起。
总之，就是这些奇怪的东西，聚集在一起，组成了怯魔这副丑陋的样子。
经过秦铭的尝试，他发现无论是小恶魔，还是怯魔，都可以通过吞噬鬼幡内原有的十个恶鬼，得到成长。
由于对它们的了解不深，还不敢让它们成长太快，秦铭只让这两个小家伙各自吞噬一只恶鬼。
至于这两个恶魔的作战能力，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小恶魔能够释放出让人陷入恐惧状态的‘惊恐术’，而怯魔则掌握着臭云术。
“有九息服气法力的压制，说不定以后还能组建一支恶魔大军。”秦铭心中暗想，想不到这鬼幡竟因九息服气的特殊性，成为了自己豢养恶魔的工具。
当然，这种事情绝不能操之过急，频繁从无底深渊召唤恶魔，很有可能会引起某些实力强大者的注意。
故而他打算，一年时间内，最多只尝试着召唤一只，把它收入鬼幡里。
解决鬼幡的问题后，秦铭的修炼再次步入正轨。
他每天除了给灵田下雨，偶尔逗逗已经能够自己捕捉猎物的凶暴鹰幼崽，观察它的生活习性，剩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在研究阵法知识，学习如何搭建聚灵法阵。
只不过进入状态的第五天，整日忙碌建设修道院的赛西莉亚，突然找上了他。
月光如银，洒落在一片宁静的树林之中。
站在月光下的少女，穿着一袭雪白色的长裙，修长而纤细的身材，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若隐若现。
她微微抬起头，黑色的长发随风轻轻飘舞，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赛西莉亚看向秦铭，眼神温柔而清澈，仿佛能穿透人心内最深处。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道，“秦先生，你难道还没有放弃对召唤恶魔的研究？”
两个月前，她就在庄园后山察觉到一股来自无底深渊的邪恶气息，如果不是看到秦铭能够从容应对，她就打算出手了。
虽然赛西莉亚对秦铭的能力深信不疑，认为他不可能被恶魔影响到，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过来提醒一下，防止他步入堕落之路。
“恶魔没什么可研究的。”秦铭耸了耸肩，对她说，“我已经找到了如何对付它们的方法，你不用担心，我心中还是有数的。”
“那关于灵魂碎片的事情呢？”赛西莉亚神色担忧的对他说，“每次召唤恶魔，都需要灵魂晶石或碎片充当召唤媒介。”
她深吸一口气，组织好自己的语言，神色郑重的对秦铭提醒道：
“你要知道，在物质世界，几乎每一个灵魂，都被诸神们视为自己的私有财产，除了下层位面那些肆无忌惮的邪魔，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跟诸神争夺凡人的灵魂。”
“而且，拿智慧生命的灵魂，作为材料这种行为，会直接让你的阵营向混乱邪恶偏移。”
赛西莉亚抬头仰望皎洁明月，神色复杂的说道：
“诸神的宝座是由凡人的信仰，被高举在星空之上，而我等凡人信仰，就是来自其灵魂，这是物质世界的法则，也是诸神无论如何……都不容触碰的禁脔。”
“秦先生。”她凑到秦铭身前，淡淡的洋甘菊清香传入秦铭鼻息，担忧的道：
“我已经感觉到，你的阵营逐渐从善良，偏移到中立，再这样下去，你就有可能……”
这才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如果真的偏移到邪恶阵营，她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抉择。
“你刚刚也说了。”秦铭微微沉思，对她说：
“灵魂是诸神的禁脔，随意拿智慧生命的灵魂，充当实验材料，会直接让自己的阵营偏移至邪恶，但我的阵营却没有，而是偏移到中立，并没有向邪恶偏移的迹象，对吗？”
“这……”赛西莉亚愣住了，她连忙通过侦测神术，仔细观察秦铭。
果然发现，他的阵营偏移到中立后，就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趋势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时有点难以置信的看向秦铭。
“因为这些灵魂晶石并未被我消耗掉，我只是把它们用来充当引诱恶魔的手段而已。”秦铭向她道明其中缘由，“况且，我引诱恶魔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消灭它们，又何谈邪恶之说。”
对于灵魂与诸神的关系，他自然是心知肚明。
故而一直都在防范着让自己的阵营，跌到邪恶的危险。
这也是他为何只召唤两次恶魔的原因之一。
至于恶魔吞噬的恶鬼，就更不用提了。
那鬼幡内原有的恶鬼是来自没有诸神统治的修仙界，这些灵魂可没有被诸神打上自己的标记。
难不成，祂们还想用宋朝的剑，来斩明朝的官，可能吗？
但秦铭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他要想个办法，让这该死的阵营系统，把自己永久屏蔽掉。
‘在诸多善神中，最宽容的女神，就要数白银圣母塞伦涅了，也许可以尝试着向她说明自己的情况，寻求帮助。’秦铭心中暗想。
“但愿如此吧。”赛西莉亚还是不放心，她主动握住秦铭的一只手，柔声劝慰道，“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心存侥幸，最好远离这些危险的研究，我实在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误入歧途，那样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如何选择。”
“嗯嗯，我明白，你的话我会牢记于心的。”秦铭握了握牧师少女柔软滑腻的小手，将少女披散的秀发揉乱。
他着实没想到，这小姑娘对自己还挺关心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万一真的偏移到了邪恶阵营，她会不会真的拎着硬头锤，第一个把他给净化了。
“我相信你。”
赛西莉亚露出微笑，抬头注视着秦铭，关切道：
“你放心，月之女神是最宽容的善神，等到神殿建好，我一定祈求吾主，让女神帮助你重新恢复阵营。”
“那我可要期待你的好消息了。”秦铭郑重点头。
送走赛西莉亚后，他又投入到了对阵法的研究中。
转眼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而秦铭也顺利的将阵法知识入门，并根据贺若雪留下的聚灵阵笔记，成功制作出一大一小两个聚灵法阵。
不仅如此，连他德鲁伊实力，竟也在每天浇水除草，逗小鸟儿的过程里，不知不觉的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