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很抱歉
张启华这一瞬间想了很多。
自己如果答应了傅明理，去东海大学，收益显然是显而易见的，只是……
去了东海大学，说好听点是加入了傅明理的团队，说难听点叫附庸傅明理。
虽然从傅明理的态度来看，傅明理对林墨非常的重视，甚至有将其培养为衣钵传人的打算，这对林墨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
要说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林墨日后的成长，无论作出怎样的成就，外人都会觉得有傅明理的一份功劳，会说他是傅明理的传人。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林墨都打上了傅明理的标签。
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限制了林墨的发展。
可是如果拒绝傅明理呢？
林墨跟着自己，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自己可没有傅明理那么丰厚的资源，别的不说，光是项目和研究经费，就不是自己能比的。
更何况，到了傅明理这个程度，能够评上院士，算是已经属于国内数学界的佼佼者，领军人物。
到了傅明理这个程度，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的门生遍布学界，他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一面招牌，他说一句话，学界之内谁不给他几分面子。
所以说，到了傅明理这个程度，称一声学阀绝不为过。
这样的人在学界的地位，话语权，绝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副教授能够比得上的。
自己几次三番拒绝他，他会不会动手封杀自己？
封杀自己到没什么，可是连累了林墨那可就遭了。
张启华顿时陷入了纠结。
张启华看了一眼傅明理，傅明理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他又看了眼林墨，林墨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微笑中透露着强大的自信。
张启华希望林墨能给给他一个答案，可是显然林墨不会给他这个答案，不过看着林墨的神情，他明白了林墨的想法，林墨这是在成全他。
无论他怎么选，林墨都会支持。
学生如此，做老师的又怎么能让学生失望呢？
张启华失笑摇头，等他再次抬头，看向傅明理，表情郑重。
“傅院士，很感谢你对我的厚爱，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很抱歉，我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想法，如果以后有机会，倒是我去投奔您，还望您到时不吝收容。”
张启华没有把话说死，之所以这么说，他是担心真把傅明理得罪了，会平白给林墨未来的发展增加阻碍。
傅明理闻言，脸上期盼的笑容再难维持，心情顿时跌入谷底。
“你要不……”
傅明理话说一半，转头看了一眼林墨，却发现林墨已经再次低下头去，研究起自己本子上的算式来。
傅明理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了。
“哎，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行了，你们忙，我先走了。”
傅明理说罢，也不拖沓，直接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傅院士，我送送您。”
张启华看了一眼埋头研究的林墨，起身追上了傅明理。
……
“咦？！”
就在傅明理和张启华一同朝楼下走的时候，迎面传来一声带着疑惑的轻咦。
夏菁菁看着跟自己打了个照面的傅明理，有些不解。
【主播，怎么了？你是发现了什么？】
【主播，是刚才那人有什么问题吗？】
【对啊，主播，主播，怎么不讲了？你不是要带我们去找学霸哥吗？快去啊，墨迹什么？】
夏菁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对着屏幕，解答了大家的疑惑。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刚才跟我迎面走来的那位可不简单。”
【不简单？有多不简单？是不是需要报警的那种？】
【楼上瞎说什么，显然刚才那老头是个大人物，是你们学校的什么老教授或者校领导吗？】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这才是我刚才奇怪的地方。”
夏菁菁也没绕圈子，直接解释起来。
“大家也知道我给不少学术会议当过翻译，刚才那人我恰好有映像，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东海大学数学学院的资深老教授，科学院的院士，傅明理傅院士。”
【院士？龟龟，来头这么大的吗？】
【哇，原来这就是院士啊，这么平易近人的吗？】
【不过他刚才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是谁惹他生气了吗？】
【主播，不对吧，你是不是看错了，堂堂东海大学的院士，来你们东山大学，不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众星捧月，群敌环伺……】
【楼上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不过，该说不说，楼上话糙理不糙，这样的人来你们学校这么低调的吗？主播，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看着水友们这么说，夏菁菁也有些不太确定了，摇了摇头。
“好了，水友们，不说他了，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你们不是要看学霸哥吗？现在我就带你们去一探究竟。”
夏菁菁不来不行啊，没有林墨的日子里，她可谓是度日如年。
当然不要想歪，并非是少女怀春，思念林墨什么的，而是她的直播间里，人数骤减，重新跌回以前的水平，这让见识过繁华的夏菁菁，如何能够接受？
而剩下来的水友，更是每天催着她去找林墨，要看学霸哥的直播。
弄得夏菁菁一度怀疑，这是林墨的直播间，而不是他夏菁菁的。
可是让她去找林墨？
可饶了她吧，她感觉林墨是自己的克星，每次见到林墨，她都感觉收到了逼视，好不容易感觉自己占了一次上风，结果呢？
自己硬生生的被摧残的怀疑人生，现在看到学习两个字，夏菁菁都不禁一阵阵的打寒颤。
夏菁菁感觉自己都快要ptSd了。
虽然……但是……
夏菁菁还是来了。
夏菁菁实在架不住水友们的轮番催促，也架不住对流量密码的渴望。
特别是在全校都热烈讨论着那篇《数学学报》上的顶刊论文，讨论论文作者张启华的时候，作为新闻系优秀学生的夏菁菁，用其敏锐的新闻直觉，注意到了论文作者中的另外一个名字——林墨。
夏菁菁察觉到，这很可能是个很好的话题，于是决定要来采访林墨，并在来之前，夏菁菁就已经向水友们介绍了论文的基本情况，以及这篇论文发表的难度和意义，做足了铺垫，搞够了预热，让她的直播间再次活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