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主任，这论文，有补助的吧？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之前林墨说还差关键一步，还不算完成证明，他说想要找找灵感，所以我才会带他去听刘勤的报告。”
“那你不告诉我？”
田方一咬牙切齿。
“你是故意想看我出洋相是吧？”
田方一此时已经从激动中平复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被泪水打湿的衣襟，感觉尴尬的可以用脚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
“没有，主任，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张启华连连摆手。
“实际上，我也很激动，我激动跳脚。”
张启华说着还手舞足蹈的蹦跳了两下。
田方一两眼一翻，张启华拙劣的演技，让他觉得更加尴尬。
“我记得，这个项目从立项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半个多月吧？你这就证明了？”
田方一赶紧找了个换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林墨摇了摇头。
“不是的，田主任，我不是从项目立项开始才进行研究的，实际上，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已经开始相关研究工作了，所以没您想的那么快，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张老师。”
“是吧，张老师。”
田方一翻了个白眼。
一个月和半个月差距很大吗？
无数人近百年都没有证明的问题，你跟我说你只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完成了证明？
这就离谱！
可是那证明过程就完完整整的摆在那里，容不得田方一不信。
不过，田方一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张启华，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又是你，为什么你知道了也不告诉我，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主任放在眼里的意思。
看着田方一眼中的不善，张启华缩了缩脖子，觉得有些委屈，好好地，你提我干什么。
张启华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合着就自己一个人不知道？
田方一很想给自己两个嘴巴，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办公室内突然间陷入了沉默，气氛尴尬。
“那个，田主任，凭这份证明，可以证明刘勤是剽窃了吧？”
林墨出声打破了宁静。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
田方一皱了皱眉。
“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尽快将证明过程发表出去，要赶在刘勤的那篇论文刊登之前，这时间上，只怕是有些来不及啊。”
“想要赶上时间，只能找找国内的期刊，看看能不能加急刊登，只是国内的期刊影响力有限，这个效果怕是不会太好，到时候……”
“这事我来安排，争取尽快刊登出来。”
田方一权衡了一下，作出了抉择。
国内期刊？
林墨皱了皱眉，林墨倒不是质疑国内期刊的水平，只是如果只是发表在国内期刊的话，能够产生的影响力势必有限，到时候和刘勤那篇发表在《数学新进展》上的论文相比，自己只怕是没有什么优势。
甚至自己辛苦作出的证明，还会受到质疑，甚至否定。
所以从始至终，林墨都没有想过要在国内期刊上发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顶刊。
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有时真相就是这么让人无奈。
“田主任，我记得《数学学报》是月初三号发刊吧？”
“是的，你想法《数学学报》？可是现在距离三号只有一周多的时间，已经来不及审稿了。”
“没事，我先试试，他们那个主编马德森一直跟我约稿来着……”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那就只好像刘勤一样，先做报告了。”
田方一张了张嘴，突然一股无力感爬上心头。
自己觉得困难的事，在人家这里不仅有办法，而且还不止一种。
“那好吧，要是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不过，这个论文的作者……”
林墨看向了张启华。
“不行，不行，这次说什么也不行！”
张启华连连摆手。
“可是张老师，我上次是以你的名义发的论文，那个马德森只认你，一直约稿的也是你……”
“这……”
张启华无语了。
“那也不行，你这个证明，非同小可，可不像上次一样，你这个肯定是要做报告的，虽然在你的讲解下，我听明白了，但是你让我去做报告，肯定是不行的。”
“这到时候是要出大问题的！这可开不得半点玩笑！”
“那张老师，你就努努力，把这篇证明弄明白了，拆开了，揉碎了，你要是哪里不清楚，我给你讲。”
“我……”
张启华无言以对，他突然为自己的学术水平不够，而感到羞愧。
等等，不对啊。
张启华突然回过味来。
人家是老师霸占学生学术成果，怎么到我这，变成学生非要把自己的学术成果给我这个老师了呢？
这……这没道理啊！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是学术舞弊，是学术造假！这是原则性问题，上次我不知道也就罢了，但这次坚决不行！”
张启华态度坚决的表示拒绝，同时也想田方一投去求助的目光。
田方一看着眼前师徒推辞，略显荒唐的一幕，突然有些羡慕。
他好想说一句，你们要是都不要的话，那干脆给我吧。
当然，这话只是想想，作为一个有良知的科学工作者，田方一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好了，林墨，这证明是你做出来的，这作者自然只能是你，这是原则问题，不容商量。”
田方一把脸一板。
“至于你说的问题，我觉得你可以把老张写在通讯作者里，以他的名义来跟马德森沟通，尽快发表刊登。”
通信作者通常是实际统筹处理投稿和承担答复审稿意见等工作的主导者，也常是稿件所涉及研究工作的负责人。通信作者的姓名虽位列于论文作者名单之后，但其重要度不亚于论文的第一作者。
张启华觉得自己占个通讯作者的身份都有些过分，他觉得在整个证明过程中，他并没有出太多的力，却让他占通讯作者的名分，他觉得愧不敢当。
“不行，不行，通讯作者是项目负责人，要论起来，主任你才是咱们研究中心的负责人，项目也是你跑的，所以这个通讯作者该写你才是。”
田方一把眼睛一瞪。
“我倒是想，可人家《数学学报》的主编知道我是谁？”
“行了，老张，你就别矫情了，要不我们就投票决定，少数服从多数。”
“我同意。”
田方一的话音刚落，林墨就举起了手。
“我也同意。”
田方一也举起手来。
张启华看看林墨，又看看田方一，只能委屈的选择了同意。
“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个委屈样子给谁看？”
田方一实在看不下去，一巴掌呼在张启华背上，把张启华痛的龇牙咧嘴。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给马德森发邮件。”
林墨走到办公桌上的电脑前。
“对了，主任，这论文发表，学校会给我发补助的吧？”
面对林墨突如其来的问题，田方一一下子竟然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半晌。
“有！有！有！肯定有！”
得到田方一肯定的答案，林墨顿时高兴跳起来，比了个耶的手势。
这让田方一有点看不懂了。
不是，你作出这么重大的研究，都没见你露出个笑脸，结果听到有补助，给你高兴成这样？
田方一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