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怀疑
“另一个短期项目?”
有N-S方程这种项目研究还不够,你居然还研究其他项目?
你这是精力太多?还是太过狂妄自大啊?
咱能不能专一一点,先紧着一个研究项目来?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只怕是……
一旁的张启华怕单刚打扰了林墨的研究,走了过来,将单刚拉到一旁。
跟单刚大致的解释了一下。
一个长期项目N-S方程,一个短期项目傅里叶变换?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可是单刚却不这么认为。
她在数学研究中心呆了一天,对这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数学研究中心一共就三个人,一个主任,因为还兼着数学系主任的工作,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平日里忙的根本见不到人。
一个副主任,之前能够天天泡在物理系教研室拉着人唠嗑聊天,看起来也不像是专心做研究的人。
所以,这数学研究中心真正做研究的,就只有林墨一个人。
一个人做两个项目,这怎么可能?
虽然数学研究,不像物理那样要做实验,要多人配合。
但是数学研究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尤其是像求解N-S方程这样的研究,其中大量的运算,推演,绝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完的,这需要更多的人的协作。
就算林墨是个天才,能力超绝,一个人能完成这些工作,可一个人的精力和能力毕竟是有限的,能够全情的投入一个项目里,就已经很是难得,现在搞两个项目?
单刚觉得这是瞎来。
还是说……
单刚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有的实验室,为了研究经费,通常会申请一个大项目,获取研究资金,然后用这个项目的研究资金去研究其他小项目。
通常这种大项目都是那种国际性的难题,一时半会不可能出成果的,甚至三年五载都不可能出成果,甚至就根本出不了成果,等到最后提交成果报告的时候,就说大项目没有研究出成果来。
对于这种项目,上面也不可能对此进行苛责,毕竟国际上不也没有解决吗?要是国际上解决了,就说他们先我们一步,让我们的研究打了水漂,反正经费已经都花了。
好一点的,用这些经费来研究一些容易出成果的小项目,发论文,评职称,拿论文补贴。
坏一点的,索性就将这些经费挥霍了。
单刚越想越觉得数学研究中心很可能就是前一种。
所谓的N-S方程研究项目,只不过是个为了骗经费的噱头,大家都知道N-S方程的难度和意义,绝对称的上国际级的大项目,以林墨证明克拉茨猜想的成绩,这项目申请很容易获得审批,拿到项目资金。
而接下来就是实质性的挂羊头卖狗肉,用N-S方程项目申请到的资金,来研究着其他项目,以达到发论文、提升自身名望或者是赚钱的目的。
单刚摇了摇头,突然有些失望。
她之所以会选择加入,老师陈尚远的推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研究方向是流体力学,跟N-S方程非常相关,她也在做N-S方程相关的研究。
只是以她的资历,能够申请到的资金着实有限,难以为继,正好张启华去物理系招人,听说数学中心要做N-S方程方面的研究,她才毛遂自荐,想要加入进来,是真的想要在N-S方程上作出一些突破来。
可是现在看……
她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单刚突然对自己加入数学研究中心的做法表示了怀疑。
“单……刚子,怎么了?”
张启华看单刚沉着脸,没有说话,关心了一下。
“没什么……”
单刚摇了摇头。
“张老师,我有些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去吧,去吧,身体要紧。”
……
林墨继续埋头自己的研究。
他面前的稿纸上,已经画了好多种图案,他此时正皱着眉,手中的笔在纸上不时的敲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墨有些烦躁的将笔丢在桌子上。
“怎么了?”
听到动静,张启华问道。
“有个问题想不出来。”
“我想通过佩龙树反推出一个拓扑结构,让它具有……”
林墨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张启华。
张启华听了皱了皱眉,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了,我记得上次在水木大学,那位比尔卡尔是拓扑方面的专家吧,你要跟他讨论讨论?”
“嗯?”
张启华的话提醒了林墨。
林墨拿起手机,翻找到比尔卡尔的电话,拨了过去。
“嗨,林,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很快对面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比尔卡尔有些意外的声音。
“是这样,我在研究一个问题,有些想不通,想跟你讨论讨论,找找灵感。”
“哦?什么问题?”
“我想通过佩龙树……构造出一个拓扑结构……让它具备……”
“只是,怎么也无法满足单联通的条件……”
“佩龙树?别告诉我你再研究挂谷猜想?”
“是的,我确实在研究挂谷猜想。”
“哦,我的天呐,你怎么会想要去研究那个?这玩意不可能研究出结果的……”
“考切尔,我们还是说说,这个拓扑模型怎么构建吧。”
林墨打断了比尔卡尔的话。
“好吧,让我想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
“你也许可以试试……”
“不行,这个方法我试过了……”
“那这样呢……”
林墨和比尔卡尔通过电话交流起来,只是电话里的沟通着实有限,有时一些想法,在纸上画的一些图形等,是无法用嘴描述的。
“这样吧,你等我,我买最近的一班飞机,去找你,我们当面讨论。”
比尔卡尔被林墨勾起了兴趣,直接作出了决定。
“好,我去接你。”
那边听到林墨的电话,有些意外。
“比尔卡尔要来?”
“嗯。张老师,还麻烦你找个车,我们一起去接一下。”
“好,好的。”
“林墨,你说比尔卡尔来,要不要跟学校打声招呼?”
“跟学校打招呼干嘛?”
“那可是考切尔,菲尔茨获得者,那……”
林墨摇了摇头,打断了张启华的话。
“张老师,考切尔是来跟我讨论问题的,我和他都不想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