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你这怎么还自己加上码了？
傅明理苦苦思索，张启华到底想要什么。
通常来说，对于合作，对方要求越少，说明对方所图越大，所以傅明理提起十二分的心，在进行思考。
相比起邱成侗的睿智，傅明理还是吃了信息不对等的亏。
因为燕京师大和水木大学同在燕京，所以对于传言的事，知道的更清楚一些，所以林墨刚刚起了个头，邱成侗便猜到了林墨的意图。
当然，这也跟林墨和邱成侗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有关，邱成侗才会站在林墨的角度去思考，再结合最近在燕京学术界吵的有些沸沸扬扬的传闻，邱成侗一下就明白过来。
张启华看到傅明理略带警惕的神情，不由扯了扯嘴角。
他有些后悔没听林墨的。
在来之前，林墨跟张启华说，对傅明理这样的人，上来就该狮子大开口，提要求，这样才能让他放下戒心，才能让谈判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
只怪自己一时心软。
张启华，轻咳一声。
“是这样，傅院士，其实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些其他的要求。”
傅明理闻言看向张启华。
“傅院士，我们数学研究中心毕竟草创，时间还很短，人员还不够充足，在很多研究上，我们有心无力，就像这个，我们虽然拿出了研究方案，但是根本没有相应的人手去开展这方面的研究，所以，我们才想要寻求外部的合作。”
“还有，贵校培养的人才，都很优秀，上次您推荐去我们研究中心应聘的王励浩王老师，我们认为他非常的优秀，所以，有鉴于此，我们希望能够从贵校借调一些人员，帮助我们开展研究工作。”
听着张启华的解释，傅明理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原来是来挖角来了。
说什么借调，谁不知道这借调是什么意思，这借着借着不就成你们的人了吗？
不过对此，傅明理倒没有太大的反感。
毕竟人家没有偷偷摸摸的来挖角，而是光明正大的来，并且给足了诚意。
“这事嘛……也不是不可以……”
嗯？
张启华有些意外。
他原本想的是找个理由，坐地起价，等傅明理就地还钱，借此打消傅明理的戒心，让他答应合作，可是现在，听傅明理这意思，这借调的事，有戏？
傅明理其实也心里苦，东海大学数学系，虽然是学界三巨头之一，看似风光无限，一时无两，可是作为东海大学数学系的学科带头人，傅明理自家人知自家事。
傅明理虽然不是系主任，但是却能掌控系里的一切，不为别的，只因为系主任也是他的学生之一，他当上院士之后，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处理这些行政工作，所以才安排了自己的学生接班。
东海大学数学系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近亲繁殖严重，这不是生理意义上的近亲繁殖，而是指学术上的。
整个东海大学数学系，充斥着大量的傅明理的学生，傅明理学生的学生，几乎三分之二的老师，都是傅明理一系的。
这样的好处是，傅明理说什么是什么，在东海大学数学系可以说是一言堂。
可是坏处也很明显，都是自己人，论资排辈问题严重，这就导致年轻人没有动力，学术创新能力不足，学术科研动力明显迟滞。
因为在年轻人眼里，反正怎么努力都爬不上去，那索性不如躺平。
整个东海大学数学系犹如一潭死水，这让傅明理感到了深深的担忧。
尤其是出了林墨数次报考东海大学落榜的事，给傅明理敲响了警钟，让傅明理惊醒过来。
所以傅明理才想要走出去，请进来，想要盘活这滩死水，他之前让王励浩去东山大学数学研究中心面试，便是处于这样的考虑。
包括之前，他亲自去东山大学邀请张启华，也是有这样的想法在里面，他想要让张启华，成为能够盘活东海大学这滩死水的那条鲶鱼。
只可惜，他的想法始终没有成功。
而现在，张启华又给了他这个机会，这让傅明理眼前一亮。
“张老师看上了我们学校的哪位老师？”
“啊！”
张启华根本没有准备，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这个……”
傅明理眼睛微微眯起。
从张启华的反应，他意识到，张启华想要的，其实很可能并不是想要借调人才这么简单。
不过，这不妨碍他实施自己盘活东海大学数学系的计划。
“既然张老师没有人选，不如我给张老师推荐几个？”
张启华惊了，这什么情况，我这坐地起价，你不是该坐地还钱吗？怎么你不但不还钱，反而还自己加上码了呢？
“张老师，你看我们数学系的赵克礼老师如何，他在微分方程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他……”
傅明理不管张启华的反应，直接开始推销起来。
张启华心里有苦说不出，傅明理说的人，他根本不认识，哪敢直接答应收下啊。
谁知道傅明理这么热情的介绍的人，品德、水平如何啊。
连傅明理都想往外推的人……
这万一要是招回去一个，像刘煜那样，或刘勤那样的，这就是给数学研究中心招祸啊。
这妥妥的就是，福祸本无门，庸人自扰之啊。
张启华有些无奈。
“这个，傅院士，关于借调人员这事，我觉得我们还是容后再议，我们具体需要怎样的人员，还需要再商议商议。”
“啊，张老师，你刚才不是说，合作的条件之一，不就是想要从我们这借调人员过去吗？我还以为你这边都已经有方案了，这还需要商议……”
“我……”
张启华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由苦笑。
张启华不由看了傅明理一眼。
难怪傅明理能当上院士，能成为学阀，这姜还是老的辣啊，相比起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张启华暗暗的叹了口气，原本明明占据的上风和优势，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了。
好好的局面，让自己给搞砸了。
傅明理看着张启华阴晴不定的神情，心里不由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