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胎死腹中
“王妃，我在大火旁边捡到了一只鞋子，这鞋子我总觉得看着很眼熟，你瞧瞧。”
说完红袖把鞋子递到云姜面前。
看到鞋子，云姜瞬间变了脸色，身子都有些摇摇晃晃。
身后的韩雁声怕她摔倒，马上伸手扶住了云姜，隐约猜到这是谁的鞋子。
“王妃，这……这该不会是老夫人的鞋子吧！”
这双鞋子无论是颜色和样式都是适合上了年纪的人，见云姜如此反应，红袖也猜到了云老夫人。
“这双鞋是我母亲为祖母做的，红袖，马上带我过去。”
云姜缓了一会儿才沉声道。
她给萧翊下的毒很厉害，她知道萧翊很快就会来找她，但没想到萧翊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杀她的祖母泄愤。
想到萧翊的嘴脸，云姜双拳紧紧握着，指甲嵌到肉里面都没有知觉。
红袖也不敢耽搁，马上在前面带路，韩雁声不知怎的也跟了过去。
秀城不算大，总共也就几条街，三人乘坐马车出门，很快就到了那个院子外面。
此时院子里面的火光已经差不多熄了，只是还在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用词形容的味道。
云姜脸色铁青，死死的盯着那一缕袅袅升起的烟雾。
一旁的韩雁声不知该如何安慰云姜，只觉得萧翊真变态，明知大梁讲究入土为安，不但杀人，还一把火烧了人家奶奶的尸体。
搁谁谁不愤怒。
“王妃，你们先在外面等我，我去里面看看情况，看能不能找到少夫人。”
云姜点头，红袖腾空一跃，灵巧的翻了进去。
云姜表面平静，心里面特别着急，她怕程乐瑶也遭了毒手。
很快院子里面传来打斗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打斗声就停了。
红袖推开了院门口，探了个脑袋出来，“王妃，里面的人我都解决了，可以进来了。”
云姜快步进了院子，几乎是跑到了火堆旁边，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祖母，孙儿来迟了。”
“姜儿，你真的来了秀城。”
身后传来了程乐瑶的声音，云姜起身，快步走到了程乐瑶身边，伸手握住了程乐瑶的手。
此时程乐瑶头发散乱，衣服上都是鲜红的血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乐瑶，你没事吧！”
“我……”程乐瑶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云姜知道她既受了惊吓又吃了不少苦头，伸手拍了拍程乐瑶的后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程乐瑶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祖母……祖母被赵王烧了，都怪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事不怪你，赵王是冲着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乐瑶，我来迟了。”
程乐瑶摇头，泪水又不争气掉了出来，这会她心里面实在太难受。
她的声音仍旧带着浓浓的哭腔，“秀城爆发了疫病，你不该这个时候来这里。”
“我没事，乐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回云家。”
程乐瑶点点头，两人正准备回去，才走了几步，程乐瑶忽然一脸痛苦捂住了肚子。
“乐瑶，你怎么了？”
“之前赵王的护卫踢了我的肚子一脚，姜儿，孩子会不会出事，他之前动个不停，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程乐瑶眼睛红红的。
“先上马车，我给你瞧瞧。”
韩雁声主动开口。
“这位公子是……”程乐瑶只觉得韩雁声很眼生。
“他是大夫，乐瑶，别怕，孩子会没事的。”
红袖见程乐瑶走不动，干脆抱起程乐瑶往马车去了，一上了马车，韩雁声就给程乐瑶检查身体，此时程乐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他推了推程乐瑶腹中的孩子，确实毫无动静。
程乐瑶依然觉得腹痛难忍，忍着疼痛问道，“大夫，孩子怎么样了？”
韩雁声脸色非常沉重，“看起来不大好，这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此话一出，程乐瑶只觉得天旋地转，疼痛难忍的她再也支撑不住晕厥了过去。
“韩公子，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云姜脸色也很沉重。
“看起来像是已经胎死腹中，若不及时生出来，大人也会有危险，我只擅长做手术，你们把林思渊也叫过来瞧瞧，看看孩子还有没有得救。”
“我去找林思渊。”
红袖马上应了下来。
云姜担忧望着程乐瑶，眼中的怒火和恨意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前世程乐瑶的孩子被萧翊当众摔死，这一世他又对孩子下了手。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萧翊都是不可饶恕的人渣，这一次他休想活着离开秀城。
触及云姜眼中的恨意，韩雁声心中一惊，她对萧翊的恨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之前他觉得两人只是有感情纠葛，现在他感觉没那么简单。
此时夜已经深了，她们的小院还有一个空房间，云姜暂时把程乐瑶安置在那个房间里，很快林思渊就赶了过来。
他自从来了秀城，日夜都在忙着照料病人，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整个眼圈都是黑的。
看到程乐瑶晕了过去，林思渊不敢耽搁，马上给她检查，查过以后一脸沉重摇了摇头，“拖太久了，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必须马上服催产药催生，不然少夫人也会有危险。
如今秀城乱的很，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稳婆，王妃，你会接生吧！”
到了这个关头，不会也得会，云姜只能点头，“我试试。”
这时候程乐瑶醒了过来，她仿佛很痛苦，死死的咬着唇，“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云姜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实在不忍告诉程乐瑶，孩子已经没了。
看到无人说话，程乐瑶已经懂了，她面如死灰，呆呆的望着帐顶。
“少夫人，你现在很疼吗？”
韩雁声一直再观察程乐瑶，认真问道。
程乐瑶仍旧咬着唇，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似乎没有力气再说话。
程乐瑶不说话，韩雁声摸了摸她的肚子，顿感不妙，她的肚子硬邦邦，这不是宫缩，宫缩是间歇性的，难道是……
“你是谁？搁这乱摸什么，现在要给少夫人催生，你赶紧出去。”
韩雁声直接赶人。
“等等，少夫人的情况不对，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生，她受过外伤，如今腹痛难忍，肚子还硬邦邦，怕是有内出血，必须手术才能救命。”
韩雁声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