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儿时的梦想
上午的拍摄提早结束，嘉宾们返回酒店休息，节目组也需要开个会调整拍摄行程。
午餐是酒店提供的自助海鲜盛宴。
刘叔叔兴奋不已：“多亏蒋总，能免费吃到圣罗托帕酒店的豪华自助，我要吃生蚝吃到饱！”
“叔叔，会拉肚子的。”刘天翔小声提醒他。
姜晚非常理解刘叔叔的心情，“我也想吃烤鱿鱼吃到饱~”
蒋骄不由得说了跟刘天翔一样的话：“会拉肚子的啊，晚晚。”
艾妈妈很是羡慕，之前她在节目里说错了话被网友攻击，之后就谨言慎行了不少，但心里渐渐有了退出节目的念头。
“安娜妈妈不一起吃午饭吗？”刘叔叔看到艾妈妈往电梯走，便问道。
蒋骄也牵着姜晚停下脚步。
“安娜身上都是沙，我给她洗一洗，你们先去吃吧。”艾妈妈客气地应对道，心里嘀咕：刘家明明也是普通人，怎么能毫不在意地跟蒋家相处呢？到底是心大，还是势利眼啊。
酒店经理特意安排了一个视野开阔的露台让他们就餐。
两个孩子坐中间，大人坐两边，刘天翔记着自己是哥哥，温柔地对姜晚说：“小晚妹妹，你要是想吃什么拿不到，可以跟我说噢~”
他的脸圆圆的，笑起来眼睛眯成弯月牙儿，性格软乎，姜晚一点儿不讨厌他，点点头道：“谢谢小翔哥哥~”
蒋骄一瞬间在心里感慨道：晚晚的哥哥实在太多了！
没等上菜，保镖队长林禄匆匆过来：“蒋总，抱歉打扰了。有一位客人想要见小姐。”
蒋骄接过他递来的名片，上面写着国家海洋生物科学研究会会长江万青。
姜晚确实是不认识的人，“他为什么要见我？”
林禄：“说是有重要的事想问小姐。”
姜晚与蒋骄对视一眼，蒋骄问：“他人现在在哪？”
“就在门口。”
露台入口处有一位被保镖拦下来的老人，他大概六十岁，方脸、白眉白发，穿着考究的三件套西装，拿着手帕正在擦汗，脚边放着登机箱，显然是刚下飞机就匆匆赶过来了。
当姜晚顺着林禄的指示看过去，他温和地笑着朝姜晚挥了挥手。
他看起来十分面善，姜晚不介意见一面。
“那就请江老先生过来小坐一会儿吧。”蒋骄又看向刘叔叔：“刘先生介意吗？”
刘叔叔大咧咧地摆摆手：“不介意。”
“抱歉，打扰你们吃午饭了。”江万青礼貌地与姜晚、蒋骄握手：“我叫江万青，原本是想请杨教授做个中间人，找个时间正式上门拜访的，看到直播知道你们正好在海州市，我下午在这里有一个学术交流会，就修改了行程提前过来了。”
“您好，我是姜晚。”姜晚觉得江万青就像以前山里的一棵百年老树，宁静祥和，温柔动人。“请问您迫不及待想见我，是为了什么事？”
“是为了我儿时的一个梦想。”
江万青看向露台外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露出缅怀的神色：“我十岁的时候，我随着喜欢海钓的父亲出海，当时我不小心从船上掉进水里，结果在海里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美丽生物——”
“美人鱼？”刘叔叔和刘天翔异口同声。
姜晚心里一动，他们说的是鲛人吗？
江万青摇头，“不是的。”他不介意刘家叔侄插入对话，好脾气地说：“美人鱼是个很美的传说，但至今还没有发现真正半人半鱼的生物。我当时看到的，其实是一种鱼。”
江万青拿出一张彩色的手绘：“这是我画的，它的头像金鱼，很圆润很可爱，身子是白色的，至少一臂长，尾巴和鱼鳍都像纱缎一样，发着五彩斑斓的光。”
姜晚双手接过彩绘，画中粼粼的水波纹如梦似幻，一条优美漂亮的白鱼跃然纸上，灵动的身姿仿佛随时会从纸里游出来。它的每一次摆尾，都摇曳着炫彩柔和的光彩，像极了身披霞光的白色珠贝。
江万青深吸一口气，“我想问问，姜晚你知道这种鱼吗？”
为了儿时意外遇见的这条鱼，他成了一名海洋生物科学家，但五十年过去了，他连一片鱼鳞都没有找到。
听杨若龄说姜晚意外地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珍稀物种，他便抱着最后的希望来了。
“很抱歉，我没有见过这样的鱼。”姜晚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这样啊。”江万青于是说是失落，不如说是毫不意外。
“如果就在这片海域的话，有没有其他人见过呢？”蒋骄问。
“很可惜，这么多年来似乎只有我自己见过，即使是追溯到海州市五百年前的县志里，也没有符合的记载或传说。”江万青拿起那副彩绘，眼底有盈盈的光彩，仿佛海面投映在他眼中。
“我落水后我父亲立刻跳下来救我，但他说并没有看到我说的鱼，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在做梦——有时候我也在想，说不定真的是我幻想出来的，如此美丽的鱼并不存在。”
“有没有可能是您看错了呢？比如水母，或者其他的什么生物，危急情况下的记忆，在回想时通常会进行一些加工。”刘叔叔说。
“或许是吧。”江万青收起彩绘，想了想又递给姜晚：“这幅画就当做谢礼吧，非常感谢。”
“可以吗？”姜晚确实很喜欢这张彩绘，笔触里凝聚着画者的心情。但她不解：“这是对您很重要的画吧？”
“我因为身体原因，马上要退休去国外治疗，以后长居国外，可能没有机会再回海州市了。不过最重要的记忆会一直存在我心里……”
他望着辽阔无边的大海，在海鸟一声声的鸣叫中怅然地说：“就算是经过了加工，我也觉得很美好。”
江万青离开了，心心念念的烤鱿鱼上桌了，姜晚却吃得心不在焉。
“大哥，我想去卫生间。”姜晚小声说。
“啊，我也想去。”旁边的刘天翔举起手。
“我带着一块儿去吧。”蒋骄抱起姜晚，又牵住刘天翔的手。
“麻烦你了。”刘叔叔正在把五个生蚝串在一根筷子上，方便一口吃掉，闻言放心地把侄子交给了蒋骄。
姜晚上完厕所在走廊上等蒋骄和刘天翔。
她脑子里隐隐浮现一段文字。
“头大如球，通体白鳞，似蛟似龙……”
后半句是什么？
姜晚想不起来了。
她捏了捏眉心，没注意一个男人悄悄靠近了她。
“晚晚——！”
蒋骄的惊呼吓得姜晚浑身一震，她猛地睁开眼，下一秒，飞扑到她身前的蒋骄闷哼一声，缓缓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