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错对与否
这样的态度让秦川在心里几乎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杀人凶手，红着眼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恶狠狠盯着她看，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攥得她手腕都出现一道一道红色折痕。
“你放开！我可是你的庶母！！”
柳姨娘慌了，总算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花容失色，疯狂挣扎，“来人！来人！他疯了，快把他给拉开，不要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下面的丫鬟彼此之间大眼瞪小眼，望着大少爷的方向，没有一个敢过来劝架的。
秦川几乎是认定了这几天的事情是眼前这个女人搞的鬼，冷哼一声，将柳姨娘猛地向前推过去，柳姨娘惊呼一声，扶着显怀的肚子就这样直挺挺倒了下去。
秦川只是一时气急了，其实根本就没想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看着面前的人倒下去，他心里也逐渐慌张，伸手想去拉她回来。
但是距离的差距让他无能为力，好在秦老爷及时赶过来，一把扶住将倒未倒的柳姨娘，还没等她诉说衷肠，秦老爷的唾沫星子就犹如炮弹一般轰了下来。
“逆子！你在做什么？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是不是要亲手杀害你的庶母和血浓于水的亲弟弟？！”
“老爷……”
惊魂未定的柳姨娘轻轻出声，面若桃花，仿佛出水芙蓉，伸手轻轻掩着衣襟，泫然欲泣，终于开口告状。
“老爷可要替我做主啊！您现在都看见了，这秦川，他是想要我们娘俩的命啊！！在这秦家大院，以后是不是都没有我们母子两个的容身之处了！！”
说到动容之处，她眼泪飞出来，拽住秦老爷的衣裳不松手了，任凭秦老爷这样妻妾成群的人，也架不住她这般苦苦哀求的可怜模样，宽厚的手掌抚上她的掌心，以示安慰。
“好了，柳儿，你别怕，这个家只要有我在，这逆子就翻不了天！有我罩着你，你和孩子肯定能平平安安的，别怕。”
他眼神飘忽不定，直到从人群当中看见了柳姨娘的丫鬟，才伸手将她招了过来，“快扶你家夫人回去，请大夫来好好看一看，千万别有什么差池，这里的事情交给我。”
那丫鬟感激涕零，连忙扶着自家主子回了屋。
这主仆二人回去之后，秦老爷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恶狠狠盯着自己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嫡亲儿子。
他一伸手戳中他的脑门，狠狠按了下去，按得他吃痛一声，“爹！你干什么？分明就是那个柳姨娘害死了我的妹妹，凭什么让她回去？难道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休得胡言乱语！你口口声声说柳姨娘害死了你妹妹，口说无凭，捉拿凶手总要讲究证据吧？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她干的？！”
秦川红着眼睛，拳头死死攥着，“刚才那个婢女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说就是柳姨娘指使她干的这件事情，人证就在眼前，还叫我怎么找证据？！”
在他眼中，这件谋杀案已经证据确凿，可以结案了，而凶手就是柳姨娘，帮凶是那个落水的婢女。
“一派胡言！没有物证，只听她一面之词，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件事情都是柳姨娘做的？你真是白做了我这么多年的儿子，一点点老子的精髓都没有学到！”
这下轮到秦川愣住了，他刚才心里一腔怒火，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点上去，只想着那婢女被折磨得要死要活，肯定不会说假话，这才相信了那婢女的话，过来找柳姨娘算账。
他心里冒起一股寒意，适才自己正在气头上，随随便便就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倘若这是有意为之，故意陷害的话，他刚才推搡柳姨娘的那一下，完完全全有可能要了她和肚子里孩子的命！
如果幕后的黑手城府真的这么深的话，真的把这一切都算在手里，牢牢握在手里，料到了他有这一步的打算，那自己这么做，不恰好正中对方的下怀吗？！
他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身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快步走了回去，走到那个婢女认罪的地方，却只在那里看到了一滩鲜血。
“这是谁干的？！这犯人本少爷还没有审问完，怎么就不见了，被带到哪里去了？！”
见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便随手捉了个下人，那下人被吓得瑟瑟发抖，终于吐出了实情，“少爷……少爷，我们以为您审问完了，那贱人就毫无作用了，就……就把她给……”
“把她给怎么样了？你们说话！”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要是说断就断了，他就跟面前的这些人没完！
那些人犹豫着，吞吞吐吐，终于还是拗不过他的威严，说了实话，“我们把她给杀了！大少爷，对不起！我们还以为那贱人没有用了，所以才这样决定的！要是早知道她对你您还有其他作用，就是借我们十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他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听不见。
秦川脑袋却轰隆一声爆炸了，不知为何，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连忙追问，“尸身在何处？就算人死了，尸体应该还在府中吧？”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这婢女的死亡肯定有蹊跷，如果能查明她身上的致命伤口，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杀害他妹妹的真正凶手！
“禀告大少爷。”
那下人哭丧着一张脸，极其不情愿，“我们觉着那贱人太晦气了，就给扔出去了，现在小的也不知道尸体究竟在哪里！”
秦川绷不住了，还好这个时候秦老爷及时赶过来，看着面前的乱局，插嘴说道：“川儿，我就知道，这种情况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行了，你先退下，交给当爹的来处理这件事情，你妹妹也是我女儿，而且还是嫡亲的！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秦川死要面子活受罪，非但不承认自己做错了，而且还倔强地开口，“老头子，你要是觉得自己做的对，就做给我看，让我看看什么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