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个聚餐，知道你忙，先一起去，象征性坐一会儿就行。”
金主任过来说道，
“或者过去和大家碰个杯你就走，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
“好。”
许珊点头，出于无聊，手里摆弄着她的银色枫叶胸针。
可能是答应的太爽快，让金主任都有点儿意外。
叫她去聚餐太不容易了，她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在德国的时候没给合作方任何面子，好在对面不是人情社会，没有因此给她任何为难。
下班的时候许珊跟着金主任去签了一份文件，所以比其他同事走的稍晚一些，考虑到聚会免不了喝酒，所以金主任提前和她说了，不用开车，大家一起打车过去。
许珊离开办公楼，和金主任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车在按喇叭，转身看去，是一辆灰色的宝马SUV跟在他们身后。
“金主任，许老师，上车。”
开车的是李明，物理系即将毕业的学生，今天聚会没他什么事，但他导师赴宴，忘了带东西，让他去送。
正好看见许珊，知道她和金主任一路，八成也是去聚会，于是打算送她一起过去，尽可能博得一些好感。
“那就不客气了。”
金主任乐呵呵往回走，许珊没得选，只能跟过去。
刚拉开车门，就看到一个学生，骑着电瓶车从后面慢悠悠过来。
绕到了宝马前面，停了下来。
嗯，是小陆。
“呼～赶上了。”
小陆摘下头盔，转头看着许珊，而许珊也站在原处，不说话看着她。
“新买的，酷不酷？”
小陆拍拍她的浅蓝色电瓶车，问许珊。
许珊还是没理她。
“同学让让，你挡住我的宝马x3了。”
李明按了一下喇叭，不耐烦但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有礼貌，
“我们要走了，麻烦你让让。”
“哦。”
小陆戴好头盔，从背包里又拿出一只头盔，但又不着急走，看着许珊说道：
“我来接我女朋友的，喏，就是她，她跟我走，我就让路。”
李明才没有兴趣知道谁是她女朋友，不耐烦按着车上的喇叭，一遍又一遍。
“好烦。”
许珊对李明说。
说完李明底气更足，探出头对小陆说：
“就是，烦不烦！？能不能让开啊？我们这有事呢你干嘛呢？有病是不是？”
“我说你，好烦。”
许珊看着李明，语气难掩厌恶，
“你吓到我女朋友了。”
李明：“(☉_☉)？？？？”
许珊看了一眼已经坐在车上的金主任，什么都不用说，就看到金主任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忙自己的事。
许珊也对金主任点了一下头，走到小陆身边，接过她手里捧着的头盔给自己戴上，坐上她的小电瓶车，搂着陆凌的腰。
“许老师！”
李明从驾驶位下来，走过来问许珊，
“什么女朋友？你是不是喜欢坐电瓶车？那好办，我买一辆天天送你，我不嫌麻烦！”
“不必。”
许珊看都不看他，靠在小陆背上，语气又温柔起来，
“回家。”
“好嘞～”
小陆骑着电瓶车，载着女朋友，依旧慢悠悠离开了。
李明有点儿恍惚，回过神时人家已经走远了。
“喂，开车，把你老师晾在车里，站那儿发什么呆呢？”
金主任想要抽烟，但想到这是别人的车，于是暂时忍住。
李明坐回自己的位置，泄愤似的锤了一下方向盘，有些不爽问金主任：
“您不觉得意外？”
金主任笑了笑，一脸不在乎：
“我该意外什么？意外两个成年人谈恋爱？我年轻也谈过恋爱，有什么意外的？”
李明更震惊，顾不上礼貌，转头看着金主任：
“啊？金...金主任你谈过男朋友？？？”
金主任揉了揉额头，实在忍不住才大笑：
“原来你说的是，性别...”
他摇摇头，看着面前还很青涩稚嫩的少年，
“我初恋就是我夫人，是一位温柔的女性，那只是因为，我爱的这个人，恰好是女性。
但我并不觉得和我选择不一样的人有什么奇怪的，你狭隘的认知里当然不能明白到底什么是爱，你也不用理解，不用接受，反正她爱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