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韩寻好不容易在江默彦的刺激下稍微振作起来,现在就算是为了琴岚,他也要想办法解决掉十字架,而且琴岚很可能就在十字架手中。
他重拾工作,召集内部成员开了会。
Revel能和SIN集团合作是求之不得的,但在他们听闻魑魅就是沈玥之后,似乎都有了那么一丝不乐意。
不知情的江默彦和沐子洐除外,他们只觉得震惊。
“怎么会是她……”萧易略有些不爽地喃喃,但始终他无法说什么,廖琛也相对并不是很乐意,但也只是沉默。
“如果是沈玥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吧,不过最近SIN集团动荡很大,合作不是个好时机。”江默彦说。
萧易问:“他们怎么了?”
江默彦摸摸下巴,说:“魑魅突然将SIN总部上上下下大换血一番,负责正规生意的人被举报涉嫌反叛,有被贿赂、偷税等的证据…听说魑魅之前的心腹都被抓了不少,剩下一个如今魑魅的助手,是个叫李润的家伙。”
“魑魅怀疑自己的心腹?”大家的反应都一样,显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过,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沐子洐狐疑地看着他,这些事情连萧易都不知道,他们应该很不会知道才是,他们也没有安排卧底去非敌非我的阵营。
江默彦心虚地挠挠脸颊:“啊…入狱那家伙是我兄弟嘛。”
“路泽贤?”韩寻猜测道,路泽贤和琴岚也算颇有关系。
江默彦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也知道那家伙是白手帮的人,他的事倒不用担心,他后台可大了。”
萧易:“不过,这个合作的目的是什么?”
韩寻若有所思的,“SIN集团现在被Joker和圣鹰财团针对,魑魅再不出现也不合理,但怎么会突然在这种时候重整集团,又拿什么和我们谈合作?”
“应该是想拿人力为筹码,”廖琛说,“SIN集团明面上是正规企业,但背地里培养了庞大的私人军力,这才是他们至今为止都还有能力跟Joker和圣鹰对战的原因。”
韩寻:“还是很可疑,虽然是SIN提出的合作,但我们是优势的那方…老彦,合同你来准备,做点小动作,确保以后能全身而退。”
“你怀疑的是什么?”江默彦问。
“沈玥。”韩寻毫不犹豫,眸底划过冷光,“贺轩你最近追踪一下SIN和沈玥的踪迹,我会尽快将书的译文整理出来,你也替我寻找一下缺失的那几页。”
顿了顿,韩寻微微勾了下唇,几分冷意:“对了,我还有一个计划…想法和SIN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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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们如约在包厢和沈玥见了面,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带着一个长相温和,但气势冷硬,身上血气强大的男人,李润。
李润扫视了他们一眼,也就韩寻、江默彦和萧易三人,身上全都没带武器,他似乎稍微放下了些警惕,走在前头替沈玥拉开椅子。
沈玥在对面坐下,似笑非笑道:“看来你们相当看重这次合作呢?”
“这是自然,毕竟是SIN集团,怎么能懈怠。”韩寻随之微微一笑,相当商业性的笑容。
不是因为魑魅,而是SIN集团…对其他人来说,或许魑魅会更诱人吧,强大的头脑,神秘的身份,从来都是从容不迫又有条有理,无一不让人忌惮,和魑魅合作才是必须谨慎的,现在情况弱势的SIN对Revel来说根本就毫无威胁,基本上也得不到什么利益。
沈玥看着他,敛起了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看来是无法像之前那样相处了呢。”
“之前?”韩寻略略挑眉,嘴角的笑没变,“好像也没什么改变呢,说正事吧。”
自从琴岚失踪后,他连情绪都消失了,只有在工作上的冷面,还有从不达眼底的微笑,他强迫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稍微放下心念,但这么做却只有更深的疼痛。
江默彦提出了合同,李润先看了一眼就交给沈玥。
沈玥快速地扫视了合同一眼,低笑了声:“看来你们尚对SIN集团抱有很大忌惮呢,没关系,我们的交易也很简单,即便是毁约了双方也损失不大。”
“挺精明的嘛。”江默彦笑了笑。
“不过毕竟是我们提出的合作,我这里也有份协议,不妨先看看?”
“……”
萧易从李润手中接过合同交给江默彦,他细细读了一遍,眉头微微蹙着,递给韩寻,“你自己看吧。”
韩寻没怎么仔细阅读,一目十行很快看完了,没有去寻找合同里有什么疑点,而是直接地问:“据我所知SIN集团现在被针对,不少合作都被毁约,资金链断了不少,地方势力也纷纷投靠其他势力…这份合同上的利益交换,你们拿得出来么?”
“我们能拟出这份合同自然是考虑甚多,拿不出来怎么会提出来呢?”沈玥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一般,“你们懂得还不少,但你们又对真正的SIN了解多少?”
江默彦眯了眯墨眸:“SIN还有其他后台?”
沈玥笑而不语,身旁的李润顿了下,也只是站在沈玥身后没说什么。
SIN还有后台?他怎么不知道…看来这两年他离开太久,变化太多了。
韩寻看着沈玥脸上自信的笑,根本肆无忌惮的样子,不由也弯起了唇,仔细地读了一遍合同,提出了两个要求,沈玥似乎也没怎么考虑就欣然接受了。
谈得差不多时,沈玥起身似乎准备离开,同时伸出了手,“那就这样,会尽快将新的合同交到你手上。”
韩寻看了眼她纤细的手,没接,倒是江默彦识趣地上前轻握了一下对方手指,脸上是习惯性的假笑:“合作愉快。”
沈玥只淡淡看了神色冷漠的韩寻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便出去了。
两人离开包厢后,韩寻依旧淡漠,他抿了口茶,江默彦就有些狐疑和不满地看着韩寻:“不是,那合同分明很奇怪吧,你为什么……”
“是奇怪。”韩寻突然打断,语气淡然,“那是份不平等合约,但只对他们不平等。这不刚好么,我们正需要扩大企业,就需要投资和商业合作。刚才她也答应了,商业合作上我四她六,人力资源是她七我三,但其他方面都是我们更有利益,她还准备把从圣鹰那边抢到的西南那块地给我们…这不奇怪么。”
“那这是为什么?这样的合约…太荒唐了吧?”萧易闻言瞪大了眼,也相当不可思议,“三哥,你为什么还敢签啊?就不怕是个圈套吗?”
“合同没有问题,当然也得等正式合同来到才知道,我想可以改变计划了,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也没必要全身而退。”韩寻将茶杯放下,眸中隐藏着血色。
江默彦眯了眯眸,马上猜中韩寻的心思,“是要…直接把他们吞了?”
“SIN虽然有私人军队,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们也有各方的地下势力,光是廖琛一人就有一支军队能敌了,要是真发生什么,他们是没有胜算的。”韩寻说着,手指轻轻在茶杯边沿划动,“我猜,沈玥不是真正的魑魅。”
“……”
看他们的态度,也是丝毫不意外。
“她或许是想毁了SIN,并不是真正想拥有SIN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