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赚私房钱
虽说常氏现在回归德了，不过那些事情并不会影响朱雄英的正事。
屁颠屁颠的赶到文华殿，朱雄英直接开口说道，“爹，俺们大明现在一年财赋多少？”
朱标立刻回答说道，“你出生那会儿，俺们大明不到一千一百万户，人口大约六千万人。这些年有所增加，怕也是刚过六千万人口。”
朱标又继续说道，“此前丈量土地，大约不到四万万亩地。你也知道俺们大明除了百姓开垦良田，尚有屯田卫所。各地屯田卫所在供自个儿吃用，尚能纳粮五百石。”
既然儿子关心这些事情，朱标自然更是乐意仔细解释了。
“俺们大明采用自唐代就沿用的两税法，除了粮食之外，也能用实物折税。去年得夏税得米麦四百七十万石，绢二十八万匹、钱钞三万五千锭。秋粮又得米麦两百三十万石，你自个算算。”
朱雄英仔细算了一下，大明的一斤差不多六百克，也就是说大明去年差不多得粮食两百六十万吨粮食。绢折算一下，又是四十万吨粮食。而老朱规定的一贯宝钞等于一两白银、一千文铜钱，这些钱大约也是值六十万吨米。
再具体一点，差不多也就是一千万两白银左右的财政收入。
朱雄英就再次追问，“爹，俺们内帑呢？”
内帑，这也就算得上皇帝的私人小金库了，这和纳税的粮食进国库有本质的区别。一般来说，除非有天大的事，要不然皇帝是不可能拿出内帑的钱补贴国库。而国库那边，也不大可能会拿出银钱让皇帝填充内帑。
至于内帑的收入，其实也比较多，除了各地的皇庄得到的粮食等作物之外，开矿的权力这也是属于皇家的，还有各地的采买等等，这些也都是可以让皇帝的内帑有些进项。
朱标谨慎的看着朱雄英，说道，“伱问这些作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又要大手大脚花钱不成？你自个儿说说，你到底还有何心思？”
朱雄英就纳闷了，也叫屈问道，“爹，俺也没有大手大脚！”
“没有？”朱标冷哼一声，这就要仔细计算了，“早些年你在那制药，各地弄来了好些大蒜，真以为那是白来的？好些还不是你祖父祖母帮你补贴，都是从内帑拿的钱。你自个儿说说，你院子里那些发霉的东西，到底是何？”
这么一说朱雄英也尴尬了，大蒜素提炼现在其实效率也不算高，这样的‘保命神药’工艺这些年也没有多大的提升。至于青霉素，朱雄英还在始终研究，只不过依然没有太大的进展，在提纯这一方面被卡住了。
这些个可都是花钱的地方，当然也算不上特别大的负担。
忽然间朱雄英想起来了什么，说道，“上回俺好似在哪听着了，外头好像有兜售俺那救命药的，好些富贵人家的都是在盼着。”
朱标不动声色，也不想多搭理朱雄英，这件事情也没有提起的必要。
朱雄英一看就明白，凑到朱标跟前，“爹，那药制出来之后，祖母就给俺一下子收过去了。人手也好、工艺也好，俺都没有几个人可用。现在俺们手里有多少药，用在何处，俺也不知道啊。”
“你要知道那些作何？”朱标就平静的说道，“那玩意儿是好用，只是是药三分毒，太医院的人还在钻研。俺们也试了好些次，也不是啥病症都能对付。”
这倒也是，大蒜素这样的东西最多的还是一种抗感染的药物，是用来治疗深部细菌以及真菌感染。这可不是什么神药，不过在这个一场伤风感冒就可能要人命的年代，大蒜素也算是神药了。
“爹，是不是除了赏赐一些大臣、宗室之外，祖母让人在外头卖了一些药？”朱雄英就揣摩起来，说道，“都是些富贵人家的，才能用得起俺那药？”
“你的药？”朱标不乐意了，直接说道，“那是俺大明皇室的药，莫要瞎胡说！”
朱雄英张了张嘴，也是哑口无言了。不过朱标说的也有理，那大蒜素现在还真的不是朱雄英的药，所以如何分配、使用，那也不是朱雄英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事情了。
关于大蒜素的事情，朱雄英也算是被掏空了，好像也确实没有更多的价值了。在最初大蒜素救下了李文忠之后，老朱和马皇后就没少问询，朱雄英自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所以也别说过河拆桥，朱雄英能做的也就是‘从无到有’，进一步的挖掘大蒜素的价值、工艺等等，这些也就需要更多的积累了。
大蒜素的产量低，马皇后也明白这些东西很难全面的推行。大明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去种大蒜，寻常百姓也没有办法制作出精密的复杂蒸馏设备，所以这些东西只能掌握在大明皇室手里。
保质期这类的马皇后自然也明白，有些东西不是收藏的时间越长就越有醇香。所以有些时候，一些大蒜素也会被放出去、被使用，宗室、武勋用不上，一些富豪士绅可以用，一些有名望的大儒等等也可以救命。
虽说也不是每个人都救了下来，但是这些年大蒜素还真的是越传越神，那也是千金难求。相比起寻常的药物，大蒜素确实能够救下来一些比较严重的伤风感冒的病症。
朱雄英看着朱标，也不去纠结大蒜素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大蒜素还是非常有作用的，一来是笼络人心，二来就是稍微的赚些钱。
现在大蒜素在马皇后手里掌控着，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常氏会接手。
看着朱标，朱雄英小声说道，“爹，俺此前翻阅古籍，两宋从海外得了海量银钱。都说咱华夏物华天宝，只是外头也有好多好东西。金银香料很多，俺们可以运出去丝绸、瓷器，可以有铁器。”
朱标立刻严肃起来，说道，“你祖父海禁之策，你打算违反？”
老朱可是规定了，现在的大明确实没了海贸的渠道，市舶司这些也陆续被关停了。
朱雄英也不慌张，解释说道，“爹，就算俺们海禁，其实沿海各地还是有些人私下里下海。尤其是那些豪族大户的，没少出海、走私，也得了不少好处。”
这些事情朱标自然也明白，虽说这些年确实有着严格的海禁政策，不过也有不少人私下里还是会出海。原因也很简单，自然也就是有着丰厚的利润了，这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
“俺的水师，现在在沿海巡视。”朱雄英有些尴尬，说道，“俺其实还是想着要尝试一番，让大船下西洋，看看两宋乃至隋唐时到底去了哪。”
船队到底去了哪，到底是和哪些人在做贸易，朱雄英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
只不过这些事情现在没办法说明，所以朱雄英也只能努力的尝试着去撬开一个小口子。
老朱害怕开海禁，一来是因为觉得倭寇肆虐，二来是方国珍、张士诚这些人的残部还在海外小岛盘踞，这也是一个隐患。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老朱坚定的认为大明地大物博，只需要靠种田就足够养活大明了。
这可不行，朱雄英不打算搞劳民伤财、彰显国威的‘下西洋’，他想要做的是贸易。银钱这些东西确实不能吃，但是这些东西也能够让大明更加富强。
与其以后便宜沿海地区的一些富家大户，那还不如皇室占据着其中的最大部分的利润。
只要让老朱看到其中的好处，相信这个实用主义者也会慢慢的改变此前的一些看法。
朱标就严肃起来，对朱雄英说道，“你打算让水师成为商贾？”
“那可不成！”朱雄英想都不想的说道，“那些人打打杀杀的必然没事，只是到底不如商贾狡黠。只是俺大明的商队富足，肯定会有海匪窥觑，水师只是护卫、壮声势。”
朱标就上下打量朱雄英，说道，“若是有人胡来，那护卫的水师怕是要杀人吧？”
朱雄英笑而不语，也不排除这样的一个可能。
“爹，俺想着内帑得多些银钱，好些武勋俺也打算带着。”朱雄英说道，“要不你就让俺试试，俺找人试着重现两宋之时的样子？”
朱标沉默片刻，才问道，“你可知道泉州蒲家？”
泉州蒲氏，自然也就是指宋末元初的蒲寿庚家族，这个色目人世代以经营海上贸易为业，任泉州市舶司三十年。这个在南宋时凭借着香料贸易显赫一时的人，也在南宋默契俘虏南宋小皇帝献给蒙古人，尽屠泉州城内之宋宗室。
老朱可看不上蒲氏，对于这样不忠的家族，男子全贬为奴、女子俱为娼妓。
朱雄英自然知道这些，就笑着说道，“船厂里就有俺招募的不少蒲家人，早些年蒲家在海外做香料贸易的诸多事情，俺都让人拷问出来了。行船路数，沿途番邦，大约也都知道。”
朱标忍不住看了一眼朱雄英，蒲家的那些人现在在船厂，怕是也不好过。
朱雄英就继续说道，“俺想着试一试，要是有用，俺以后就想法子再弄些。要是不成，俺也就停了这些事情。”
“你呀！”朱标也无奈，只能说道，“莫要大张旗鼓，总不能前头才海禁，你这边就在出海。凡事小心一些，你也是个不撞南山不回头的性子！”
朱雄英嘿嘿一笑，这些事情好像还真的也就是他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