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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周围人不知什么时候退了个精光,陈圆顿时心中发慌。刚才跟老大夫聊天,好像无意间又触怒了大太监。

一本《还情记》躺在桌上。

她偷偷略略瞧一眼大太监,果然脸色发黑。

“这书,谁让你看的?”大太监声音不高不低,通透而低徊,却一字一句压得陈圆喘不上起来。

万恶的封建社会,女人地位如此之低,稍不留神就会被大太监修理。

她都快郁卒了。

“看书......学习是好事。”她期期艾艾。

大太监顿了顿,似乎没想到这丫头能这么老实回答:“学习?学什么?这种书里能学出什么好来?”

陈圆满头黑线,脱口而出:“不看这些看什么?别的我也看不懂!”

她认识的繁体字本就有限,再加上文绉绉的古文句法,还有竖行不带标点符号的排版,看书费老鼻子劲儿了,当然是只能看些白话话本小说消遣。

“呵,”大太监被她气乐了,“看来,你倒是挺懂‘这些’。”

《还情记》砸在她脚底下,吓得陈圆往后退了两步,咚一声靠在床壁板上。

“嘶——”陈圆捂着脑袋,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谁知她刚往后仰角十度,就被一只大手一把抓住手腕。

不高不低的声音在耳边低语:“装?!给本督再装一个?!——既懂‘这些’,不妨做出来试试。”

陈圆双眸圆睁,眉目深廓的脸距离自己极近,近到鼻息吹动她的额角发丝,近到他的瞳仁里清晰地倒映着她惊恐万状的神情。

她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抡过去!

他一抬手,不知手腕如何一扭,便已牢牢制住陈圆的两条胳膊。

“所以,你就这两下?”他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她。

大太监还在为今日之事发泄怒气。不仅为她的无心八卦,更因为她是九王爷的人。

她咬牙暗骂。

坑货姜勋文!他安的什么心?!

今日在万鹤宫里,要不是崇王非得强调她是崇王府出身,也许大太监还不至于如此炸毛。

大太监既然认定了她是九王爷的人,便不会对她客气。

随便找本书出来拿捏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鬓发散乱,双瞳含水,却气愤地涨红了双颊,像是一只被捉住后脖颈的猫。

这副身体正在慢慢衰弱下去,那种与前主人关联的肌肉记忆也跟着渐渐消退。随着她的意识控制这副身体时间变长,感觉就愈发清晰。

新婚之夜,她在喜服中暗藏短刃,昏迷前一剑刺去,竟被他二指轻轻松松弹开!

而此刻,她与他交锋,一秒不到便被制住手腕。

她不知是自己太弱小,还是他太强大,但此刻不反抗,束手就擒会吃大亏。

思及此,陈圆奋力挣扎,但被大太监捏住的手腕像是上了铁铐,勒得她生疼。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抬腿要踢,却被大太监另一只手轻松挥开。

咬牙提膝顶他,才想起,他根本不怕这招好不好?

大太监!!!

被死死按在雕花床壁上,她又惊又慌,今晚在劫难逃。

一滴冰凉的眼泪滴下来。

恐惧,绝望,愤恨,无奈,甚至不甘心的孤苦,将她紧紧包围。

一只大手掐在她下颌,迫使她抬高面颊,嘲讽的语调凉飕飕的:“你在崇王那里排第几?”

九王爷那货就这么看不起本督?派这么一个蹩脚货来刺探我?

他又微微挑眉:“监院地牢里,你服毒的劲头哪里去了?”

陈圆猛然甩开下巴:“要你管!”

泪滴滚落在指尖与她脸颊相接处,秦领从她眼眸中瞧到的,尽是愤怒与恐惧。

装!叫你装!

若不是她的戏太好,那就是她太过恐惧与他即将要干的事,竟忘了崇王交代的任务。

秦督主观察她的神情,怡然自得,目光随着一串泪水肆意巡游,耳畔又响起崔海升的建议:“这丫头既在我们手中,就给她用点刑,一套家伙招呼下来,必什么都说了。崇王刺杀案的内情,还怕搞不清楚?”

他却沉吟一番,没有马上点头。何必动刑,这样一个女人,能有多少骨气?

“你是个姑娘,”他缓缓道,“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而受一个太监的罪呢?”

太丢脸了。

陈圆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泪水滑落,但她止不住害怕,也止不住眼泪。

“开口。”

陈圆拼命摇头。

一开口,她怕自己会哭出声,便死死咬着嘴唇,维护最后一点尊严。

“你说还是不说?”

大太监想让她说出崇王的计划,或者某些秘密,然而她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开口只会让他误会更深。

结局便是她的惨死。

为什么不早点逃,为什么还以为自己能苟延残喘于世间。

此刻,咬紧牙关才能让他暂时不杀自己。

“亦或是真如崇王所言,只是个‘会伺候人’的?”大太监逐字逐句,寒意凛然望着她,嘴角笑意里不带一丝温度。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稀薄到了让她窒息的程度,而气温也瞬间降低了百十度。

“果然愿意为了那个男人受辱?——既如此,脱衣吧。”

“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本督帮忙?”

她浑身颤抖起来,抖得牙关咯咯作响,浑身僵硬成一团。

蜡烛的烛花噼啪作响,一切仿佛回到了新婚之夜的原点。

陈圆明白了,他迟早要审问她,只不过被那天晚上的意外打断了而已。

如今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逃无可逃。

秦领抱着臂,冷眼看着女刺客脱下一件一件衣裳。

她浑身颤抖,目光含泪,却抿着哆哆嗦嗦的粉唇不肯求饶,翦水双眸也死死盯着地面,仿佛这一生都不再抬眼看这个世界。

腰带,长袄,小衫,直至中衣——

呵,你给崇王当细作的那一刻,便应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他冷笑一声,却见那女子颤抖着双手,过来给他褪衣。

“放肆!!你干什么?”他大喝一声,震得烛花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