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出发，向外太空
空寂的房间里，清晨的阳光透过门窗斜照进来，让房间显得幽深而沉寂。
古一法师并没有细问格尔的意思，就像他已经确认了，格尔是在问他是否要舍弃肉身，离开这个他一直守护的世界。
古一法师微微举起茶杯，看着上面的水纹：“时间长河的力量无比宏大，我或许可以逃过一时，却无法永远逃过，而当我逃过这一时的时候，也会让许多事情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古一法师的声音带着摄人心扉的力量，让格尔不由得低下头。
而后，古一法师喝了一口茶水，将茶杯缓缓放在了桌子上：“我的未来即将结束，但属于你的未来才刚开始，所以，你可以尽情去努力，创造属于你的世界。”
格尔静静地看着桌面上的水杯，一时无言，片刻后挺直了身子——原本他还想着让古一法师能够多坚持几年，最起码能够威慑灭霸一段时间。但现在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外太空的危险，想必你也明白。即使你有现实宝石在手，也希望你能够多注意一些。希望我不要听到你陷入其他黑暗深渊的消息。”古一法师的声音缓缓回荡在这间空寂的房间中。
格尔缓缓点了点头——就像古一法师说的这样，他之所以不带旺达去外太空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漫威宇宙太过可怕，在所谓的天神组、生命法庭面前，灭霸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角色。如果遇到一些极其强大的狠角色，他甚至有没有机会逃走都是一个问题。
所以，他只打算自己游历。
“接下来的几天，我会针对性的学习一些魔法，这次，可能也需要麻烦你了。”格尔看着古一法师，微微点了点头。
古一法师平和的面容上，终于显露出些许微笑：“就像你说的，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见面了，有什么需要学习的，直接问我好了。”
格尔缓缓起身，站了起来：“既然这样，我要先离开一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会再回来的。”
格尔推开木门走了出去，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卡玛泰姬秘境。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是地球似乎永恒不变的法则。
而在一处小海岛上，洛基正在数着天空中的星星，这也是他在一年的时间里，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一千零八、一千零九……”洛基数着数着，突然展颜笑了笑，“今天的星星，好像比平时多了许多，数了这么半天，竟然还只是数了一小片。”
这只是他的自言自语，而他的声音也像往常一样，被激荡的海水所淹没。因此，洛基从没有指望会有其他人能够回应。
夜晚的海面，带着浓厚的湿气与寒冷，向洛基侵袭而来，洛基的身体在发抖，牙齿也不由自主地在打颤。
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是凡人的身体，因此也会冷，会感到饥饿，只是因为身体内有旺达的混沌能量，让他能够勉强活命，同时不会生病而已。
但就在洛基还在忍受着寒冷，强自继续数星星的时候，他的头顶骤然传来一个清远的声音：“因为今天天空的云彩很少吧。”
这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可贵，即使洛基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仍旧不自觉地侧过头，用眼睛的余光去看格尔，然后，他对上了格尔的目光。
该怎么形容格尔的目光？里面带着恨意、无奈，却又带着些许怜悯。
如果是以前，洛基看到这样的眼神，绝对会怒发冲冠，但现在，洛基目光中只有感动——他在这里动也不能动地呆了足足一年了，这一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他说话，鬼知道他到底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别说是“仇人”格尔，就是奥丁亲自来了，他也能足足唠个一天不带停的。
格尔看着地面上躺着的洛基，眼神中的恨意最终完全化为灰烬，最后只剩对洛基的可怜。原本面如冠玉的洛基，此时脸上已经风吹日晒地皱纹横生，而且脸上、头上被一年内没有修剪过的毛发所遮盖，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格尔心神一动，洛基身边的魔法防御罩瞬间消失，而在这个瞬间，洛基尝试性地起身，当他真正踉跄地站起来时，眼神中瞬间绽放出惊人的光芒。
“我终于能动了，我终于能动了！”洛基动了动手脚，然后在这片海岛上欢呼雀跃起来，丝毫没有顾及格尔就在他的旁边。
“呜呼。”
洛基一边飞奔着，一边冲着周围的海面大喊，幸好一望无际尽是茫茫的大海，不然谁要是在这里听到了他的鬼狐狼嚎，恐怕会瞬间吓得破口大骂。
看到最后，格尔越发无奈，不知道这洛基到底是压迫得多狠了，才会表现出现在这副模样。
洛基蹦蹦跳跳了不知道多久，然后才小心地挪到格尔身边：“你不会要把我再这么封印起来吧？”
还没等格尔回答，洛基立刻满脸悲戚地双手合十，对着格尔哀求：“求求你了，我再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了，而且我现在也没这个能力了，你就放过我吧。你让我发誓，或者我跪下求你？”
话还没说完，洛基顺势就要跪下去，格尔连忙控制着洛基的身体，不让他跪下去。
紧接着，格尔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周围昏暗的海面，心神一动，打开了一道空间门，对着洛基示意。
但洛基只是看着空间门，竟丝毫不敢走过去。
“还不进去吗？”格尔回头，看着踌躇不前的洛基，言语中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
他已经由阿斯加德的神明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而且在这个海岛上经历了那么多折磨，折磨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格尔对他的恨意已经近乎消散了。但当初那么多事情都是因为他，如果说没有一丝恨意留在心中，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格尔只能尽量把洛基当成一个路人来看待。
洛基看着格尔面前的空间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害怕。他明明那么想见到那些日思夜想的人们的，但是现在自己这副样子……
洛基走了两步，又缓缓退了回去，一双带着哀求的眼眸看向格尔。
格尔微微叹了口气，手指微微一弹，一道混沌能量涌入洛基的体内，而后洛基的头发自动削减，脸上的胡子全部脱落，而他有些沧桑的面容也瞬间变得和一年前一模一样。
洛基感受到了体内瞬间充盈的力量，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洛基看了看格尔，真诚地说道：“谢谢。”
而后，洛基深深吐出一口气，看了格尔一眼，毅然走了几步，踏入了空间门那端。
格尔并没有跟过去，只是在洛基踏入之后，就关闭了空间门，然后怔怔地看着远处的海面发呆。这个时候，他和旺达都不适合参与进去，所以，把场地留给洛基吧。
阿斯加德，弗丽嘉的寝宫。
“你怎么今天这么踌躇？空间门开了半天都不过来。”弗丽嘉正和索尔聊着天，旁边火盆中的篝火，让这个清冷的夜晚显得温馨了许多。
索尔也好奇地看向空间门的方向，按理来说，旺达很少会这么晚过来阿斯加德，那么她这个点过来，会是什么事情？
紧接着，两人看到空间门那端，洛基缓缓走了进来。
“噔。”
索尔立刻站了起来，大跨步地向着洛基走了过去，同时半是惊疑，半是生气地说道：“旺达，不会是你使用幻术魔法，变成洛基来骗我吧，那我真的要生气了。”
“你生气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学小时候，跑来母亲这里告状？但哪一次不是你挨揍？”洛基看着索尔，眼眶逐渐湿润了，却仍旧忍不住怼索尔，道。
索尔的表情逐渐凝滞，他上下左右打量着洛基，眼眶也逐渐湿润，忍不住张开手臂，想要熊抱一下洛基。
“停！”
洛基原本伸开了手臂，但片刻后，突然后退了一步，对着索尔大喊了一声。
索尔被吓了一跳，原本张开的双臂瞬间僵在了那里，他的表情也略微僵硬：“怎么了？”
难道，真是旺达变的？
“我现在身体不太好，经不住你这样一抱。”洛基略作解释道，同时，他的眼神望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弗丽嘉正满脸凄然地向他走来。
“洛基，你受苦了。”弗丽嘉的手慢慢抚摸上洛基的脸庞，她的眼神是温柔的，却似乎蕴含了一种力量，看透了他这几年所遭受的苦难。
洛基看着弗丽嘉脸上滑落的眼泪，心中一酸，忍不住也流下了眼泪，就像是以前一样，默默靠在弗丽嘉怀里，感受着弗丽嘉怀抱的温度。
再后来，奥丁也过来了。在知道洛基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凡人之后，一家四口久违地围坐在一起，映着篝火谈天说地，竟意外地和谐。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里，格尔将所有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全部处理了一遍，包括处置那些牵扯到核爆炸的官员。他也回去了华夏一趟，只是他并没有再和“父母”相见，只是知道他们平安，就离开了。只是宁容那里发生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但格尔暗中跟随，看她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就也没有管太多，也并没有插手。
也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
“哥哥，如果有什么危险，一定要通知我。”旺达看着逐渐没入天空的小型宇宙飞船，喃喃道。
她本来想让格尔将那艘宇宙飞船母舰开走的，但格尔并不愿意，毕竟那艘宇宙飞船母舰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格尔只是从阿斯加德交换了一艘小型宇宙飞船，阿斯加德也经常到外界，因此开着阿斯加德的飞船，并不会太显眼。
而旺达的身边，皮特罗、彼得、哈里、班纳一群人也都聚集在这里，目送格尔离开。当然，也有不擅长面对分离场面的，比如托尼，他就根本没有再送行。
宇宙飞船的速度极快，很快，宇宙飞船就已经带着格尔脱离了地球大气层。当格尔回首看着这颗蔚蓝色的星球时，心中涌现出一丝不舍，但很快，格尔还是毅然回过了头，向着前方望去。
远处的各个星星，此时正闪耀在他的面前，带着平时绝不会看到的闪耀光芒，透过宇宙飞船的玻璃，呈现在他眼前。
格尔看着前方的星空，任由宇宙飞船沿着设定好的路程飞行。
他的目的地是山达尔星，如果他通过空间门，速度会快很多，但格尔不想再贸然打乱什么步骤，只想好好游历一下。
毕竟，距离最终的大决战还有几年，他不能让这个时间提前了——有这几年，他的能力会再次增长很多。或许到时候，灭霸根本不值一提。
一天、两天、三天……
“前方有一个小型虫洞，即将开始空间跳跃，请注意绑定好安全设施。倒计时10分钟。”
当宇宙飞船遇到第一个小型虫洞的时候，格尔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向着外面看去。远处，一个黝黑的空洞出现在那里，似乎连光都不存在一般，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森寒。
格尔只是静静地看着黑色虫洞，等待着空间跳跃的来临。
“10、9、8、7……”
终于，宇宙飞船钻入虫洞，在虫洞中驶过。不过，和格尔所想象的漆黑一片不一样的是，在经过虫洞的时候，里面有着各色的霞光，以及闪烁着的点点星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匹黑色画布，上面点缀着五彩斑斓的斑点。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片刻，宇宙飞船就已经从虫洞中飞过。一切又回复到了之前的模样。格尔再次坐在椅子上，拿着书本在默默看书，偶尔再看看外面的星空。这艘小小的宇宙飞船，对比着浩瀚的星空，几乎如同沧海一粟，渺小得可怕。
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半个月，然而距离山达尔星，还有半个月的路程。
“看样子，似乎有乐趣要来了。”格尔突然放下书本，向着外面看去。
透过宇宙飞船的玻璃，格尔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艘足有他的飞船十倍大的宇宙飞船，正飞在不远处的地方。
“警告，警告，飞船已被对方武器锁定。”
“对方申请通话。”
飞船上，不断传来机械的声音。格尔听着这个声音，嘴角悄无声息地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这半个月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确实有点无聊了。
但现在，不是有人送乐子来了吗？而且，可能还有他意想不到的好处。
“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