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尊？？”蒋倩觉得自己已经被卷入一场神秘漩涡之中。
貌似听到了不得的大秘密。
随着黑猫的到来，驱散了鬼祖的邪恶力量。手机信号恢复正常。
直播间的公屏已经快炸了。
鬼祖对自己的称谓，十三倒是毫不在意。
在它的印象中，这些穷鬼就跟一张白纸一样，对它和李全的概念，根本无法理解。
形容、称谓也各种各异。
它早就习惯了。
于是自动忽略了鬼祖那满口的玄幻流骚话。
“赶紧跟我回去！”十三淡淡命令道。
“本座在问你，是不是世尊让你来的！”
出乎十三意料，往常对它敬若神明，满是谄媚的“一号”。
这次不仅没有丝毫动作，竟然还敢反驳它。
鬼祖看着这黑猫有些惊愕的神色，心中十分快意。
黑暗中，猩红眸子越发阴冷：“回答问题！”
黑猫愣了愣，急切道：“不是，趁主上还不知道这事儿，你赶紧跟我回去解释。”
“啊…哈哈哈！！”鬼祖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再无顾忌，黑暗之中，传来祂肆意大笑声。
黑猫怒了，它感觉自己的脸，正被眼前这货提起来，“啪啪”狂打。
“跟我回去！”黑猫一声怒吼，身影消失在窗台上。
身形快到化作一道残影，伸出利爪，朝阴暗中猩红眸子挠去。
“没有世尊的法旨，休想让我跟你回去！”鬼祖狂傲说罢，身躯朝后飞退。
蒋倩躲在角落书案下面，瞪大眼睛。
房间之中，一黑、一红两道光影，正在追逐交锋，快到几乎肉眼不可见。
红的那道，就是那个先前掐住自己，自称“九幽鬼祖”的身影。
黑色的那道，是后面来的，那只怪异黑猫的身影。
“那只黑猫，是来抓祂的！应该是好的。”蒋倩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黑猫将那道红光打败。
经过方才这两个神秘存在的短暂交流。
她已经分析出，那黑猫是某个叫“世尊”的强大存在座下，来捉“鬼祖”的。
“啊！”突然，鬼祖一声尖锐利啸。
蒋倩闷哼一声，捂住耳朵，那尖啸声回荡在整个公寓，极为刺耳。
她定神看去，那两道光影，已经停了下来。
房间中央，一道不断扭曲挣扎的虚幻身影，正被黑猫用爪子死死按住。
“你以为你吃定我了！”被按住的虚幻身影并不慌张，反而狂笑一声。
旋即“噗嗤”一声被黑猫尖牙咬碎，虚幻身影如同一团豆腐，碎成一块一块。
蒋倩心中还来不及欣喜，就见黑猫却依旧没有半点放松，反而神色愈发肃然的凝望四周。
“飕飕”一缕缕阴气，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整个公寓笼罩。
“好冷！”一股刺骨阴寒，传遍蒋倩全身，让她如坠冰窟。
整个公寓，似乎都陷入一种奇特领域之中，处于另一个空间。
“呵呵呵！”阴冷笑声，环绕在整个公寓之中。
十三神色微沉，它能感受到，身处公寓，自己身上的精气，正在一丝丝消失。
被鬼域所抽取。
一号的力量增长的太快了。
短短几个小时，如隔三秋，祂的力量，已经快超过自己了！
阴气笼罩整个公寓，竟然将整个公寓，化作类似于灵境的一种鬼域。
蒋倩被冻得瑟瑟发抖，忽然感觉那种袭遍全身的阴冷感，消失了一丝。
才发现是黑猫正神色凝重的挡在自己面前。
“我会打开一条通道，你赶紧走，不要回头……”
蒋倩愣了愣神，惊觉眼前这个怪人……不，怪猫，是正在跟自己说话。
“神……大仙，那你呢？”蒋倩连忙改口，反而有些为十三感到担忧起来。
“别废话，赶紧走！有多远滚多远！”十三冷峻回应一声，尝试去推开房门。
“走？经过我同意了吗！”阴冷声音环绕在公寓之中。
房间中的桌椅、板凳、书案、所有不超过十公斤以内的物品，都漂浮起来。
干涉物质世界，御物一斗。
这是一号吞噬了大量活人阳气之后，鬼体强化，所带来的附加能力。
除此之外，祂还有幻术、鬼打墙、阴风附体。
尤其是刚才从蒋倩这里，短短时间，获得相当于几千上万人的情绪力量之后，使得祂玄妙大增。
又有了分化念头、以及阴气鬼域等等玄妙手段。
也是祂敢于跟十三放对的底气。
那些桌椅、凳子、盒子、书籍、甚至电脑犹如被一只只无形的手托起。
带起阵阵风声，呼啸着向黑猫和蒋倩俩人砸去。
“喵嗷！”十三跳起身来，一脚蹬翻了飞来的书桌。
桌案在空中凭空飞旋几圈，“咣”一声落下，刚好把蒋倩的身体罩住。
接下来，房间之中“哐哐当当”，各种物品飞速砸来，都被十三纵跳闪过。
不单如此，房间之中，墙壁渐渐软化扭曲，完全变成一张扭曲大脸。
走廊中，流出“咕咕”红水，如同一卷海浪涌入房间，要将一人一猫淹没。
同时，顶上伸出两条泥砖大手，七八米宽大，也朝十三拍来。
“叮叮铛铛”正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十三脖子上的铃铛摇晃起来。
一丝丝幽光，凭空显现，瞬间驱散种种无形力量。
“咔嚓”一声，如同一面镜子破碎，虚幻被幽光照破。
墙壁恢复原样，声势惊人的滚滚红水，泥沙大手也消失不见。
原来，这都是鬼域之中的种种幻象。
“世尊！”鬼祖发出一声惊骇大叫。
房间之中，那些漂浮而起的物品，也纷纷落在地上。
这时，天空也隐约泛起一丝鱼肚白，隐隐有一声声鸡鸣，自远处传来。
所有阴气，都陷入地板，墙壁，消失不见。
幽光也沉寂下来，重新化作十三脖子上的铃铛。
“大……大仙，那个怪物被您？”蒋倩如梦初醒，从桌下钻出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
“它逃走了！”
十三脸色很不好看，要不是顾及这个凡人，它刚才就拿下一号了。
蒋倩的视角根本观测不到，就在方才那一刹那，幽光瞬间击破了鬼域。
并打散了一号的鬼体。
但十三也没料到，鬼物吸收了种种虚幻情绪的力量之后，会变得如此难缠。
似乎成了某种类似介于虚幻和现实之间的东西。
纵然鬼体已经被泯灭，但祂的玄妙尤在，无影无形，已经扎根于凡人的情绪。
随时还能借着别人对祂的恐惧、惊悚、念叨等等情绪力量，再次恢复。
“那怎么办？要不报警？”蒋倩的脑袋依旧是一片空白。
短短几分钟，她的三观已经被彻底颠覆，并亲眼看到了种种超乎普通人理解的力量。
“哼！”十三并不搭理她，高冷的跳上窗台。
“你跑不了的，无论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把你捉回来伏法！”黑猫的面色从没有这么冷俊，这么阴沉过。
蒋倩双眼冒星星的看着它，她从来没想过。一只猫，竟然可以这么有气质，这么飒。
黑猫高冷说完，瞧都没再瞧过她一眼，就径直跳下窗台。
“大……大仙！我们这里，这是十一楼啊！”
“喵嗷！！！”
窗外，一声大叫。
紧接着“啪叽”楼下传来一声清晰的，重物坠地之声。
蒋倩赶紧跑到窗边一看，楼下却空荡荡的，黑猫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仿佛从没出现过，一切都犹如梦幻。
但房间之中一片狼藉，证明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蒋倩翻开手机里录下的直播回放，犹疑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拨通了报警电话。
。。。。。。
大湾区，早市。
许久没有出门的李全，难得出来，步行几公里，赶了一趟早市。
因为十三不在家，李全一个人，就没有自己收拾早餐，决定随便出去吃点。
“早啊三婶！发叔这么早起来买菜啊！”
“小李，许久没见你了，听说你买期货发财了？”以前的老街坊发叔打量着李全。
“是啊，弄了好几年了，才赚了点小钱。”
“害，我最近都快跌死了，伱能不能教我两手？”发叔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那些黄金来自异界，所以李全在出售的时候，早就与收购的人串通好了。
买家有渠道，多花了几万块，从票据到证书，一应俱全，完全变成有根有底，合法正规途径。
实际上对于股票、期货这些，李全是十窍通九窍，一窍不通。
三婶朝发叔啐道：“你才晓得呀，人家年轻人懂网络，就是有本事，现在啥都有了，哪像你……”
三婶是以前那片出租屋的包租婆，对李全的人品很是了解。
见李全去摊上吃早茶，三婶也跟着上来点了份早点。
凑到李全一桌，问道：“小李啊，上回老婶跟你说那事儿，你怎么想的？”
自从得知李全发了横财，搬家买房之后。
只要一遇上他，这些老街坊就会过来给他牵线说媒。
“三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现在真没这个心思。”李全摇摇头。
对于娶妻结婚这些，李全现在暂时没有半分想法，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害，你就是矫情！”
三婶十分恨铁不成钢：“人家小王也是个好姑娘，在市医院上班，有编制，离的又近，你可别仗着现在有点钱了，就挑来挑去……”
“我没记错，你今年都二十三了吧？以后一晃年龄混大了，就越来越不好找合适的。”
三婶作为一个靠几百间出租屋收租的人，她并不差钱，也不会势利眼。
就是单纯媒婆欲作祟，觉得李全人品不错，人也踏实，就想给李全介绍个好姑娘。
“我是真没这个心思，再说我这也没个稳定收入来源，坐吃山空，配不上人家。”
李全面上不动声色，边吃着早点，跟三婶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心中却想着另一遭事。
虽然昨晚李全一直在灵境研究灵魂奥秘。
但一号的变化，并没有瞒过李全，写了一晚上的实验笔记。
“情绪的力量，算是由灵性意识生出，比阴气、梦境力量，还要更次一级的物质。”
鬼物竟然能吸收这种力量，这算是之前李全没有料到的。
并由此，变成怪诞，处于意识与现实之间。
这已经彻底走上与异界亡灵不同的两种道路。
变成了另一种不同的东西。
没有高阶亡灵那么强，但却更为玄妙莫测。
借着十三身上那一页法典的力量，十三与一号的交锋，也全落在李全眼中。
直到黑猫完全落入下风，李全才略微出手，稍稍干涉了一下。
打碎了一号的鬼体，击破了鬼域。
但最终，并没有完全把一号从世上彻底抹去。
因为李全发现，在一号成为怪诞、吸收情绪的过程中。
灵境与茫茫灵性之海的联系，正在快速加深，变得更为稳固，更为真实。
本质上，鬼怪算是灵境意志的一种延伸。
世人对鬼怪的幻想、惧怕、愈发深信不疑，灵境就愈发真实。
“这算是信仰之力？”
但转而李全又颠覆这个想法。
蓝星位面，连魔法物质都没有，怎么会有信仰之力？
如果有这种东西，蓝星宇宙早充斥着神仙鬼怪，各种怪诞了。
这其实是茫茫灵性之海的力量。
魔种显化的灵境，不论是靠梦境能力增长、还是这种虚幻力量增长。
本质上，都是其实魔种在以各种方式，汲取吞噬着茫茫灵性之海。
灵性之海，是众生灵性意志汇聚，极为博大浩瀚，如同天道。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对此却是本能抗拒的。
灵性之海，是众生意识所汇聚而成。
这些生灵只要愈发坚信灵境、阴世。
那么茫茫灵性之海对魔种的抗拒，就会越少。
无形之中，加快了魔种汲取灵性之海的速度。
所以，一号力量的增长，不是因为它吸收了情绪的力量。
而是因为灵境的力量增长了，魔种反馈给一号的。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很复杂，李全也是绕了好几圈，才弄清楚其中缘故。
简单来说，在李全种下魔种，开辟灵境之前。
蓝星上是没有什么所谓阴气、梦境之力、意志之力、情绪之力的。
现在也没有。
之所以有这些力量，完全是魔种需要由这些力量，来达到加速吞噬、甚至压制灵性意识海的目的。
这一切力量，都是由魔种吃了大头之后，本身增强，再转化出来的一点点次级力量。
是一切神秘的源头。
如果现在李全想，只要把魔种收回，一切阴气、梦境、情绪力量，都会再次消散。
而魔种，则相当于李全的另一副躯体，意志的延伸。
鬼怪，则是魔种或者说是李全的另一种无形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