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浪漫的旅行
“愤怒你越界了？”
乔治娜读出了地面上的文字。
“拿把干净的椅子放那，让保罗大人看看。”
“又学我说话，这混蛋。”
无良的老师在房间外发号施令，没有地位的女徒弟一边小声咒骂，一边把一张椅子重重放在了地板上。
轻轻一跃，保罗就像一只真正的猫咪，很简单地跳了上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过之后，给出了相当敷衍的回答。
“老师，信不信我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乔治娜虚着眼，冷冷地说道。
“暴饮暴食，永远无法满足的饥饿感，大面积的疫病，同时满足这些特征的只有祂，地狱的恶魔之王，七罪中的暴食，堕落的天使——别西卜。”
保罗偶尔良心发现，不打算继续戏弄乔治娜，说出了他的判断。
“啊，如果说这些灾难是暴食魔王造成的，那祂说咱们越界了……
“我不可能，妮缪大师也不是，那真相只有一个。”
“老师你就是恶魔之王——愤怒！”
乔治娜用颤抖的手，指向保罗，她被这个猜测吓到了，但不知为什么，内心升起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兴奋感。
这是一种禁忌的快感，让她面带潮红，从头到脚都在颤栗。
“抱歉，我不是，她才是愤怒。”
保罗指了指背后的阿蕾莎，小家伙正在揉脑门，刚才老爸跳进来的时候把她在门框上蹭了一下。
“阿蕾莎陛下，我是您忠臣的侍女乔治娜·康斯坦丁。
“哦，对了，还是你坐骑的首席弟子。”
信息量太大，受到冲击的乔治娜借着胡言乱语来平复心情。
“乔治娜，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能在伦敦混下去了，不要脸是你最大的依仗。
“快点，别耽误时间，有事出去说。”
保罗坐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地，看起来特别贱。
乔治娜被气的快把恶魔之王的事情都忘了。
一无所获。
……
“这恶魔是个穷鬼，故事里杀掉boss都会掉落一些装备啊。”
“少年不要再天真了，你都好几千岁了，还沉迷各种游戏和儿童读物。”
保罗和妮缪边走边聊，乔治娜在前面东张西望。
“哇，发财了。”
“蠢货，你给我站住。”
保罗一把拉住了要向前冲去的倒霉徒弟。
刚才盖瑞融化的地方出现了一块绿宝石，在深夜中依然璀璨夺目，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它的主人。
“老师，我的，放开我。”
乔治娜扭动着身躯，奋力挣扎。
“去死！”
妮缪大喝一声，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记手刀，将其放到在地。
“优柔寡断，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捡起了不就好了，打晕她干嘛？”
“它上面的力量很麻烦，我懒得处理，再说绿宝石也不值钱。”
“那我来吧，你看着她。”
仗着有死亡印记，保罗并不怕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再说那块绿宝石也让他有一丝心动的感觉，虽然不够强烈，但确定存在，那不是对财富的觊觎，而是对力量的渴望。
当他手触碰到宝石的那一刻，晶莹剔透变为了黯淡无光，然后开裂、破碎，成了一小堆细沙。
保罗有种感觉，自己的七罪之力加强了一点，也意味着他又向炼狱深渊多走了几步。
“哎……迟早得魔化。”
“还给我，你这畜生！”
乔治娜的一声怒吼打断了保罗的思绪，看来妮缪下手还是不够狠。
“你大声点，我没听清！”
保罗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我记得好像看到了一块这么大的绿宝石。”
乔治娜此时看起来有些呆萌，双手做了一个合抱的姿势，用来强调那仅存于她记忆中的财富。
“蠢货，你这些年到底学了什么，不知道在魔法世界里，诱惑的背后是陷阱吗？”
“是吗，老师，让我再看一眼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宝石。”
保罗懒得理她，向妮缪问道：
“恶魔这样做明显是想找个人类附身，但病毒已经传播开了，还有必要吗？”
“灵魂是施法的媒介，肉体是力量的凭依。”
妮缪大法师看了一眼满脸迷茫的两个魔法白痴，猜到他们没听懂，只得继续解释。
“两头蠢猪，听好了。
“越是强大的存在越难以真身降临，至少地球不行，祂们一般都会找一个人类，方便释放力量。这个被选定者就成为了一个锚点，不然就像没有源头的水流，迟早会干涸。
“盖瑞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也是这种情况，而且他肯定和真正源头有关系，你们必须去南苏丹一趟了。”
保罗望着漆黑的夜色，开始计划行程。
“妮缪大师，您知道具体地点吗？苏丹是一个国家吧，不好找吧？”
宝石被销毁后，乔治娜很快恢复了正常，智商上线，敏锐地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占卜过了，干扰太严重，没法缩小范围，只显示了南苏丹的一个部落，你们去找午夜吧，他对巫术方面了解的比较深。”
“我，我逃走的时候拿了点东西，午夜老爹恐怕不太想看到我。”
“有他在怕什么，午夜在你老师面前连只蚂蚁都算不上。地狱的情绪魔王，执掌七宗罪的力量，啧啧，你跟着他，命运都不再是束缚。”
“啊……这……”
乔治娜扭头望向老师，保罗明显是听到了妮缪的话，正单手叉腰，龇着牙，比划了一个胜利手势，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强者的样子。
“这对狗男女，肯定经常互相吹捧，就算老师厉害，也不像妮缪说的那样强，又想吓唬乔治娜大人。”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作为一个职业诈骗犯，乔治娜相当擅长表情管理，装出了一副崇拜的模样，来满足老师的虚荣心。
“妮缪，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吗？”
“3个人一起，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别放屁，像正常人类那样说话。”
“哼，想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那么的温柔。哎……新欢旧爱，当年的感情早已逝去，旧日的美好时光已化为了我心灵深处的记忆。”
保罗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乔治娜眼珠乱转，八卦之心骤起。
“没劲，走了。
“我一定是欠你的，还要借助这个时代的力量调制魔药，就是赛琳娜在未来喝下的那瓶。”
妮缪提到了魔药和赛琳娜，勾起了保罗的回忆，望着她逐渐远离的背影，思绪万千，久久不发一言。
时代的力量？一战、二战、现在的西班牙大流感，无数的生命死亡，才让那瓶神奇的药剂诞生？
每次回到过去，都会对未来造成影响，可如果这次没有答应死亡二姐的请求呢……
时间穿梭真是复杂而且恐怖，到底何为因果。
怪不得二姐让我遵照本心。
“喂，老师，醒醒，咱们先回酒店吧，一会警察要来了。”
倒霉徒弟打断了他的思绪。
…………
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海，飞翔的海鸥，波涛中时隐时现的海豚，悠扬的汽笛声……组成了一幅唯美的画面。
保罗带着女儿和徒弟乘坐卡帕西亚号邮轮返回英国。
船票是乔治娜买的，可能是受到成长经历的影响，她的性格非常古怪，前一秒害怕得全身发抖，下一秒可能就会勇敢的莽上去，时而现实无比，时而天真浪漫，所以放弃飞机，改为乘船也很正常。
像个小女孩一样，在保罗身边蹦蹦跳跳，大呼小叫，仿佛每一样风景都能引起她的兴趣。
“老师，老师，你在想什么？流感还是午夜老爹，轻松点嘛，这是至少一周的旅行啊。”
“我在找冰山，泰坦尼克号没听说过吗？”
保罗的性格比乔治娜怪异多了，一句话就让女徒弟安静了下来。
“老师，你这种人就应该孤老一生。”
乔治娜不满地撅了噘嘴，但又很快开心起来，紧紧挨着保罗，一脸神秘地小声说道：
“老师，关于泰坦尼克号有个大秘密，想不想知道？”
“大秘密？”
保罗不自觉的瞄了一眼还算挺拔的部位。
乔治娜一无所觉。
“当时沉没的根本不是泰坦尼克号，而是奥林匹克号。
“这两艘巨轮都是属于白星轮船公司的，因为奥林匹克号已经很老了，经常需要做很多维护，浪费财力，而那时已经有了战争爆发的前兆，公司需要很多钱。
“于是白星轮船公司的所有者摩根大通，一个神秘、贪婪、不解风情的米国人，他制定了一个卑鄙的计划。”
乔治娜说到这里还特意瞥了一眼保罗，又继续她的讲述。
“他用奥林匹克号伪装成泰坦尼克号进行航行。‘olympic’是在最后一刻被涂掉的，而‘titanic’这个名字是全新的。
“船体上的焦痕就可以证明，因为一艘从未出海的新船，船身上怎么会有烧焦的痕迹。
“然后摩根大通故意让假的泰坦尼克号沉没，来骗取巨额的保险费用。
“在这艘游轮里的 2000多名乘客中，摩根大通的大部分商业竞争对手都在场，而他本人在轮船启程前 20分钟取消了船票，白星公司的50多名高管，也用各种理由没有登船。
“一个名叫詹姆斯·芬顿的船工幸存下来，然后在同年死于火灾，临终前，他的遗言就是：泰坦尼克号从未沉没，那是奥林匹克。”
乔治娜特意用咏叹调念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把鞋垫脸伸到保罗面前，想看到一些惊讶的表情，可惜未能如愿。
“还有一个版本想不想听，吻我一下就告诉你。”
“这儿怎么没鲨鱼，光是海豚。”
保罗把手按在了她的脸上说道。
“老师，您可……”
乔治娜虽然受到了威胁，但是绝不放弃，又凑了上来。
“另一个版本是我在午夜老爹的酒吧里听来的，比现在强，那会我还在打工而且有薪水，有次一些杂种们喝多了，说出了秘密。
“我再一次警告你，好好说话，不要总是内涵我，海豚也吃肉，尤其你这样的。”
乔治娜任由保罗捏她的脸蛋，还故意凑近了一点。
“摩根大通是圣灵十字军的人。
“这起沉船事件不仅仅是为了掠夺财富，还为了消灭异教徒，这是一场献祭，他们说献祭对象是利维坦。
“老师，利维坦厉害吗？我后来查了资料，上面说它是一只巨大的海怪。”
保罗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记忆中的内容。
“利维坦是地狱的恶魔之王，七罪中的嫉妒，有传说祂是在上帝创世的第六天用粘土制成的，当世界末日降临之时，会成为圣洁者的食物。一个类似于别西卜的存在，至于食物什么的听听就好，祂代表末世倒是有可能，况且你从哪看也和‘圣洁者’不搭边。”
“我还是处女，怎么就不‘圣洁’了？再说我还是虔诚的信徒。”
“你老师我是地狱的情绪魔王，未来炼狱的统治者，难道你准备当间谍，潜伏在我身边，随时准备叛变？”
情绪不太稳定的乔治娜忽然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虽然我信仰上帝，可在遇到你之前我活的一团糟，一直徘徊、挣扎在死亡的边缘，看不到任何希望，我曾无数次祈求神灵的帮助，从未有过回应。神怜悯世人，为祂的信徒撒下救赎之光，可为什么落不到我的身上？”
保罗白了她一眼。
“当你心生怨怼和怀疑的时候，天堂之门就已经关上了。
“还有，你的意思是：虽然我诈骗、偷盗、抢劫、女·同、用黑魔法，但我是个虔诚的信徒，所以上帝你得帮我？
“我如果是上帝，早特么用圣火烧死你了。”
乔治娜顿时无言以对，刚才的愁苦情绪被大恶魔的话语轻易击散，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过往经历，感觉老师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不由得讪讪一笑。
“老师，其实我和瑞秋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并没有实质行为，所以才会分手的嘛。
“不信你检查一下。”
乔治娜转移话题的手段相当黄暴，但异常有效。
“接着讲你的第二版本，说完了我也给你讲个关于泰坦尼克号的故事。”
“说完了呀，我那会是个女招待，怎么可能听到太多的信息？”
“合着你就知道个圣灵十字军，利维坦，然后就没了啊。”
“让我再想想。”
过了片刻。
“对了，后来摩根大通和那些没登船的员工都被烧死了，这也有两种说法。
“一个是他们这些人在献祭的同时自身也成为了祭品，被恶魔收走了。
“另一个据说是因为白星公司的一句口号：即使是上帝也无法击沉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