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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七十二都市甚少有监控,原因是历任的市长以及居民不喜欢,认为这是侵犯人权的行为。安科利用职权便利调动市内监控,发现没有任何办法追踪到那位白大褂。

“没有跟上去,真是失误。”

光点还停留在客厅里逐渐形成人类的形状,面貌和安科一般无二。站在老板的身后,和他的儿子面对面。儿子有点反应,貌似抬眼看了安科一下,又貌似没有。他的父亲没有察觉到后面的异状,光茫黯淡到拉上窗帘陷入黑暗中的客厅都不易察觉的地步。

在老板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光茫的手放在他的脑袋上。老板感觉到了,但是在一瞬间失去的自己的意识。

“爸,明天要开学了,我不想去。”

“你都上大学了,忍忍几年光景。”

“我现在谈恋爱,你不会拦我了吧。”

“你小子,高中时谈恋爱我拦着你了吗?”

“您,您都知道了。”

“要是真的喜欢的话,找个时间带回来给爸爸,还有,还有你的妈妈看看。”

阳光撒进客厅,儿子在收拾东西,父亲只是安静坐在沙发上喝着茶。

“我下午要去接安娜,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第七都市太远了。你要把妈妈接回来一起住吗?不会再把她送去医院吧。”

“不会了,不会了。”

老板脸上露出疲惫的表情,他看向桌子上一家三口的合影,嘴角有点颤抖。

医院

车停下,老板在当地还是有些门道的,父辈的遗产让他不用和普通人一样拼搏。他和儿子下车,走向医院。似乎是来过无数次,轻车熟路,到了一个病房前停下脚步。101病房,父子俩打开门走进去。这里是单人病房,坐在窗户前看书的看护看到老板和他的儿子后,站起来走出去并为他们关上门。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皮肤白皙,金发好像褪了色。就那么安静的躺着,仿佛任何动静都惊扰不了她。

“妈妈,我来看你了。原谅我没有带花来看你,因为爸爸要将你接回家了。”

“安娜。”

老板只是喊了妻子的名字,拉过看护的椅子坐在床边。说是要接妻子回家却没有一点反应,安娜也是,一直躺在床上,从他们进来到现在,没有任何反应。明明脸上带着微笑,却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我们回家了。”

第二天

“爸爸,我走了。”

“不吃早饭吗?”

“年轻人不吃早饭。”

“和你妈说了吗?”

“嗯,妈妈叫我照顾好自己,还有把她的未来儿媳带回来给她看。”

原本打算做两份早饭的老板将食材放回冰箱,他也不喜欢吃早饭,早上喝点茶或者咖啡就够了。儿子拉着行李走了,老板上楼打开一间房间的门,他的妻子就躺在里面。

“为什么,为什么。”

他做到床边,看着妻子的脸庞,嘴里念着。

他的妻子叫安娜,今年刚四十岁,躺在床上却已经超过十年。

“亲爱的,肖尔今天要去春游,我做什么给他带去。”

“给他钱,做什么他都不满意的,自己买就会满意的多。”

“真是的,哪有你这样的父亲。其他的孩子都带着父母精心准备的食物,让我们的儿子啃着冰冷的面包看着吗?”

“都什么年代了,年轻人就应该自己做主。”

“他才七岁。”

“够了,七岁还不够吗?现在的小孩,基因改造后可是判若两人。不生病,有力气,即使不运动也能保持健康的体质。”

“我在和你讨论这个吗?我说的是要不要给儿子带食物,你说的是什么。”

年轻的夫妻,一大清早就在厨房里吵吵闹闹的。他们的儿子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下,不了解状况。

“现在,叫你起来做早饭给儿子,你也不会。”

安娜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在老板的眼中就像是遗照。

“你现在只会笑,别的什么都不会。无论是多好的医生都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他们只是说有可能是改造的基因出现了问题。”

庸医,他们只是庸医,肯定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的。

老板四处求助,但是多年内没有结果,连希望都没有看见。

九月四日

儿子开学不到一个星期,他去的学校就打了电话过来。

“莱恩哈特先生,您的儿子出事了,麻烦您尽快赶来……”

老板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匆忙的联系自己的妹妹,请她过来照顾自己的妻子,自己连夜启程前往第七都市。

医院

“医生,我儿子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焦急的语气,医生无奈的被他抓住臂膀摇晃。

“先生,先生,请你冷静一下。你的孩子大部分序列出现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诊断。”

“我怎么冷静,安娜也是,现在肖尔也是,我该怎么办。”

医生留下这位父亲,他们的职责在病人,不在他们的家属。

“你带他回家吧,我们诊治不了,听天由命。”

莱恩哈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眼里浮现出安娜的模样。无奈的靠着墙壁,任由身体滑倒在地。医生看着摇头,一言不发的离开病房。这样的事医生见多了,安慰不安慰也是随意的。

莱恩哈特将儿子带回七十二都市,他的房子里多了个脸上带着笑意的血肉至亲。

“我明白,你们是太累了想一直躺着休息。可是我怎么办,我也很累啊。”

安科看到这里,替身的光点滑落,他要上楼看看。他潜入记忆中的房间,那里窗帘拉着,漆黑一片。安科看不清,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这里没有活人的气息,于是去搜索其他的地方,发现也没有。

那就继续看吧,还躲在被窝里的安科决定了。

两天后的清晨,坐在客厅喝茶的莱恩哈特听到楼上有了动静。是什么?,难道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快步上楼。

“没错,肯定是,肯定是!”

走到妻子和儿子的房间前,确实是里面传来的声音。莱恩哈特流下泪水,终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