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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穿上红舞鞋 > 第四十三章 牛天赐 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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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六,返家的同学们匆匆而去,校园里人影稀少了不少。牛阳今天是值日生,除了要搞卫生,还要留宿一晚看宿舍,当然也有廖心如。留下的还有另外两个女生。几个姑娘一商量说到临晚再搞卫生区,到时出了一身汗好擦洗了睡觉。距傍晚还有好长时间呢,就各自干起了喜爱的事情来。至到她们在宿舍门前收拾起打扫工具、望着整个干净的女生的宿舍区时,已是暮色四起了!虽不是穿单衣的春末天气,但她们干得一身的粘汗!若大的女生宿舍区,地面要洒水,水得从校食堂的深井里提来,这样身上鞋子上全湿了!“身上好粘呀,还好痒!”心如说。“俺也是!”牛阳一脸的汗,她用手撩着剪去马尾的短发,“要能有些热水抹澡该多好!”心如放提水的铁桶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她大概是想到了这铁桶曾在天冷时里面提的热水了吧?牛阳看着心如又说:“俺还饿了,咱咋吃饭?”“俺兜里还有方便面,一会儿去找些热水喝。”心如说。——方便面是心如从家里带来的稀罕物。她家里从城里弄回了什么好吃的,总不忘带来学校给年阳尝尝。

——此时若能有地方洗一洗或有地方吃顿饭本是最基本的生活,要能实现该多好!出了校门的大街上是有饭店与澡堂的,好像对于牛阳与廖心如这样的女孩子,根本不知道那些的存在一样!三年的时光竟没有去过一次!

正想着这些不可得该怎么应对时,一女孩,别班的,走过来探着头向宿舍里扫了一遍。大家都互相认得,“你找谁?”心如问。这时屋子里只有心如与牛阳。“······没事······你们俩值日哩?”“嗯”心如答她。学校食堂是有人承包的,这女生正是承包食堂人家的女儿。牛阳与她只是认得平日从没说过话。“今晚咋吃饭?”那女孩眼睛直盯着牛阳说。牛阳很不善于与不熟的人搭腔,她这样一盯,她就不得不说:“俺有方便面。”“······只吃方便面会行?去俺屋吧?咱做饭吃?”

——这是什么情况?

牛阳有些不知所措!

“不去了,俺一会儿倒些热茶喝。”心如说。

“走吧,走吧?”那女孩说。

“不去了、不去了!”心如与她拉锯样客套着。牛阳不再说话。

“俺屋里没有别人,都走了,就俺一个。”她丝毫没有退缩要一个人走的意思!牛阳提了水桶,她实在想洗一洗,哪怕是了草抹一抹也行!她刚提起来那女孩就叫:“哎,哎,你别走嘛!”她一把抓了牛阳的胳膊。“俺屋里有水,有热水,去那儿洗吧?”她的手下了很大的力度。牛阳在心里打嘀咕:“非去她屋不可吗?”水桶经她一抓,钩桶的铁鼻儿与桶发出“叮叮铛铛”的交响,那女孩就笑了从牛阳手里拉过桶,放了在地上。“走吧?把门锁了,走了,走了!”她上来拉心如,并把站在门口的牛阳向外推。

牛阳与心如互看了一眼,两姑娘面带难色!“俺还要看宿舍呢!”牛阳还想分辨。门上的锁就在门口的床上,俩个被推搡出宿舍的女孩子,听到了她三下二下麻利的锁门声!两个姑娘也忘记要她们的钥匙——被那姑娘顺手装进了她自己的口袋。

女孩从腰间拉出一串钥匙,打开了一办公室的门。里面果然没有他人,牛阳的心里一下踏实多了。“咱做大米吃吧?”她推着门就说。“······哦”心如应到。

这是只有一间的房间,窗下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书本及一些生活用品,当然有女孩子的镜子护肤品等。往里紧挨着墙放着一张床。中间被一布帘隔开了,没有猜错的话布帘里也该是一张床,是这女孩的吧?门口的另一面放着煤炉、锅碗瓢盆等厨具,地上有一些蔬菜。一下子屋子里走进三个人,只留中间一个过道的一间房就显得局促起来。

她打开煤炉,用火钳对着炉中煤球的圆洞洞扎下去,没多会儿,蓝色的火苗就跳跃着窜了出来。“坐吧,坐床上。”她把锅放上去,提起茶壶浇水进锅,“滋滋拉拉”声里升腾起一片白雾。两个姑娘有些发囧,不知是坐是站。那姑娘放好了水,就用胳膊一扫床上的被褥衣服等向里面推了推,“坐吧,我爸的床。”俩个姑娘靠上床沿儿,见她端过一碗米倒进盆子洗过下到锅里。牛阳心里有些焦急,不知这顿饭要吃到什么时候了?“我们还要看宿舍呢!”牛阳小声说,她看向心如。牛阳想要说的是:“要不俺在你们这儿倒些热水,回去吃方便面吧?”显然心如没懂她的意思!“米很快的,一会儿就熟了!”那女孩接话到。“咱吃啥菜?”她看过来,又走过去,“这儿有土豆、有松瓜儿?”“······不吃菜,光吃米就行。”牛阳忙说。“那怎么行?”虽然这两种菜在学校里不常吃,学校天天就是萝卜萝卜。那时的牛阳高高瘦瘦的才有不到九十斤,每到夜里她的双腿就抽筋,抽得很厉害,她从没对谁说过。多年后她一直有营养不良性贫血。是不是那时在学校得的呢?女孩从地上拿了土豆洗着说:“我爱吃土豆,咱炒土豆肉丝吧?”“······”两个姑娘无以应对。“让我洗吧?”心如站起来,接她手里的土豆。“好,我切肉。”牛阳从没做过饭,她在家里也只是烧过那个大锅台。今晚都这样了,她也不好意思坐着。站起来,和心如一起干。三个姑娘动手合作,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一些。

做米还真是快,待菜准备好,她掀开锅盖,大米的香气弥散了整个屋子。她拉过一折叠的小桌子,摆上饭菜。牛阳吃得很少很慢,心如也一样。那女孩极尽热情不住的加菜来,搞得牛阳很是被动。“无功不受禄”,牛阳心里不住的琢磨着这句话。一顿饭嗅觉香甜的饭吃得没滋没味。推推让让囧得一张脸发热。

两个姑娘终于出来了,“逃”出了那间房。走到宿舍门口,才知道没有钥匙。钥匙呢?是她拿了?对,她锁的门。只这一把钥匙,门还锁着呢,看来那俩个看宿舍的同学还没回来。牛阳坐下来,坐在门口的土地上,背抵着门。“她为啥要让咱去吃饭?”没等心如回答,暗影里响来梯梯踏踏的脚步声,定睛一看,她又来了!是送钥匙吧?想到钥匙牛阳就真有些困了。“看你俩急得······”她走上来,站在了跟前,并不急着掏出钥匙。月儿已爬过学校的屋脊,挂在一片杨树林上,被打亮的那片树叉叶片清晰微微晃动,让人心生幻想!地上三人的影子拉得好长。

“咱回家吧?”那女孩说。

“回家?!”牛阳惊问到,瞌睡也跑了!

“嗯,看多明的月亮!”

牛阳一下子想到了那次送牛燕回家的夜,“这个时候回家呀?俺才不去呢。”

“没事,我再找个人咱一起走!”那女孩听出了牛阳话中的担心继续说。

“再找个人?谁呀?”牛阳想,都这么晚了能有谁也想回家?

“俺哥。”女孩回答。

“你哥?”牛阳追问“你哥是谁?”

“呵呵呵呵……”她笑了,“俺哥你都不知道是谁?”

“就是牛天赐!”心如说,也跟着笑出来。

“牛天赐是你哥?!”

“对呀!”那女孩肯定地说。

“你不会不知道谁是牛天赐吧?”心如说。

“知道,知道!”牛阳连连说。但她确实不知道他们竟是兄妹!且是亲兄妹。

——牛阳就是这样,她总是活在自已的世界里!无关她本人之外的一些事情什么总是很马虎或很难去留意。

——这里必须、不得不、是时候耗费笔墨说一说牛天赐了!在整个乡中,如果谁人说不认得牛天赐,那这个人一定是奇人!牛天赐的父亲承包了学校的食堂,当其然食堂是其父工作的主要场地,在这里,常能见到他束着不太干净的长长的蓝围布忙碌的身影。当然还有私下同学们对他的各种议论比如饭菜打得多了少了等等。时间再往前推,牛庵村小,牛阳那一批学生,一大群没参加升学考试就撤退回家的学生其中就有牛天赐。牛天赐是被其父搞来乡中的无疑。至到在牛阳初一时,班里来了插班生,当牛阳站起让座的那当发现了一张不太太陌生或者说有点点熟悉的脸!——只所以这样说,因为当年小学毕业时班里的坐位前三排全女生,后三排全男生。牛阳几乎视男生如空气!要毕业了还有些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看到了这样一张印象的脸,倒是让她想起了他的名字:牛天赐!因为这男生有个好记的特点,那就是他的结巴,还有一点就是他同样的“牛”姓。那时牛阳好像记得那男生盯了她一下!一切只是随遇吗?怕是没那么简单!直到二年级分了班,生活的日常里似乎少了一些这男生的影子,除了在饭堂或校园的偶遇!偶遇是随遇吗?怕是没那么简单!不要忘了牛阳是那种与没交际的人即便走了碰面也不打招呼的人!她更不会去看到别人的脸!

——对牛天赐的笔墨,看来牛阳仅仅是知道在这个地球上,有一个叫牛天赐的人而已!

继续耗墨,牛天赐,一米六几的样子,很壮有驼背。肤特黑且脸上长满了痘痘,是满了痘痘!说是痘痘上长着一张脸也行!还有他长着一头很卷很卷的发。一说话才知不是一般的结巴。

——对!一定是这人的与众不同让牛阳的大脑里留有对他的一点点模模糊糊的样子!非要在大脑绘出这人的清晰图片来,牛阳要得零分的!

同班的一年半,记得班里念成绩时,老师不念最后一名的名字,谁都知道是谁!记得每每引来班里笑点的是这个开心果牛天赐!还有那个会用“压杆”压学生的老师是无视牛天赐存在的!这样,牛天赐在校园里已是可以无视校规的!就这样说吧:他是半个学生半个社会人吧!既然这样他的衣着、发型、言行、举止自然不像个学生了!

暂耗笔在此。回到值日的那晚。“把钥匙给俺吧?”心如说。

“俺还得看宿舍呢!”牛阳也说。

“咱们三个,还有俺哥,路上没有啥的,宿舍看不看都行,学校有老师呢!”

——有这样缠人的吗?不觉得今天的事很蹊跷吗?傻姑娘牛阳都嗅出了异常!她立马想到被动吃饭的事!会有什么阴谋吗?她开始有了警觉!并确定她的警觉是对的!

“你走吧,给俺钥匙!”牛阳的语气很坚决。

“······”女孩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磨蹭着手伸去了口袋。牛阳接过钥匙,打开门。俩姑娘进了屋,走去她们的床边。那女孩还站在门口!牛阳脱去鞋子,已没了要洗一洗的愿望!“俺睡了!”她对心如说。心如看那女孩没有要走的意思,暂时还立在地上。“牛阳,你出来一下!”女孩又开始说话。不知乍地牛阳的心“扑通”一下!瞌睡再次跑了!“有啥你说吧!”

“你出来一下!”她重复。牛阳心里有些动了怒,但刚吃了人家的饭,不好怎样。她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时,那女孩说,“你出来,我给你个东西!”,牛阳不再说话,下地,趿拉鞋走出去,跟着她。走了几步,牛阳停下来,那女孩也就站住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东西递给牛阳,牛阳看不清,后退不去接:“啥呀?”她声音有些大!

“信”她小声嘟囔如蚊蝇。

“信??”牛阳疑惑大声地质问。她好像听到了这个字眼。

“我哥给你的信!”她又压低分贝但又把字咬得很重地说话。

“你哥给俺的信??”牛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小点声!”她嘀咕。

“给俺信干嘛?你哥?!”

——已经十六岁的牛阳傻掉了,她的脑袋犯了痴!

“你拿着吧!”那姑娘在她正犯猪时塞纸她手里,跑了!留下痴了的牛阳!真的是痴了……

——就是那个整天穿着很潮样子又吊儿郎当,一说话就引来一场哄笑,在老师、同学面前嬉皮笑脸,考试倒数第一被赋外号“癞蛤蟆”的牛天赐?此想来此人还真有些“癞蛤蟆”的样貌!他给俺写信?有什么可写呢?写些什么呢?她认得俺?不,不,一定认得!······牛阳抓着信,满脑狐疑地进了屋子!

——写到这里,该不该用一大棒敲打上十六岁牛阳的头?!十六岁呀!俺的天!是该嘲笑她还是当时的社会造下了如此奇葩?竟不能往别处去想!她真不知那是一封情书!

“她说她哥给俺的信!”她进屋就冲心如说,一下把信甩到床上,甩到心如面前。心如吃了一惊!她捡起来,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看一看,用手捏一捏“还很厚哩!”心如一下子心领神会:“是情书!”

“······”

——牛阳惊在地上!如遭了雷劈!

心如三下二下撕开来,哗啦啦展开,她迎着光读出声来:“亲爱······”她把后面“的”字省去了,牛阳还是在雷劈的状态里听到了接下句子里自己名字!自己的名字前被贯上“亲爱的”?被牛天赐写进情书里?

——从“痴”态里恢复的牛阳只觉一股愤怒加裹着羞赧袭来!她已听不清心如在读些什么!一下子冲过去,抓下纸张,一阵狂撕,床上如落雪!她抓抓抓捡起来恨恨地揉成团,摔在地上!

——愤怒几乎吞噬了她!哪还有什么羞涩?她一屁股坐去地上,喘着粗气!大颗的泪水滑落下来!怪不得要我们去吃饭!还说什么一起回家!原来是为这个!

心如折出被窝,把剩下的纸屑一点点捡起来,团在一起去了茅房。

——事情本可以就此风散!如太多太多校园里懵懂少年无稽之谈的爱情一样。这才是它该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