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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穿上红舞鞋 > 第九十二章 杯盏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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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高一桐办工室的入迁,他为了让一切事务都走上正规,牛阳已不再为高一桐管帐务。办公室里有了漂亮的办工桌、办工柜。之前经手牛阳的账目她拿出来,被高一桐放在了柜子里。

大家都知道,建筑工地上出力出汗的多是农民工,他们家里有土地,到了收播季节他们就得投身去土地。种地是要投资的,这样就用到了钱。还有工人出力出汗是为了一家人所有的生计。春收秋收两季加之一个旧历年,自然而然工地上的工人就有了一年三次的正式领工资时候。记得那是一个收秋阴暗且刮着风的下午,高一桐脸色通红怒气冲冲地走进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牛阳心一攥说到:“喝水吗?”

高一桐目光收动盯着他常喝水的杯子说:“倒一些。”

牛阳提水进杯,放在他面前:“怎么了?”

“非让人气死!某某我让他撵走了!”他端起杯子,仰起头猛喝几口,放下,与桌面碰撞出重重的声响。牛阳望着杯中上下颠簸的水波已猜出大概。

牛阳不知此时要说些什么话出来!

她盯着他——

便如隔着永远无法撕掉的一层塑膜,透明、清晰却不能达。

她本不是一话多之人!加之眼下她与高一桐间的种种,她更成了一不多说话的人!生活让她越来越沉默,她渐渐明白当一个人没有一个社会身份在身时,在某场合说出的话分文不值!

某某从牛阳手里接管了高一桐的账目,眼下说来已是他接手后的第二次发工资。某某也是高一桐在一起玩儿得开心的一朋友,日子过得也清闲。一定是高一桐觉出他身上有值得信任并能胜任的东西!他接手后的那些个月里,牛阳多次多次提醒高一桐:“你空闲了看看他的账目,不是看其他,是看他整得条理清不清。”

“我看过了,你就不要管了!”这是高一桐每每的答复!她难道听不出高一桐的不耐烦?她本想再说详细些,可话终不能再说下去!随着时间,想起会有担忧但话是不能再说出口。

原来某某从牛阳手里接过账目的第一次发工资,他根本没有把账算彻底,只是从拨款里把工人的工地记工与工人本人记工对照后就发了工资。留下多方面的账没有清理出来至此第二次发工资隐患就出来:很多事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工地简易工房里聚集着商混、钢筋、木工、土建等方面的工人,他们都想要出自己一个清晰的账目。高一桐让人去叫某某,叫的人说某某正在办公室拉着抽屉算账呢,众人好等。高一桐又让人去催,说还没弄好。高一桐一急亲自去,这一去,不要紧!

某某正满怀抵着拉开的抽屉一下一下在计算机上算账呢!“你把抽屉拉出来,端上来!”高一桐压了压怒气说。此时高一桐大概是没看清抽屉里的样貌,若看清,他的怒气压不压得下还是另一回事!满屋等着领工资的工人拉过屋内一圆桌,借以放抽屉。这些见进来了高一桐的工人,他们的牢骚开始“咕咕唧唧”的大起来!这某某大概是心虚?他拉抽屉出来,手怎么一弄,抽屉反转,随着抽屉重重地落在地上!一页一页没有装订的账目如雪片纷落!

工人们傻眼了!傻眼的还有高一桐!

原来这些跟了高一桐这么多年的工人,哪次领工资这样“艰难”?他们早按不了心里的火气,刚好高一桐就进来了!

“快关上门,关门!”有工人叫到!外面可是四五级的风在吹!……随着一阵唏嘘一阵骚乱与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高一桐怒发冲冠!“这就是你管的账?你,你,走,出去!回家,现在,走!”

高一桐气得说话连不成了囫囵句。

此时的某某,怎么形容呢?只见他傻傻地立在地上不知去留!少刻灰灰地拉开一个门缝解脱一样闪了!

几日后,高一桐从车里搬出一纸箱:“你抓紧整理一下,这两季的账等着算。”

牛阳接过。

三天后,牛阳整理完毕。所有装订、归类,列出条目。

“账出来了,我打过多遍,账不对,入出不对。”她拿过计算机递给高一桐。

“你只要按这张纸上的打一遍就行,有差不多十万元没有去处,具体的数字在这儿。”

“你明天去他办公室看看有没有拉下的纸片。”看来牛阳还真得跑一趟某某的办公室了!高一桐立着,紧绷着脸双目扫过牛阳手里的东西并没有接过去。随手从他兜里摸出手机:“账出来了,你现在就来一趟,你让我怎么说你……”说完这些他的手机“啪”的一声砸在了桌上。

亏空的不了了之。下一季高一桐换了会计,是银行职员出来做的兼职,但愿不再出差错吧。

一个朋友没得做了!这之后,耳朵里听来了太多关于某某家里家外花消怎么大手大脚的传闻。这些话也是可听不可听的吧!

冬灰蒙蒙的飘来了雪花,大朵小朵一片两片……继而连成一个簌簌而下银装素裹的世界。牛阳推开大门,一股寒气袭来,她“嘘——”了一下,并没退回屋内。放眼望去,这雪来势迅猛,如急急赶路的小妖一个追着一个轻盈飞扬投入大地。你能听到它们身体飞舞时还有落下堆砌的声响!她出神地感受着!这一年中北方城市也难得的雪景!雪,堆积堆积,竟然从高高处落下而不损坏了形态:地上如发酵般躺着各种带着绒毛?带着剪纸画图案?带着菱角……交错的洁白的精灵……她踏出脚,竟不忍?缩回。伸手,冰冷,还没看清它的样子已是一汪潮湿。在这簌簌而下的银色飞舞里心如此的静谧……多久没有这样了?她贪婪地呼吸,生活的纷扰退却……不远处有声响,她看过去,雪幕里廖心如缩着脖子快步而来,同时高一桐的车缓缓地泊下。“这个时候来……?”牛阳在心里疑惑的问自己。

“这雪下得真大!”迎面的廖心如走过来,这算是她对心如的见面招呼吧?

“可不是,车都不好开。”两个说着向屋内走来。

“是来吃个饭就走了吧?”牛阳心里盘算,开始想家里还有什么菜,是否要去趟超市?

牛阳把热茶杯放在桌上,“喝吧,端起暖暖手。”她随手开了空调。

“还真得暖暖手!”心如捧起杯子,双手捂着。

“这天,现在就走,不行吧?”

“不行,少等一下,等下小些。”高一桐立着,看向外面。像是焦急的样子。

牛阳放下空调遥控本想说“坐着吧,我去厨房。”听了他们的说话她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这天,还要出门吗?”牛阳明明听出了这个意思,还是问:“还要出去呀?”

俩人迟疑。一会儿高一桐说:“有点事出去一下。”

“……去哪儿呀?这么大的雪?”

“等小一些再去。”他好像又不着急了。

“哪儿呀?”牛阳发现刚刚的心境已一扫而光!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穷追不舍的问题?

“……去@@”@@是离小城百十里地的一个市。听高一桐的语气好像不情愿说出来一样。

“去@@?!”

“这天去@@?!”

“去干嘛?非要这个时候去?你看看几点了?”牛阳实在没忍下一连串的质疑!抬头时,墙上挂钟已是差几分就六点。外面,暮色四合尽管有雪的应映。

“这不是心如认得一个人,经他牵线说@@的一个工程,今儿约好了去见个面。”

……

又是去谈工地!许是当着廖心如的面,牛阳再次克制了下来!她不知道如果没有心如在,她会不会爆发?刚刚找到的那片刻之超已越荡然无存!她不知道是该希望雪下得再大些或是再小些?须臾间,不知道二人简短说了些什么?起身。当他们拉开门坐上车消失淡化在一片茫茫中时,刚刚三人共处一个空间的复杂彻底冲刷上来!随之对雪天路滑的担忧凸起来竟让她如临灾祸一般!

……每每被无名的心虚攥紧心扉!真的是她太过于敏感谨慎吗?在前路真有一幅如高一桐憧憬的最美蓝图等着吗?“你啥都不要说了,等有一天,我眼前的这些个工地收了尾,我一扒拉一大兜,就给你兜回来了!”

前途真如高一桐之所憧憬?

牛阳觉得它未必!

真实的情况是眼下的这几年,除却家里的开销,高一桐已经没往家里拿回钱了,折子上有的已取走了八成用于他现有七个大大小小工地各种前期的投资。早年,当他只倾力于一个工地时,资金季季盈余,每次去银行存钱怕是俩人最快乐的事了!那时,他事无巨细大多亲力亲为,现在事事放权有了当职人,这样他是轻松了太多,衣服也能穿得体面了,可他把腾出的自己用于办公室的消遣与饭桌上的觥筹交错,这样是能结交更广的人脉并得着更广泛的信息。但这也正是牛阳的担心所在。

“不应酬坐家里,怎么能找到活干?”得了,有了桌上的一群男人簇拥,还愁没线头找工地?下了桌面,开了车去周边城市找工地成了他的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