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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平行世界4

宫嘉荫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把黑金色木靠椅上,周围一片漆黑,所有人只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一切动作都被隐藏在黑暗之中。

面前是九个人围成的一个庞大的木质圆桌,就像会议室里面开会时用的那种,只中间余留下一片空地。而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人。

不多的几盏昏暗灯光都聚焦在死去的男人身上,就像面前的那片空地就是他一个人的舞台,而座椅上的他们,都是这场舞台剧的看客。

“嘶”,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在黑暗中浑身颤抖,“那是……什么人!”

一句话便把众人的目光引向了那聚光灯下。

那个死去的男人死相极惨,一双脚不知被什么东西弄的,都化了,尸水像地处流淌,他的面孔斑驳,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惊惧之后又露出狰狞扭曲的表情。

“这……这是谁?”昏暗的灯光掩盖了所有人面容,只能依稀从说话声中辨别出各自的情绪。

“是玩家么?”

“哈?哪有玩家一开始就死了……嘶”,刚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颤了一下,“不会……不会吧……随机场的任务这么难吗。”有的玩家心中难免隐隐生出悔意,也许不该接这个随机场任务的,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如何的凶险。

“我的天哪,这是做什么了!”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暗含害怕。

“怎么……怎么死人了,要报警,对……报警……”

“报个屁的警,你踏马第一次进游戏吗……”听见那一句,不管说话的人是男是女一个玩家直接就开始怼。

“刚出场就死玩家,这么刺激啊”,对面一个男生脸上看不清表情,可声音中全是兴奋,就像正如他的话一般,他觉得这场面很是刺激。

“哪里刺激了,太吓人啦。”

杂乱的说话声窸窸窣窣,像极了在耳边嗡嗡扇响翅膀的苍蝇。

宫嘉荫不禁蹙眉。

现在该做什么宫嘉荫不知道,但是她想现在做什么都好,做什么都决计不该是像这般呆坐着,像看见什么新奇玩意一样对着一具凭空出现的男尸叽叽喳喳谈论。

这些人看起来也不算是新人了,为什么还是这么蠢。

她望向那具死状可怖的男尸。

他的眉头皱得仿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脸色苍白,宫嘉荫单手撑在桌面上,一跃而起,落在男尸旁边。

宫嘉荫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螓首蛾眉鬓云欲度香腮雪,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灯前目。

足下蹑丝履,绛唇映日,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丰姿尽展。

让人心生绮念。

引人不自觉赞叹道,“好美——”

只是美不应时。

见她一动,不禁让人怅然若失,目光一心追随着,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喔!我的天哪,她要干什么!”声音实在刺耳,将在座的玩家从恍惚中拉了出来。

不禁脸上一热,他们居然在游戏里面失神,想来又是一阵后怕。

宫嘉荫不动声色的堵了两团纸巾在耳朵里。

“验尸?卧槽,她还会这手?”

“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有陷阱你就不去了?”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是啊,不管有没有陷阱都好,线索是一定要查的。

宫嘉荫跳去的速度极快,一心扑在那具男尸上,想要找寻游戏给的线索,并没有看见隐藏在角落里看见她时那一抹僵硬的身影。

男尸的脸上全是刀伤,每一处都皮开肉绽,翻出死白的肉和乌黑的血迹。

他的一双眼睛泛红,死死的睁大,仿佛那时无数种情绪在眼底交织。

脖子上有一道刀痕,似乎是一刀封喉,他的嘴皮显出死后的乌青,只是嘴巴鼓鼓的,像是包了一口气。

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上到处是不显眼的深色,衣服被砍得七零八落,单只堪堪能够挂在身上,手上一只指甲已经掉了半块,一双腿融化了,血水还凝在腰下。

是何等的深仇大恨,才能让凶手对他下如此狠手。

宫嘉荫蹲在地上,从空间取出一把桃木剑,轻轻撬开男尸的嘴巴。

“啊——你干什么!好恶心,好恶心。”昏暗的角落一只小人影似乎在抱腿吵闹。

宫嘉荫轻笑一声,不再理会。

可宫嘉荫不理会,不代表别人不理会。

“呵,恶心?”男人的声线有点低哑带着一点点颤音,不像因为害怕发出的,而是那种变声期特有的,带着说不出雌性魅惑。

“她不恶心,可你——是真蠢”,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有种说不出的气势,让人不自觉要矮上那么一节。

“你……你……”麻花辫的小女孩气得说不出话,“我蠢?她撬死人的嘴,有没有看过刑侦电视,jingcha到之前都要保护好现场的你们知道吗?”

玩家们不禁噗嗤一笑,想着这是哪里来的蠢货,还在想着现世的规则,这里可不是现世了,报警也得有警给他们报啊。

宫嘉荫略微好奇的朝那个帮她说话的男人那里看了一眼。

只见男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站起来,一米八左右的高个儿轻轻一跃就飘在了宫嘉荫身边。

两人便成了上下对视的局面。

男人的脸堪堪清秀,五官却很立体。

只是第一眼让人注意到的不是他那清秀立体的五官,而是他不同常人的上位者的气势。

让宫嘉荫仿佛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是的,同类。

“舌头是被砍掉硬塞进去的”。那个男人见宫嘉荫看着他,似乎心情变得很好,看了一眼尸体,对她也勾起一抹笑。

舌头?

宫嘉荫听见话才把视线转回那尸体的嘴上。

的确,舌根在齿边,牙齿被人击碎,应该是强行将舌头给他塞进去的。

不止如此,舌苔发紫,嘴沿乌黑,似乎有中毒的痕迹。

种种痕迹加起来,竟然不知道他真正的死因。

几位玩家见两人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谈话,声音细微,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又过于窸窣,让人听不大清。

几位玩家也不愿意错过线索,又见两人无事,于是纷纷准备上前一看究竟。

“喂,你们……你们……”女孩的身影颤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这群人都不害怕吗?死人了啊!还是那么个恐怖的死法。“你是新人?”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极快的瞟了一眼尸体,女人就站在外围,转头问道。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特地涂了大红色的口红,想来是遮掩气色。

“什么……什么新人?”女孩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的茫然。

“你记得起之前的事情吗?”女人凭空取出纸笔,边看尸体边写着什么,还不忘和女孩说话。

隔空取物!女孩一脸震惊,这个世界不得了了啊!

“我不记得了——”

脑子里一个场景一闪而过。

说完过脑子之后又连忙纠正道,“我记得……我记得……对,我记得了,我被车撞了,那么大一辆卡车……”说着就开始比划。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同情,看着那个跟自己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孩,有些动容,“你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呢。女孩不可置信。

“不仅你死了,我们都已经死了”。女人继续说。

女孩脸上出现荒谬的表情,“我死了?那我为什么还会站在这里,你看我的手能动,我还能思考,你骗人也走心一点吧,大姐姐。”

女人刚想回答她,后面又传来别人的声音。

“因为,被选中的死者可以在这里获得第二次生命,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这就是游戏。”戴着眼镜的青年一眼也没看她,只是径直回答道。

宫嘉荫等那群玩家逐渐聚集过来,再三检查了尸体,看见没有遗漏的地方才作罢。

她仔细检查完尸体就回到了座位上,将机会留给其他人。

宫嘉荫到位不久,那个男人紧跟着就坐到了她的旁边。

她的手肘支在圆桌上,十指相扣,将一张漂亮的脸微微抬起。

宫嘉荫的眼里闪着流光,像夜空中闪烁的启明星,更像是沙漠中的甘霖,叫人生怕那是转瞬的一逝。

“你不用再看了?”宫嘉荫疑惑的问他,微微歪了歪头,整个人显得格外天真烂漫。

似乎这个男人除了和她说了几句话外,就并没有再看那具男尸一眼了。

男人坐在她的身边,“重要的事情都知道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宫嘉荫的脸,专注而着迷,可不是么,重要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游戏?对不起。那算什么。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那两只招子,挖出来。”男人的眼睛很美,起码宫嘉荫认为这双眼睛是不应该长在这张脸上的,有些浪费,还不如给她做收藏品呢。

“那可不行”,男人好脾气的笑了笑,挖出来他就看不见她了,有点可惜。

宫嘉荫听到回答只是嗯了一声,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同意。

不过,男人陷入沉思,也不知道游戏有没有拆眼珠子的技能,既然她喜欢,他就可以去寻一下,把眼睛摘下来给她把玩。男人想了想,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等等,这真的不是变态吗?

两人说话之际,忽然异变突起。

地面剧烈震动,让站着的几位玩家东倒西歪。

“怎么回事,地震吗?”

“卧槽?”

尸体旁边,几根金色的柱子从地下窜起,疯狂上升。

柱子的外沿与圆桌内沿紧紧镶嵌,顶部与天花板相接,搭成了一座金色的囚笼。

“这踏马的真的是陷阱啊!”

几位玩家和尸体待在一个笼子里,心里都怕自己下一秒也就变成了那样。

除了早早出来坐下的宫嘉荫和男人,还有一直没有进去查看过的女孩,其余六位玩家都被关了起来。

“陷……陷阱……”女孩眼里闪过后怕,“还好,还好我没进去。”

宫嘉荫想笑,一个什么线索都不知道只能等着别人施舍和死亡的女孩,还算幸运吗?

宫嘉荫不知道别人的活法,但是她的活法一直都是靠谁不如靠自己。

哪怕是明摆着有陷阱,她作为玩家都一定是要去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国字脸男人默默抬手,一击闪电从他的手心里冒了出来拍在柱子上。

外面的那个玩家女孩已经惊呆了,她曾经看过很多小说,里面不乏有能人异士,可想象版本与亲眼看见是完全不一样的,有一天她居然真的能看见现实版的异能。

国字脸的男人发出的技能很炫酷只是没有发生他想要的效果——

柱子震动发出轰鸣,一路火光带着闪电在每根柱子间流淌,劈出滋滋的电流声。

传到扶着柱子的玩家身上,那个玩家立马浑身抽搐,头发丝全都被电得立了起来,他握着栏杆的手想挣脱都挣脱不开,只能呼喊,“救……救命……”

宫嘉荫若有所思,怪不得这圆桌是木制的,不导电,这是断绝了玩家利用技能逃生的可能性啊。

这游戏,究竟想做什么?

“卧槽,你踏马的在干嘛。”女人狠狠的瞪了国字脸男人一眼,“什么情况都还没搞清楚,你就敢放技能?”

国字脸男人自觉心虚,他低着头,“我这不是,试探一下嘛,谁想到,这柱子还导电……”

“你瞧他那模样,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先救一下人吧”,光头摸了摸脑袋,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

看上去就像是发着佛光的念经和尚。

卧槽,真的是和尚。

宫嘉荫新奇极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光头。

光头的手慢慢地从人手变成了双手合十的木头手,他轻轻拉住被电那位玩家的手,另一只手撑在柱子上,就把那人往后一带,离开了带电的柱子。

那位玩家被扔在地上,他还在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微微抽搐,过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女人连忙跨步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才松了口气,对光头说,“还好,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光头睁开眼睛,一双手也恢复了原样。“这家伙运气挺好,我的技能不导电,不然他肯定必死无疑。”

女人有些后怕,又说,“现在不要乱用技能,这笼子可是游戏安排的笼子,要是这么容易破坏,还要它干嘛。”

说的话在理,几位玩家都听进去了,连忙点头。

“我用木刀试试。”娃娃脸从空间取出木刀,附加武器技能砍在笼子上。既然现在笼子已经通了电,那么要想出去肯定是需要用不能通电的东西砍断笼子,他给木刀附加了一个瞬间锋化的技能,在接触牢笼的那一秒会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别说一个牢笼就算土地都能斩裂。

但是并没有发生娃娃脸想象中的效果。

木刀与牢笼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共鸣,一圈波痕由接触的地方粼粼拨开。

娃娃脸反应之快立马拿出一颗青色的药丸含在嘴里,又松开了木刀,倒退了好几步。

“噗——”一口血从娃娃脸的口中喷了出来,他的手臂上多了一处刀伤,可以窥见一寸白骨,一向不着调的他此刻也忍不住骂了一句,“靠,这游戏狗贼,居然让攻击反弹了。”

玩家们都沉默了,此时就仿佛陷入了僵局。

一座笼子,在里面技能没用,用刀砍没用还会攻击反弹,那到底该怎么样出去。

“外面,会不会能行?”娃娃脸问道。

是啊,既然里面不行,那么外面呢,想着对宫嘉荫三人投以希冀的眼神。

被这样的眼神一直盯着,宫嘉荫心下有点不自在。

等等!她什么时候还学会不自在了?宫嘉荫开始反思自己的所做所为。

游戏并不给玩家拖延的机会。

只见笼子里那具尸体缓缓动了起来,一双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当——

“我好疼啊,我好疼啊——”男子的身体组装好,摇摇摆摆,面容可怖。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柄方形刀,一下一下敲诈笼子的围栏上,“我很疼啊,你们要不要来陪我。”

谁要来陪你啊。

现在也不是吐槽的时候,娃娃脸将掉落的木刀捡了回来,转了个身防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会闪闪躲躲的小老鼠啊。”

他一边敲一边笑,“桀桀桀,小老鼠,杀了你们这群小老鼠——”

“啊——”里面的人还未尖叫,反倒是外面的人先叫唤了,“尸体活了?啊——”

“给老娘闭嘴!”

女人不禁想骂人,“踏马的,这是什么运气,你们都是欧皇么。”

一尸对六玩家。

尸体移动的速度极快,一把长刀就直达几人身边。

国字脸的男人立刻一击,电流涌动。可是尸体也只是发丝产生电,竖了起来,而那具行走的尸体却舒服的眯了眯眼,“桀桀桀——杀了你们”。

“卧槽——既然技能没用,那你来吃老子一拳。”光头双手合十木手握拳,狠狠砸在尸体身上,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大洞却毫无感觉,不过几秒大洞又被迅速补全。尸体却好似不想与他纠缠,只脚一换,瞬间移动到晕倒那玩家的身边。

他嫌弃的看了国字脸一眼,杀不了活的,就杀半死不活的吧。

宫嘉荫觉得,这具尸体现在对他们并没有杀意。

光头使了力气却没打到幸好被人扶了一把,不然就差点跌过去和尸体肩并肩了。

这具尸体居然还会技能。笼子里的人不约而同闪过一丝惊惧。

尸体举着刀笑,一把抬手又向下砍,眼看就要将玩家分尸。

晕倒的玩家不知为何突然惊醒,只见光芒一现,一股青烟从他身上冒出,一股臭味缓缓蔓延。

“妈耶。”

“卧槽,好臭,你搞什么!”

防御技能:黄鼠狼的自救方法

使用说明:在黄鼠狼身上有一对气味腺体,这是它独特的化学武器,当遇到敌人时,会放一些臭屁,只要敌人有点犹豫,它有机会逃脱。技能在玩家发生危险时自行启动,技能启动时玩家会有三秒钟的逃生时间,每个副本只能启动一次。有副作用,臭气会维持一分钟。

他本能反应就是滚开,他连滚带爬都往玩家们聚集的那面跑,“我踏马差点当场离开这美丽的世界。”

戴眼镜的青年目光沉沉,像是在想什么,他的目光望到了宫嘉荫身旁的男人身上,又从那个男人身上跳到了宫嘉荫身上。

戴眼镜的男人忽然对着宫嘉荫一笑,“嘿,为什么你们俩蹲半天都没有事,我们一来就有事了呢。”

就是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啊,为什么呢?

这么巧他们过去,这么巧她们回来。

这么巧他们被关了起来,这么巧尸体起来攻击他们。

难道真就这么巧?

此时的情形不由得他们不多想,也许是凶手想要借刀杀人。

光头和女人立马就看向宫嘉荫两人,也质问道,“为什么你们没有事?”

“你们是不是启动了什么开关。”

“凶手是不是想开始杀人了?”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娃娃脸和国字脸男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

“凶手……难道,凶手就在你们中间!”女人抱着胸,眼露怀疑。

杀人犯在她们三个中间?

新人女孩蹲在凳子上,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身子都缩成一团。她深知自己不会是杀人犯,所以杀人犯只有——

女孩目露害怕和惶恐的看着宫嘉荫和她旁边那个儒雅的男人,“你……是你们……”。

这群人啊,想找凶手想疯了,真是什么锅都敢往别人身上甩。男人一脸嘲讽。

他看向戴眼镜的男人,眼里露出兴味,戴眼镜的男人见此不自觉的就往后面闪,似乎是在躲避自己的目光。

戴眼镜的男人蹙眉:该死。那个男人他发现了。

果然是觉得她更好欺负呢。

“从现在开始我是不会救你们的,绝对。”宫嘉荫勾唇一笑,刚刚她是有想过救人的,她自己都觉得这很不可思议,有一天宫嘉荫居然会考虑要不要费力气去普渡众生。可能是上一个副本里被那一句朋友给烧糊涂了,她怎么可能有朋友这玩意儿呢。

“那你就是凶手!”不是凶手也是帮凶,就想这么看着她们去死,没门。

宫嘉荫看着他们仿佛把这个罪名的凶手就这么定下了。七个人一致指向她和她旁边的男人。

一个软软的小东西吱吱吱的窜到了宫嘉荫的面前,它的眼睛呈大红色,尾巴直直的立着。

宫嘉荫微微偏头。

砰!

一点火光从那东西上迸发炸裂,带着一点硝烟味儿。宫嘉荫挥散那股浓烟,连咳都没有咳一声。

就凭一只连老鼠都不是的东西就像炸死她吗?

啧,宫嘉荫都不晓得说什么了。

“这种时候你们还真敢开小差呢。”男人笑着指了指那边就着栏杆磨刀的尸体。

六位玩家脸色一变。

“说不定,逮到凶手,游戏就结束了呢。”戴眼镜的男人神情自若,先给玩家们画了一张大饼。

这群人还真敢想呢,又蠢又爱脑补。游戏真这么简单,还需要他们做什么。

“我要是你们,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得罪外面的玩家。”宫嘉荫面色清冷,看不出意味。

嘛,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们已经得罪了。既然现在笼子已经通了电,那么要想出去肯定是需要用不能通电的东西砍断笼子,他给木刀附加了一个瞬间锋化的技能,在接触牢笼的那一秒会爆发出强大的攻击力,别说一个牢笼就算土地都能斩裂。

但是并没有发生娃娃脸想象中的效果。

木刀与牢笼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共鸣,一圈波痕由接触的地方粼粼拨开。

娃娃脸反应之快立马拿出一颗青色的药丸含在嘴里,又松开了木刀,倒退了好几步。

“噗——”一口血从娃娃脸的口中喷了出来,他的手臂上多了一处刀伤,可以窥见一寸白骨,一向不着调的他此刻也忍不住骂了一句,“靠,这游戏狗贼,居然让攻击反弹了。”

玩家们都沉默了,此时就仿佛陷入了僵局。

一座笼子,在里面技能没用,用刀砍没用还会攻击反弹,那到底该怎么样出去。

“外面,会不会能行?”娃娃脸问道。

是啊,既然里面不行,那么外面呢,想着对宫嘉荫三人投以希冀的眼神。

被这样的眼神一直盯着,宫嘉荫心下有点不自在。

等等!她什么时候还学会不自在了?宫嘉荫开始反思自己的所做所为。

游戏并不给玩家拖延的机会。

只见笼子里那具尸体缓缓动了起来,一双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当——

“我好疼啊,我好疼啊——”男子的身体组装好,摇摇摆摆,面容可怖。

他手里拿着一把长柄方形刀,一下一下敲诈笼子的围栏上,“我很疼啊,你们要不要来陪我。”

谁要来陪你啊。

现在也不是吐槽的时候,娃娃脸将掉落的木刀捡了回来,转了个身防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会闪闪躲躲的小老鼠啊。”

他一边敲一边笑,“桀桀桀,小老鼠,杀了你们这群小老鼠——”

“啊——”里面的人还未尖叫,反倒是外面的人先叫唤了,“尸体活了?啊——”

“给老娘闭嘴!”

女人不禁想骂人,“踏马的,这是什么运气,你们都是欧皇么。”

一尸对六玩家。

尸体移动的速度极快,一把长刀就直达几人身边。

国字脸的男人立刻一击,电流涌动。可是尸体也只是发丝产生电,竖了起来,而那具行走的尸体却舒服的眯了眯眼,“桀桀桀——杀了你们”。

“卧槽——既然技能没用,那你来吃老子一拳。”光头双手合十木手握拳,狠狠砸在尸体身上,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大洞却毫无感觉,不过几秒大洞又被迅速补全。尸体却好似不想与他纠缠,只脚一换,瞬间移动到晕倒那玩家的身边。

他嫌弃的看了国字脸一眼,杀不了活的,就杀半死不活的吧。

宫嘉荫觉得,这具尸体现在对他们并没有杀意。

光头使了力气却没打到幸好被人扶了一把,不然就差点跌过去和尸体肩并肩了。

这具尸体居然还会技能。笼子里的人不约而同闪过一丝惊惧。

尸体举着刀笑,一把抬手又向下砍,眼看就要将玩家分尸。

晕倒的玩家不知为何突然惊醒,只见光芒一现,一股青烟从他身上冒出,一股臭味缓缓蔓延。

“妈耶。”

“卧槽,好臭,你搞什么!”

防御技能:黄鼠狼的自救方法

使用说明:在黄鼠狼身上有一对气味腺体,这是它独特的化学武器,当遇到敌人时,会放一些臭屁,只要敌人有点犹豫,它有机会逃脱。技能在玩家发生危险时自行启动,技能启动时玩家会有三秒钟的逃生时间,每个副本只能启动一次。有副作用,臭气会维持一分钟。

他本能反应就是滚开,他连滚带爬都往玩家们聚集的那面跑,“我踏马差点当场离开这美丽的世界。”

戴眼镜的青年目光沉沉,像是在想什么,他的目光望到了宫嘉荫身旁的男人身上,又从那个男人身上跳到了宫嘉荫身上。

戴眼镜的男人忽然对着宫嘉荫一笑,“嘿,为什么你们俩蹲半天都没有事,我们一来就有事了呢。”

就是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是啊,为什么呢?

这么巧他们过去,这么巧她们回来。

这么巧他们被关了起来,这么巧尸体起来攻击他们。

难道真就这么巧?

此时的情形不由得他们不多想,也许是凶手想要借刀杀人。

光头和女人立马就看向宫嘉荫两人,也质问道,“为什么你们没有事?”

“你们是不是启动了什么开关。”

“凶手是不是想开始杀人了?”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娃娃脸和国字脸男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

“凶手……难道,凶手就在你们中间!”女人抱着胸,眼露怀疑。

杀人犯在她们三个中间?

新人女孩蹲在凳子上,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身子都缩成一团。她深知自己不会是杀人犯,所以杀人犯只有——

女孩目露害怕和惶恐的看着宫嘉荫和她旁边那个儒雅的男人,“你……是你们……”。

这群人啊,想找凶手想疯了,真是什么锅都敢往别人身上甩。男人一脸嘲讽。

他看向戴眼镜的男人,眼里露出兴味,戴眼镜的男人见此不自觉的就往后面闪,似乎是在躲避自己的目光。

戴眼镜的男人蹙眉:该死。那个男人他发现了。

果然是觉得她更好欺负呢。

“从现在开始我是不会救你们的,绝对。”宫嘉荫勾唇一笑,刚刚她是有想过救人的,她自己都觉得这很不可思议,有一天宫嘉荫居然会考虑要不要费力气去普渡众生。可能是上一个副本里被那一句朋友给烧糊涂了,她怎么可能有朋友这玩意儿呢。

“那你就是凶手!”不是凶手也是帮凶,就想这么看着她们去死,没门。

宫嘉荫看着他们仿佛把这个罪名的凶手就这么定下了。七个人一致指向她和她旁边的男人。

一个软软的小东西吱吱吱的窜到了宫嘉荫的面前,它的眼睛呈大红色,尾巴直直的立着。

宫嘉荫微微偏头。

砰!

一点火光从那东西上迸发炸裂,带着一点硝烟味儿。宫嘉荫挥散那股浓烟,连咳都没有咳一声。

就凭一只连老鼠都不是的东西就像炸死她吗?

啧,宫嘉荫都不晓得说什么了。

“这种时候你们还真敢开小差呢。”男人笑着指了指那边就着栏杆磨刀的尸体。

六位玩家脸色一变。

“说不定,逮到凶手,游戏就结束了呢。”戴眼镜的男人神情自若,先给玩家们画了一张大饼。

这群人还真敢想呢,又蠢又爱脑补。游戏真这么简单,还需要他们做什么。

“我要是你们,就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得罪外面的玩家。”宫嘉荫面色清冷,看不出意味。

嘛,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们已经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