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来到此方天地的大妖都吃了这些百姓吗？”
秦昊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妪不置可否的晃了晃脑袋，无奈的说道：“大多都是这样，就算有不好这口的妖王在尝到一丝甜头之后也会沦为只懂得杀戮的野兽，我已经见过太多次此方天地被妖王屠戮的景象，太可怕了，而它们最终都陨落在那场血灾当中！”
“全部吗，我听大虞皇帝说曾经也有妖王突破这方天地走出去啊！”
秦昊想起杨昶给他看过的先祖手册，上面确实有几位大虞先祖提到过有大妖飞升的景象。
然而老妪却十分坚定的否定了大虞先祖的记载，斩钉截铁的说道：“大虞确实有过几代天赋极佳的皇帝撑到了血灾开始的那一刻，但血灾一旦开始他们便会被外来的大妖吞食，哪里知道血灾真正的恐怖之处，他们所以为的大妖飞升只不过是此地妖王迎接挑战的开始而已！”
“那祭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要它出现就会引来血灾？！”
“呵呵，这个我可就不清楚了，我只见到过祭坛从天而降的画面，却从不敢登上祭坛一探究竟，不过每次祭坛降临时都会伴随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妖气，我想那座祭坛上应该有实力十分强大的妖王，兴许有四劫的实力，而此地妖王的最后一关就是挑战祭坛上的妖王，获胜者才能脱离此方天地，只不过我从来没见有妖王走出过此方天地！”
从天而降的祭坛，恐怖强大的四劫妖王。
老妪口中的消息验证了秦昊之前通过大虞历代先祖手册以及自己的猜测搭建出来的一点点框架。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其中的庞大消息。
老妪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秦昊回神。
许久，秦昊才慢慢想通了一点其中关键，问出了最关键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儒家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这个问题老妪并没有办法回答，关于天君的儒家身份她还是偶然在大虞那位和天君相处过的先祖口中得知的，至于外界的儒家是什么，儒家大能又为什么建造此方天地，她一概不知。
这个回答也在秦昊的意料当中，老妪知道的很多，但她总归还是此方天地的人，不可能触及到儒家真正的秘密。
但哪怕是这样也足够让秦昊震惊了。
回答完秦昊的问题，老妪起身告辞道：“我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你能抵住血食的诱惑没有大开杀戒，可能会成为此方天地第一个飞升离开的妖王，不过你现在的实力还很弱小，重要的是在之后的修炼途中不要误入歧途，白白浪费坚守这么长时间的成果！”
眼看老妪就要离开，秦昊突然喊住了她：“等等前辈，我还没问您的名字！”
“呵呵，你是问我为妖时的名字，还是现在的名字？！”
老妪回头笑吟吟的看着秦昊问道。
“都可以，全看前辈！”
“青鸾，这是我为妖时的名字，不过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青鸾？
秦昊低头沉思，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但一时竟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对了！
他突然想起，当时他和许书澈乘车前往大虞京城的路上曾见到过一座七彩虹桥。
当时许书澈告诉他那座虹桥是一头七彩鸾凤陨落后的遗迹。
七彩鸾凤，青鸾，它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潜在的联系吗？
但当他想要询问青鸾时抬头却发现后者已经离开了。
论起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青鸾当真是其中的行家。
想起青鸾说过的话，秦昊拿出了她赠与的三件宝物。
秦昊从未想过舍弃一身修为，沦为凡俗妖物，所以青鸾的路他注定不会走。
既然如此，那血灾和祭坛就是他绕不过躲不开的一场灾难。
现如今只有修炼，实力强大才能冲破此方天地。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只不过这种如同大山压在头顶的感觉当真不太好受。
秦昊将断裂的鸟喙和蝉蜕交给小白白，让他吞食增强实力，自己则独独留下了那颗滚圆的珠子。
三件宝物就数这颗珠子妖气最为浓郁。
秦昊没有着急吞食它，而是将它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试图看出点什么来。
但很可惜，珠子就是珠子，除了妖气浓郁一点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就在秦昊犹豫到底是不是要将它吞食下去的时候，这颗莫名的珠子突然化作一道淡淡的白烟，瞬间钻入了他的体内。
秦昊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便是一黑。
不过很快眼前的黑便消失了，而让秦昊大为吃惊的是此刻他眼前的景象竟然也变了。
此时他已经不在山顶的水池旁边，而是来到了一处广袤到不可想象的广场之上。
远处，红色的云团不停翻滚，围绕在广场四周。
而在广场正中，两头狰狞恐怖的妖王正在拼命厮杀，从它们身上涌出的滚滚血气几乎要将天穹都崩开。
秦昊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本能的向身后望了一眼。
身后是整座广场的边缘，顺着边缘往下望，竟是茫茫云海。
也就是说他此刻是在天上，而脚下的土地已经尽数崩裂，到处都是滚滚浓烟以及猩红的血泊。
突然，秦昊看到了一处极为熟悉的地方。
大虞皇宫！
只不过此时的皇宫已不复之前的恢弘大气，豪华的宫殿尽数破碎，坚硬的皇城城墙上也满是裂痕和大洞。
城头之上，无数破碎的尸体零零散散挂在旗杆和碎石上。
血，染红了青色的墙头，和同样血红的宫墙遥相呼应。
秦昊看的目瞪口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恰在此时，远处的两尊大妖交战已到高潮，双方不死不休的纠缠在一起，两大杀招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身体放出，强大的气浪瞬间翻滚而来，将秦昊轰飞了出去。
下一秒，他竟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山顶的池边，连位置都不曾移动过分毫。
小白白依旧沉在水中木讷的看着他。
刚才，是幻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