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三千年之前的天下争斗
萨姆城沙漠边缘的一处小镇里，秦昊等人端坐在一处茶摊上喝着略带沙土味的茶水。
敖因和龙鱼这两个冤家此时已经先行一步前往萨姆城，敖因在路上会给龙君传信将这边的状况说明清楚。
相较于妖宗的传信手段，学宫的手段就要简朴多了。
高滇当着众人的面拿出笔墨，用规整的小字将萨姆城和桑榆寺的事情简明的记录清楚，随后对着纸张吹出一口气，上面的字迹便全部消失了。
按照他的说法，此刻那些字已经出现在了柳白文的书案上。
秦昊小口的喝着茶水，看着高滇将笔墨重新收起，这才将一个掩埋于心底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高君子，你和鸱鸟前辈既然是小天地的天地双君，为什么还能在外面行走呢，我当时在北境崇洲见到的神洛地君和曹端好像都没办法像你们这样随意吧！”
听到他的问题，高滇和鸱鸟对视一笑，随后鸱鸟说道：“高君子，你会说话，这件事还是由你来向他解释吧！”
高滇点头，这才向秦昊解释道：“天下九洲，每一洲的小天地其实都是不一样的，情况也很好解释，就拿北境崇洲来说，疆域五千万里不止，幅员辽阔，妖和人自然也就多，所以北境崇洲那边的八十一座小天地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填满，并且迎来最终的考验，所以那里的天地双君最多在位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年，反观我们这芥子洲可就惨了，就算算上一些洲域之外的小岛也才一千万里，想要凑齐八十一个妖王谈何容易，所以我们这里的天地双君在位时间最短的也要两千多年，这么长的时间，要是都窝在小天地不得闷死？！”
高滇的解释通俗易懂，秦昊这才恍然大悟。
他之前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时鸱鸟又开口补充道：“其实我们两个能在此方天地随意行走还有一个重要的条件，那就是柳城书院的柳山主对我们极为宽容，要不然换成其他那些山主，别说两千年，三千年我们也得枯坐在小天地中，一点自由都没有！”
听到鸱鸟夸奖自家先生，高滇立即对她拱手作揖表示感谢。
秦昊见现在时间反正还早，便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两位前辈，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儒家学宫干嘛要设立小天地这种东西来限制大妖们的修行呢，每一洲八十一座小天地，短则千年一波，长则几千年一波，每一次从小天地中走出来的却只能有一位妖王，有时候连一位都没有，这不是在变相的压制妖族发展吗？”
这个问题秦昊一直都没想明白，明明人妖之间是可以共存的，何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呢。
然而这次回答他问题的人却不是高滇和鸱鸟，是一直坐在他身旁一言不发的八尾妖狐。
她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笑着回答道：“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他们这些小辈不一定能给你说清楚，其实儒家学宫一开始这么做的目的恰恰是为了让妖族繁衍下去，只不过第一代圣人的规矩定的确有些死板，这才让儒家一些如同聂书曹端这样的败类趁虚而入罢了！”
秦昊听到她的话后忍不住问道：“可我听说自从第一代儒家圣人定下规矩之后妖族就彻底沦为了修士们的玩物，不是被当做坐骑就是当做血食，这样还叫帮助妖族吗？”
“这自然不算，但这都是距今三千年往后的事情，那你可知道三千年前的天地是什么样子的吗？”
秦昊摇头。
八尾妖狐也没指望他知道，接着往下说道：“我算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妖王了，三千年前的天地乃至于再往前走几千年，天地之间就只有两个种族，那就是妖族和魔族，那时候两族之间交战连连，滚滚黄河水都被两族强者的血液染成了红色，当真是人间炼狱！”
很明显，身为天地双君的高滇和鸱鸟也是头一次听到八尾妖狐口中的秘闻。
秦昊更是蹙眉道：“魔族，是不是天下八宗里面的魔门啊？”
他曾经从石邛口中得知了天下八宗的名称，其中的魔门和八尾妖狐口中的魔族好像有些联系啊！
然而八尾妖狐却是摇头道：“一点关系都没有，如今的魔门门主司无涯是正统儒生出身，只不过他十分讨厌儒家学宫内部的勾心斗角，这才毅然决然走出儒家大门，另辟蹊径！”
“原来如此！”
高滇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点头陷入了沉思。
八尾妖狐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而是接着为秦昊解释：“当年的魔妖两族几乎将这片大地上所有的生灵都消灭干净，但也就在此时，人族当中走出了第一位圣人，他就像一轮湟湟大日，带领凡人和修士步步为营，将本来占据绝对优势的魔妖两族击溃，更是将凶残的魔族屠戮殆尽，剩余的妖族也必须按照他在戒规石上刻下的铁律进入三千小天地中修行，由儒家之人看管，遇到品行不端的就在小天地中进行抹杀！”
“但这位圣人想的过于简单，在此之后的千年间儒家中的修士仗着戒规石上的铁律欺压妖族，就差一点妖族就要被灭，也就是在这时候，龙君大人横空出世了，就像当年那位圣人带领凡人反败为胜一样，龙君大人则带着妖族以绝对无敌的姿态打穿三千小天地，为妖族正名！”
说到这里，八尾妖狐仿佛想起了当年那些岁月，情绪竟然出奇的有些激动。
秦昊虽然无法理解她的情绪，但只听她的讲述他也能感到热血沸腾。
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强者为自己的种族而战。
八尾妖狐稍微调整了一下，将心中的激动暂且按下，这才继续开口道：“三千小天地崩毁之后，龙君也在戒规石上留下了戒律，但也和当年还未登临圣人境的百卷学宫圣人达成了协议，重新建造了之后的九洲小天地，由儒妖两宗各自派人看管，为的也正是为妖宗筛选适合的大妖！”
“只有那些能抵挡住血食，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三劫巅峰的大妖才是我们妖宗需要的，否则修行路漫漫，连这点诱惑都抵挡不住，日后怎么能走到更高的位置，妖宗要的是精锐，不是一群什么都不是的小妖！”
八尾妖狐说完这一大串话语后便又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