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试验
离开学校，沿路往东走。
左手边是一排各种农场直属机构。
邮电局，农业银行，通讯站，也就是农场总机的所在地，这里竖着一个十几米高的铁架子，是农场与管理局直接联络的微波站。
右边则是中学的男生宿舍和围墙。
再往前走，左手边就是供销社了。
供销社占地面积很大，沿路都是它的营业用房，一直到转盘道。
在供销社的对面，紧挨着转盘道的西南侧，则是专政机关的所在地。
南北河农场公安分局，司法所，人民法庭等等机关都在这里。
它的斜对面，也就是转盘道的东北方，则是农场粮油服务站，交通科，客运站和派出所。
至于转盘道的东南方，则是农机修配厂了。
这里也是农场比较神秘的技术单位。
帮着熊贵清从北安拉钢筋的王大生就是这个单位的司机。
而农场的农贸市场就在粮油服务站的北边。
这边不仅有农贸市场，现在还逐渐扩大了经营范围。
理发的，做服装的，照相的，开饭店的，都紧挨着农贸市场。
这里也是南北河农场商业集中的地方，说它是商业街也不为过。
当初李映红的服装店就开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熊贵清站在供销社的门前，四下打量了一下。
他在找地方，自己到底在哪里合适搞试验。
既要有活物还要背静的地方。
很自然的他就来到了收购站门前。
收购站就在供销社的北面，也就是供销社的后面，两家是一个单位，共用一个大院子。
收购站的门前跟供销社一样，人来人往。
供销社是卖东西，收购站是买东西。
隔着一条马路，对面就是农贸市场。
熊贵清走进收购站的大院，里面静悄悄的。
他东张西望。
这地方他来过，也熟悉。
收猪的地方空空荡荡。
这都年后了，哪有人这个时候卖猪？
其他山货也不收购了，现在季节不对。
“哎，你找谁啊？”
就在熊贵清犹豫要不要在这里搞个传送点的时候，一个喊声让他赶紧回头。
大院门口伸出一个头来。
戴着棉帽子。
“我看看还收不收猪。”
他一边搭话一边往外走。
“你有猪啊？现在的价有点低。”
看门老头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我就是来打听打听。”
熊贵清赶紧溜了。
这种地方不可能没人看守。
他跨过马路，来到了农贸市场。
年后的农贸市场依然很活跃。
卖鱼的，卖肉的，卖暖菜的，卖窖藏水果的，还有几个露天挂着衣服在叫卖的。
市场里人不多，有些冷清，见熊贵清走进来，就有人主动搭话，问他想买点啥。
“我看看，我看看。”
在市场里转了两圈，也没有合适的地方。
他站在市场外想了一会儿。
现在能安静些的地方只有……
他的眼睛直接瞄上了不远处的公厕。
现在东北的厕所都是旱厕。
一个月能清理一次都算是勤快的。
虽然冬天味道小了很多，可是……
他还是收起了要在厕所里搞传送点的想法，太恶心了。
走，我还不信了！
走到客运站，铁锁把门。
南北河农场的客运站只在早上发车的时候打开候车室，客车走了，这里就锁门了，客运站职工该干嘛干嘛去。
不过，因为候车室就是一间空房子，里面摆着几排凳子，除此之外啥都没有，因此大门就用铁链子挂着。
熊贵清往里看了一眼，伸手拉了拉。
铁链子有点长，双开的大门一下开了一条很大的缝隙。
他左右看看，见无人关注，就一侧身挤了进去。
客运站因为紧邻派出所，只是隔了一道铁栅栏，所以平时这里很安全，没人胆肥敢在派出所眼皮子底下搞事。
熊贵清进去也没有发现。
候车室里空荡荡的，墙上挂着一条横幅，“全力保障春节期间客运服务。”
两排绿色的长条椅子背靠背的摆着。
他在水泥地上跺了跺脚。
鞋上的积雪落在了地上。
室外起风了，还飘起了雪花。
熊贵清透过门窗的玻璃向外望了望，没人从这里走过。
这个地方很安全，也安静。
他本来想着从场部这边抓个活物从传送点进去，做个试验。
现在他发现，这个想法有点落空。
不过，他转念又想，从自家猪圈抓一个出来也是一样啊！
为啥非要从这边抓？
这个想法让他眼前一亮。
对，就这么干！
再次确认了周围的安全，他把注意力用到了面板上。
亮起来的小山洞图标瞬间放大，立在了他的眼前。
一片光幕出现了。
熊贵清微微一笑，一步跨了进去。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现在了空间里。
往外一走，他就来到了猪圈。
正挤在地板上的架子猪们根本就没发觉一个人类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熊贵清伸手抓住一条猪腿，手上使劲儿，往回一拽。
他就拽着一头猪来到了空间。
再往墙上的山洞形光幕里一跨，他又出现在了候车室里。
那头架子猪还没明白咋回事呢，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呜嗷，呜嗷……”
架子猪四蹄猛蹬，张嘴就嚎。
把熊贵清吓得转身扯着它又进了空间。
跑了两步一把扔进了猪圈里。
我擦，你叫个毛啊！
这要是被隔壁的发现，自己……
嗯？
好像也发现不了吧？
他琢磨了一下，翻出了猪圈。
他想把自己的大公鸡运过去试试。
可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自家的房门响，老爸出来了。
把他吓得赶紧低头往猪圈跑，这要是被老爸发现，自己真没法解释。
不过，不管咋说，至少试验了一次，可以把猪来回的传送。
这就好。
他是真不想回去了，颠着蹦蹦车回来遭罪啊！
可他不回去也不行。
赶紧的，时间不多了。
好在猪圈里没有豆包，不然，这小家伙跟着自己去了场部，回来都没法解释。
他回到空间，抄起一根绿莹莹的黄瓜，一步就跨了出去。
回到候车室，他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吃着黄瓜。
边吃边想，如今这传送的距离已经到了场部，以后找机会再远点试试，至少也得试出个极限来，好做到心中有数。
黄瓜清香爽口，很快就吃完了，还剩下一个黄瓜钮，他拿在手里，没有扔。
主要是地上多了个黄瓜钮，必然会被人发现有人进来过，他可不想惹那么多麻烦。
门外的雪花顺着门缝飘进来，在大门口的地面上堆出了一个小雪堆。
太阳也被云层遮蔽了，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既然试验结束了，自己也别在这儿挨冻了。
走，去供销社。
那里有暖气。
透过门缝四下看了看。
此时漫天大雪，路上没有行人，隔壁也没啥动静。
他往外轻轻一推大门，把中间的缝隙扩大，这才侧身低头挤出来。
一离开候车室，外面的寒风一吹，他的棉衣就透了。
天空中飘飘洒洒的雪花遮蔽了视线，眼中白茫茫的一片。
熊贵清赶紧裹了裹棉衣，往马路对面跑。
远处的供销社门口，有几个做小买卖的靠着红砖墙，跺着脚，抄着衣袖，在雪地里挨着。
熊贵清往两边瞄了瞄，没有车辆驶过，这才放开手脚跑过了马路。
跨过了小木桥，一路跑到供销社的雨搭下。
就听这几人抱怨道：“真他妈冷，这雪也太大了。”
“可不咋的，这能有人了吗？”
“嗨，知足吧，还能天天有生意？”
熊贵清没去细听，掀开棉帘子，推开玻璃门，就走了进去。
一股热气把他的脸一下子熏红了。
供销社是真舍得烧煤啊！
这会儿国家统配煤24.2元一吨，这些煤是大矿的，质量好。
农场是有指标的，指标之外的煤，就得溢价了，价格至少也得30块。
像供销社这样烧锅炉的单位可不多。
熊贵清在门口跺了跺脚，把鞋面上的积雪用手套拍打掉，这才走了进去。
一进供销社里，香甜的果香味就在鼻尖萦绕。
他从食品柜台走过，又去了衣帽柜，然后又去了五金交化柜台。
在柜台外的地面上，摆放着几辆崭新的自行车，在车架上还裹着一层包装纸。
有个工人正在组装。
柜台里，摆着几台收音机和录音机。
他望了一眼，这里没有电视。
看样子，农场的供销社还是对当地的消费能力有自己的判断的。
“铛铛铛……”
供销社里的大挂钟报时了。
熊贵清一看，已经十一点了。
他这才觉得，肚子饿了。
正当他琢磨着要偷偷买点吃的填肚子的时候，大门外涌进来几个人，正是三分场的职工。
他急忙刹住脚步。
再暖和一会儿去小饭店里对付点，不能露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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