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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和五皇子止住脚步愣愣地看着,六皇子是生人勿近的脾气,除了爹妈谁都碰不得,看见眼前这一幕二人都暗暗佩服这个厉害的小肉球,见他长得白嫩嫩的像煮熟的糯米汤圆一样,引得他们好奇心泛滥,特别想过去摸摸手感,因忌惮六皇子护食,便合计着想趁六皇子不注意偷偷去摸。

今日天气好又是赏花会,宫人们早早准备停当,将花都搬出置于院中供人观赏。

明笑阳搂着赵安辰的腰,仰着小脸笑眯眯的盯了一会儿,又无意中看到旁边草丛的一处角落里有棵花草与赵安辰略有神似之处,便朝那里一指:“那个。”

赵安辰顺着他小白瓷一样可爱的胖手指望去,见是一株白色的兰花:“你喜欢?”

明笑阳点点头。

“好。”赵安辰迈进草丛走过去低头看,或许是他觉得这株兰花的花盆又大又难看,伸手将那兰花挖了出来。

目光稍稍一逡巡,刚好看见一个精致又大小适合的瓷花盆,甚觉满意,便将那花盆中的牡丹拔了出来丢到一旁,把手上的兰花种了进去,还掏出帕子擦了擦。

趁着赵安辰挖兰花的时候,明笑阳发现旁边有个小假山,小儿攀高而望的本能诱使他迈开小腿儿就要往上爬。

小假山在大人眼中不高,也就不足两米,上面有许多石孔,十分好踩,只是略微有些陡,上面能站的地方也很小,仅够站个幼童,本就是个观赏用的景致,也不是用来攀爬了望的。

明笑阳笨笨地爬上去站着看,果然看得远,和刚刚满眼袍裾的憋屈处境一比,格外敞亮,十分开心。

赵安辰拿着兰花回头望时,看到他已经“很高”了,笑着走过去仰头道:“明欢,好看吗?”

“好看!”

赵安辰也不催他:“好,好看就多看会儿。”

“嗯!”

明笑阳看见赵安辰手里的兰花,又想爬下去。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下不去了,紧张得来了尿,一着急冲着赵安辰喊:“啊!我要尿尿!憋不住了!”

赵安辰道:“好,你尿,就站那慢慢尿,小心点,尿完了我接你。”

“嗯。”明笑阳得了许可,安心地慢慢脱下裤子尿尿。

好家伙,在御花园赏花大会,他登高站在园子中间的假山上凌空一尿,引得众人瞪着眼睛看。

小孩子这行为也没什么,只是今时今日这个场合在此地来这么一下子,还是有点令人目瞪口呆。

白赫云无所谓,看着远处的儿子笑道:“哎呦,这孩子。”

皇后轻抬衣袖,掩了下半张脸,微不可察地朝崔公公一瞥。

崔公公灵机一动,当即提着尖利的嗓子喝道:“嘿,那个谁家的孩子,干什么呢那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说你呢,怎么还尿呢!”

明笑阳听见有人吼他,忽然害怕了,脚下一个没站稳向下摔去。

众人一惊,赵安辰瞬间聚起内力上前一个抢步接个正着,他虽内力不错,接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不费力气,但明笑阳太重了,他不免向后退了半步,刚要站扎实,怀中的小胖子像受惊的小兽一样扑腾着向上一窜,还是把他压倒了,只是倒了而已,都没受伤,也没摔着。

皇后吓得变了脸色,煞白煞白的,她万万没想到赵安辰会冲上去接。

六皇子虽然武艺好,但没人知道,毕竟是个六岁小孩,被那么一大坨肉砸了个瓷实,再砸出个好歹,她又要吃不了兜着走,刚出来放风一天,若是又是赶上六皇子受个什么伤,不知道她还要禁足个多少年。

白赫云压根就不担心,赵安辰什么情况她最是清楚。

最坑的是,明笑阳下落的过程中,乃至被赵安辰抱住后,他都没收住尿,他一直在尿……

五皇子道:“完蛋了,我听祖母说六弟有洁癖,小肉球这次死定了。”

明笑阳站在假山上时就把裤子一脱到脚,脸朝下这么一摔,连洒带蹭的弄了赵安辰一身的童子尿,倒是一滴都没弄到自己裤子上。

他光着小屁股站起来很害怕的样子,看看远处怒目圆睁极尽恐吓之能事的崔公公,又低头看看被他又砸又尿的赵安辰,拧着小眉头很紧张,眼泪都转圈圈了。

赵安辰见他害怕了,立刻站起来捧着他的小脸,笑着哄道:“没事儿,有我在,明欢谁都不用怕,乖。”

明笑阳包了包眼泪,这才没哭出来,很坚强的样子。

三皇子灵机一动,想要浑水摸鱼,借着帮小娃娃提裤子的由头过去摸上一把。

刚学会穿裤子没多久的小笑阳被这么一吓竟不会穿了,还看到一小孩两眼放光地朝他冲来,连忙怕得一手捂着小丁丁,一手捂着小屁屁,皱着小眉头哼唧着往赵安辰怀里躲。

赵安辰搂着他,微微弯腰将他的小裤子提起来给他穿好,顺便冷冰冰地飘了一眼朝这边奔过来的三皇子。

三皇子生生停住了脚,嗫喏着 “六弟好吓人呀”就哇地一声站在原地大哭了起来。

“三哥等等我!”五皇子跟着跑了过来,看到三皇子仰天大哭,他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一紧张也跟着哭了,吓得跟在后面的宫女连忙围过来兵荒马乱地哄。

赵安辰穿戴好明笑阳后,把自己的白云锦的外袍脱下来,一手牵着明笑阳,一手提着袍子后领向皇后这边走来。

皇后见他没事,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拍着胸口坐下。

赵安辰走过来将外袍扔在地上,用手一指崔公公,肃然道:“你,过来,捡起来!”

崔公公知道这个六皇子在这宫中是无所畏惧的,又是官家最疼爱的儿子,除了官家,他最大,谁都惹不起他,就算再怎么年幼也是凤子龙孙,货真价实的皇子,迫于威势,这催命鬼也不得不低头,只好走来过不情不愿地弯腰将一股尿骚味的锦袍捡起来,举止上并无错处却处处透着敷衍。

不等他直起腰,赵安辰又冷冷道:“跪着。”

崔公公一惊,突然意识到六皇子火了,官家早已明令,有人与静惜宫为难或怠慢,直接人头落地,想到此处他登时就紧张了,心惊胆战地抱着锦袍跪着,不敢再嘚瑟,惊恐如鸡。

园中众人纷纷聚拢,围成一圈观望。

皇后的脸色极难看,终于挂不住了,很有威势地站起来,道:“六皇子这是做什么,打狗还得看主人……”

赵安辰不理会她,只对崔公公道:“众人皆见,因你大惊小怪本皇子差点被砸死,你有谋杀皇子的嫌疑,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主子教出这么个好奴才,是何居心?”凛凛一眼毫不客气地扫向皇后。

皇后被这凌厉的眼神吓得瞬间腿软,垂了眼缓缓坐了回去。她有前科,又被这类事禁足,现在听六皇子咄咄逼人地这么一问,自保要紧,便不敢再出言维护崔公公。

当初她闯入静惜宫做了什么如今是人尽皆知的,她一直以为官家和静贵妃一定不忍心让幼小的皇子在仇恨中长大,必不会将这些他出生以前的事说与他听,至少不会在他成年之前说。静惜宫是闭宫的,六皇子又性情冰冷脾气暴戾,旁人近身必会挨打,也不会有谁上赶着到他面前去嚼舌头。

但纸包不住火,将来他长大成人后早晚会知道,故此她对六皇子是格外的忌惮,想除了他却又害怕他的皇子身份,别说是除掉,就算是破了点儿油皮儿都得是她这个皇后的罪过,除又除不掉,六年过去了,她的忌惮便随着时间日益加深,今日被他冷刀子一样的眼神一盯,哪还能站得住。

众人见六皇子三言两语压得皇后都不敢吭声,都暗自叹服这个小孩儿比传闻更加可怕几分,故此便更加确信刚刚那个一闪即逝的“六皇子之笑”只是因为天气太好,阳光太足,晃的人一时眼花,绝对是看错了。

谋杀皇子?这吓死人的罪名直接扣到崔公公头上,还众目睽睽有理有据,崔公公心里顿时一咯噔,吓得两股战战,他偷偷侧眼看向皇后,便知这次是靠山山要倒,只觉后背一凉。他猖狂惯了的,这回总算清醒了一下,怕是脑袋不保了,赶紧跪地哭求磕头如捣蒜。

赵安辰无视他的求饶,只顾低头安慰明笑阳:“明欢不怕,摸摸毛儿,吓不着,提溜提溜耳朵跟我来。”

“哎呦明公子,老奴眼瞎,不知是明公子呀,惊扰了您,老奴该死,您大人有大量,饶了老奴这一回吧……”崔公公反应快,听话音就知道该拜哪尊佛了,慌忙冲着明笑阳拼命磕头。

刚刚不情不愿的敷衍态度没了,几下子就磕得一脑门子猩红血印子。

场面一度很难看,很尴尬,是皇后很尴尬。

珍妃轻轻拉了一下白赫云的袖子,小声道:“云夫人,令郎……这事儿……”

白赫云也小声道:“六皇子我也惹不起,儿子我不要了,听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