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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都市缉凶录 > 第50章 一根玉米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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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清明节,杜鹃花开得漫山遍野,整个山坡都被染红了。山阴道上,游人沿着石阶拾级而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差不多,一棵杜鹃树就一一对应一个游人。

“天骄,你看,咱们院里的杜鹃花是先长叶子再开花,这里的杜鹃是先开花,后长叶子的啊!”

“天骄,妈妈说的咱们院里种的,那个是夏鹃。和这里种的杜鹃品种不一样哦。这是春鹃,春鹃呢,是先开花后长叶,春季的杜鹃花之所以会先开花,然后才长叶子,主要是因为,杜鹃花的花芽,一般生长在树木最顶端的位置,而叶芽,生长在侧面,顶端的花芽,会首先吸收到养分,侧面的叶芽,会慢于花芽吸收到养分,因此叶子会慢于花朵的生长。”

一对年轻夫妇边走,边和年轻女子抱着的,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婴聊天。男婴半岁左右,穿着漂亮的春装,被妈妈抱在怀里,小脑袋左顾右盼,看看爸爸,看看妈妈,舞动着小手小脚,嘴一咧,笑起来,口水也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砰!”一个吃过的玉米棒从天而降,砸在了男婴的头上。婴儿的头部,肉眼可见的瘪下去一块。孩子呜咽了一下,就哭也哭不出来地闭上了眼睛。

母亲轻轻抚摸着儿子的额头,失声痛哭:“天骄!天骄!你睁开眼睛,别吓妈妈,乖,你睁开眼睛,妈妈马上送你去医院。”

年轻的父亲手里握着那根玉米棒,死死盯住上方的人群,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怒吼:“谁!是谁这么无良!吃完玉米不扔进垃圾箱,随手乱抛,砸中了我儿子?提供线索的,我奖励他十万元!”

人群静默,大家一路说说笑笑,真的没有注意到有人乱抛垃圾。

“张珩,先别问了,回头来查监控吧。先带儿子去医院。劳驾,让一让,让一让!”

“夏月,把儿子给我吧,我抱着,你在前面开路。”

游客们带着同情的目光,立刻为这对年轻夫妇让出一条下山的通道。

这一阵子的喧闹,只激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就被山风吹走了。毕竟,当天游客太多,前面的游客和后面的游客,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这对年轻夫妇周围的十几个人,看到了他们的悲伤和痛苦。

一晃,又一个春天来到了。

“小皮球,架脚踢,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一个穿着白衬衫蓝色背带裤的小男孩,正在府新大厦楼前拍着皮球,他胖手胖脚,虎头虎脑,十分惹人喜爱。

“阿南!接着,这是‘红孩子’他家新出的木制玩具。”

“谢谢张叔叔,您下班啦,我爸爸说,如果遇到您,请您去我家吃晚饭。”

“好。咱们一起上楼。”说话的正是张珩。他刚刚调到s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租住在阿南家隔壁。

推开1902的房门,一阵菜香飘了出来。

女主人陈灵端着一盘菜从厨房正出来,“张医生,还有一个菜就齐活啦,您先洗洗手,马上就开饭!”然后又走进了厨房。

男主人刘立本迎上来,附在张医生耳边轻声说:“张医生,今天下午我去做亲子鉴定的事情,别告诉陈灵。”

张医生从毕业就在生殖科的亲子鉴定中心工作,在这个工作岗位上,可谓阅尽人间苦辣酸甜。淡定点头允诺。

时间来到了周末。阿南又在府新大厦门前拍皮球。

“小皮球,架脚踢,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此时,在府新大厦楼顶,站着一个青年男子,正是张珩。他神色冷冽,带着决绝,他扶住楼顶的女儿墙向下观望了一会儿,对准楼下的拍球男孩儿,反复挪动了几次位置,然后从29楼一跃而下。

30日凌晨,s市警方发布警情通报:

2023年3月29日9时许,我辖区某小区发生一起坠楼事件,张某(男,35岁)从小区29层坠落砸中刘某(男,6岁),张某当场死亡,刘某经抢救无效死亡。目前,该事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在做进一步调查的,就是万里天他们。

几人来到府新大厦。这座大厦有29层。警方拉出的黄色警戒线内,地上还有一些血迹。

这时,辖区派出所的宫所长,带着几位民警从楼里迎了上来:“万队,因为死者跳楼的时候,还造成了另一人死亡。我们拿不准,这是一起单纯的坠楼自杀案件,还是另有隐情。毕竟,我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巧合。我觉得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所以把你们劳动过来了。我们昨天走访了死者的邻居和同事,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死者名叫张珩,是今年刚调到s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是生殖科的一位医生,具体工作是,在亲子鉴定中心做鉴定工作。单身,在跳楼前,没有任何异样,前一天他还在正常上班,第二天他就跳了楼。”

栾朗手搭凉棚仰头向上看:“这瞄的够准的啊。竟然可以买一送一。”

万里天皱眉望着他:“别拿死者开玩笑!”

栾朗耸肩:“对不起。可是,跳楼的人坠楼前,难道不会向下望一下,发现下面有人,还是个孩子,在自己决定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连这点善念都没有吗?还是说,他自己不想活了,别人也别想活,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万里天一挥手:“自己去答疑解惑。正好,你和白雪联系张珩的原户籍地派出所,请他们帮助查一下张珩这个人。宫所,两位死者还在医院吧?麻烦你们请医院送到我们局里法医室。凌寒,你去医院了解一下,张珩跳楼前一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小果和萧一,你们跟着派出所的同志,去第一个死者家里,把死者的电子设备带回局里,查一查他的社交软件和电脑。我和江清蓝跟着宫所,再去第二个死者家里走访一下。”

“咱们可以一起叫梯,第一个死者和第二个死者,是同一层的邻居。为了办案方便,我办了一张小区的住户门禁卡。”

两位死者竟然是邻居?这个案子的巧合未免太多了。大家心里都觉出了不寻常,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许,这个案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坠楼伤人事件。

电梯门开了,这幢大厦是一层一梯两户的格局。宫所长敲开了1902号的门。

男主人和女主人都在家。男主人长相富态,人过中年,大腹便便,头上已是一片地中海。女主人风姿绰约,二人年龄差距明显很大。

“我们原来的邻居搬走以后,张医生租下了我们隔壁的房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张医生非常喜欢小孩子,对我家阿南非常好,经常给他买玩具和书籍。我看张医生一个人住,吃饭就是对付,要是家里做了可口的,也经常请张医生到我们家里吃饭。张医生性情温和,温文尔雅,真想不到,他会想不开。还害得阿南……”

江清蓝等女主人平静下来,问:“阿南停留在张珩坠亡的楼下,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毕竟小区那么大,孩子为什么不去别的地点玩?”

“我在厨房做饭,我爱人在看电视,阿南在楼下拍球玩,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我特意不让孩子走远,这样我们随时从阳台上一探头,就可以监控到他,怕他自己一个人跑远了,再出意外。可是没有想到……”

万里天看向一直神色漠然的孩子爸爸:“您一家和跳楼的张珩走得比较近,在跳楼之前,您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没有?”

孩子爸爸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离开第二个死者家,进入电梯以后,江清蓝在群里说:“孩子爸爸的表现不合情理。他神思不属,失去爱子,似乎并不怎么悲伤。我们得查查他。”

“我来。”栾朗自告奋勇,他的关系网庞大。

虽然没有从第二个死者家庭了解到有用的信息,但是,他们多了一个嫌疑人。

过了一会儿,栾朗发上来了一些资料:“第二个死者名字叫刘南南,其父刘立本,是一家私企老板,企业盈利状况较好。其母陈灵,原本在刘立本的工厂打工,因为容貌姣好,后来鲤鱼跃龙门,嫁给了自己的老板。刘立本和妻子年纪相差15岁,婚后育有一子,就是死者刘南南。”

这边厢,凌寒来到了张珩生前工作的第一人民医院,他没有询问张珩的同事们,估计那样,只会得到和宫所长一样的调查结果。他选择了查看张珩跳楼前一天的接诊记录。当天,从八点半开始到十七时三十分,张珩一共接诊37人次,有十三人次是做亲子鉴定的;有十四人次是来取纸质鉴定报告的;有十人次选择了查看电子鉴定报告。S市第一人民医院是一所三甲医院,其生殖科的亲子鉴定中心出具的报告,具有权威性,所以来做亲子鉴定的人很多。

凌寒的性子沉闷,做这种需要耐心的事情,一点不觉得枯燥。他一个患者一个患者地翻阅,忽然,一份电子亲子鉴定报告上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刘南南、刘立本。凌寒工作认真,一板一眼,他记得很清楚,这两个人,就是第二个死者和他的父亲。

凌寒找来张珩的护士:“张医生拿到刘南南、刘立本这份电子鉴定报告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认真回忆,每个细节都不要遗漏。你将为我们提供很重要的关键线索。”

要是陆尊在这里,一定会为凌寒点赞,他不会想到,凌寒还能这样循循善诱。其实凌寒性子虽然沉闷,但是智商一直在线。他不爱说话,但是并非不会说话。

小护士得到凌寒的重视,激动得脸颊发红,她仔细看了一眼报告,点点头:“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该吃中午饭了,诊室也没有其他患者了,我就去叫张医生吃饭,他的电脑开着,他正在看刘南南那份dNA检测报告,一边看一边流泪,听见我叫他,他连忙擦掉眼泪,可是擦也擦不掉,他就趴在了桌子上,我看他的肩膀还在抖动,还在哭,就没有打扰他,替他关上了门。等我从食堂帮他把饭打回来,张珩医生已经恢复了平静,整个下午,都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了。”

凌寒把亲子鉴定报告的事情,以及小护士的话,在群里告诉了大家。群里立刻热闹起来:

“刘南南不是刘立本的孩子?怪不得,江哥说,他看起来不悲伤。但是好歹养了这么多年,唉。”这是果拾绿。

“刘南南不是刘立本的孩子,张珩为啥哭啊?难道刘南楠是张珩的孩子?他是喜极而泣?他是故意来和刘立本作邻居的,以便接近刘南南?江哥不是说,张珩对刘南南很好吗?”发言的还是果拾绿。

“难道刘立本昨天拿到了电子报告,知道了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还知道了儿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就策划了张珩的跳楼事件,顺便还砸死了鸠占鹊巢,骗了自己六年感情的假儿子?”发言的又是果拾绿。

这里的对话群静悄悄。

刑警队众人从万里天那里,学会了他对付江清蓝的办法,不跟傻子对话,免得气死自己。

万里天沉吟了一会儿:“白雪,栾朗,再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

下午,当地派出所传真过来了对张珩的调查结果,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张珩和妻子夏月是大学同学,博士毕业后,到同一家医院工作,婚后,夏月一直不怀孕,求医问药,好不容易在34岁高龄产子,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取名叫张天骄。

去年清明节连放三天小长假。刚刚为人父母的张珩和夏月,自驾来到黄龙山风景区踏青赏春。他们把车停在山脚下,沿着石阶拾级而上。一眼望去,山花烂漫,映山红开满山坡,山间小草满眼新绿,晃人眼睛。夏月抱着七个月大的张天骄,一边走一边逗着他,张天骄咿咿呀呀地回应着母亲,白嫩的笑脸可爱漂亮。张珩跟在母子俩身后,背着待会要野餐的帐篷和食物,脸上也写满笑意。往年踏青,只有夫妻二人,今时今日,多了一个大胖儿子,此生足矣。

然而,一家三口的幸福合影就在此时此刻戛然而止了。突然,从山路高处飞下来一个吃过的玉米棒,砰地一声,正正好好砸在张天骄的头上。孩子仅仅呜咽了一下,就重度昏迷了。两人都是医生,见状不妙,顾不得追凶,立刻逆着人群下山,一边大喊:“让一让,让一让,孩子有危险!”有热心的游客,给他们留出下山的小路。但是因为当天景区游人太多,他们下山就花费了将近20分钟。此时,孩子已经气息奄奄了。二人下山后,开着车,一路狂飙,来到最近的医院,可是孩子已经陷入了脑死亡,最终没有抢救过来。出事后,夏月不吃不喝,一直自责,是自己提议春游的,如果呆在家里,张天骄就不会出事。

张珩顾不得安抚妻子,赶向景区派出所报案,要找到扔苞米棒子杀死孩子的凶手。可是,山路上没有监控,当日游客太多,尽管景区派出所悬赏要找到无良游客,最后也没有接到举报线索。

张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更大的不幸等着他,夏月受不住失去儿子的打击,吞吃了大量安眠药,自杀了。

刑警队众人一时沉默难言。

果拾绿眼前出现了一副慢动作播放的画面:

张珩、夏月、张天骄,一家三口走在山路上,笑啊闹啊,画面是彩色的,画外音是朗朗的笑声。忽然,一个玉米棒飞来,画面立刻变成了黑白色的,曾经幸福的一家人的身影,就被这样一个无良游客抛出的,吃过的玉米棒,击得粉碎,消散在山路上。

果拾绿撇撇嘴,要哭了。白雪连忙搂住她的肩膀,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白雪忍住心里的难过:“张珩是医生,而且专业就是亲子鉴定,虽然当日游客众多,没能找到无良游客。但是,那根吃过的玉米棒子上,应该留下了无良游客的dNA。张珩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会不会检测过那根玉米棒上留下的dNA呢?在张珩跳楼前一天,他看到刘南南的dNA检测报告流泪,会不会是因为,他对杀死自己儿子的那份dNA检测报告刻骨铭心,立刻发现了刘南南的dNA与无良游客的dNA相符,刘南南,就是扔那根玉米棒的无良游客呢?”

如果通过dNA 检测技术证实了白雪的猜测,夏月、张珩在申请刑事诉讼的同时,也可以要求阿南的监护人对张天骄的死亡,做出民事赔偿。

万里天点头:“栾朗,你和萧一去带刘立本、陈灵夫妇回局里协助调查。白雪,再联系张珩原来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请他们派员搜查一下张珩原来的住所,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根玉米棒的线索。”

稍后,对方派出所发来了传真:在张珩家乡的住宅,发现张珩对那根玉米棒的dNA进行了提取和纯化,之后保存在耐腐蚀的金属胶囊中,免受外界影响。除此之外,张珩还将一份dNA放在无菌水中保存,一份dNA放在tE缓冲液当中保存。

被塑封低温冷冻起来的那根吃过的玉米棒,旁边还附有权威机构三甲医院所做的,这根玉米棒所有人的dNA检测鉴定报告。

凌寒接过报告看了看,又拿出阿南的检测报告看了看,朝万里天点头:“张珩没有记错,确实是同一个人的dNA。”

张珩痛失爱妻爱子,决定换个城市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却不想,在这里偶遇了杀死儿子的凶手,而这个凶手,竟然是自己邻居的孩子。

没人知道,张珩的良心,曾经做过怎样的挣扎,最后,他选择了复仇。同时,他良心终究过不去,他把自己的命,赔给杀死儿子,弄得自己妻离子散的凶手。

这时,刘立本夫妇也来到了公安局。这次再见,刘立本整个人变得凌厉起来,不见了一开始的沉默寡言,显露出一个成功商人的精明:“警察同志,你们就不要再找我了,因为,我做过亲子鉴定了,刘南南不是我的儿子。我和陈灵已经协议离婚了。陈灵是过错方,净身出户。并且,我已经向法院起诉,要求了巨额民事赔偿。”

陈灵整个人楞楞傻傻地,已经失去了第一次见她的风姿。

万里天神色不动:“今天请你们来,是想问清楚另外一件事情。去年的清明节小长假,你们在哪里?”

“我和陈灵去了黄龙山玩,带着我儿,带着刘南南。”

“你们大约几点到的黄龙山?”

“我们七点就出发了,高速一路堵车,九点多到的,到了我们就开始爬山了。”

时间对上了,张珩和夏月带着张天骄,也是那个时间开始登山的。

“到了黄龙山以后,你们是否一边爬山,一边吃玉米,之后,随手把吃过的玉米棒儿扔下了山?”

“不记得了。”

倒是陈灵带着怀念的神色说起来:“对。那天登山的人特别多,刘立本抱着阿南。阿南那天起得早,登山的时候说肚子饿了,我在家煮了玉米,就拿给他一个。等到了山顶,我问阿南吃过的玉米棒子呢,他说学习解放军叔叔,当做手榴弹扔到山下面去了,我还批评了他不注意保护环境。”

按照现行幼儿园体质锻炼标准,大班的六岁男童,平地投掷合格标准是六米,相当于两层楼的高度。刘南南是一个胖孩子,臂力大于常人,肯定不止六米的及格线。再加上他是用力投掷的,还要加上从高处呼啸而下的重力加速度,无异于从五六层楼上高空抛物,难怪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因为刘南南被爸爸抱着,脸朝山下,把吃过的玉米棒,投掷到了下方远处的人群里,父母和他身后的游客都是脸朝山上的,都没有发现身后远处张珩夫妇的异动。悲剧就这样被掩盖了。

白雪把这根玉米棒造成的悲剧讲给刘立本和陈灵二人。

陈灵十分震惊:“你是说,张医生跳楼压死阿南,是故意的?”

众人不语。事实只有张珩知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后来,黄龙山风景区派出所,为了谨慎起见,再次提取了那根吃过的玉米棒上的dNA,与刘南南的dNA进行了对比,再次证实了,当日,乱抛吃过的玉米棒,导致男婴张天骄死亡的,就是刘南南。但是,双方家属,都放弃了向对方追索民事赔偿。这根玉米棒引发的一系列悲剧,至此, 画上了一个句号。

毕竟,如果人间的一幕幕悲剧,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块块倒下。冤冤相报,何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