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韦铎吧，性别男，原来吧，爱好女，现在呢，性向流动，爱好男。个子呢，一米八十多，真真的跑马的汉子，威武雄壮。可是，你瞅瞅他办公桌儿上摆的东西吧：
一个玻璃铃铛，像一个倒扣的小酒杯，铃铛是紫红色的，雕刻的花纹是金色的。铃铛摇把儿是个透明灵动的米老鼠。第一次去日本迪士尼，原野给买的。上下班本来有铃声，他倒好，电铃响一遍，他自己再摇一遍。
一个魔女宅急便的木偶八音盒，一拧动，木偶就上上下下跳舞。原野从日本给代购的。
两个机器猫的木质八音盒，和一个牛仔布的机器猫玩偶，都是在日本藤子·F·不二雄博物馆，参观的时候，原野给买的。
还有一个玻璃雕刻，是《美女与野兽》里的那枝红玫瑰，罩在一个玻璃罩子里。第二次去日本迪士尼，原野给买的。
还有两个施华洛世奇摆件，一个是水晶小兔子。另一个是水晶母鸭子，带着三只水晶小鸭子。在加拿大旅游的时候，原野给买的。
一个警察，一个男警察，一个人高马大的男警察，你瞅瞅，这摆的都是啥呀。
“七月二十一日，樱桃小丸子就发售啦！你喜欢哪一款？”
午休的时候，吃过午餐的韦铎，和来找好闺蜜穆岚的果拾绿，仨人儿翻着小红书瞎聊。
“一套盲盒，九个，六百多，我全买啦！”韦铎财大气粗。
“哎，你别这样啊！你得先选一个最喜欢的，然后去抽，抽中了，那种高兴，你体会一次就忘不了啦！”
“那如果我喜欢的，抽不中怎么办？有时候，第二次抽到的，和第一次一样，好气哦。”
“我一般再抽一次，抽不到就算啦。”
“咱仨，周六去抽樱桃小丸子的盲盒吧，顺便看个电影，《长风三万里》正在上映呢。我是李白的铁杆粉丝。”
周末，他们三个兴冲冲地，来到燕庭购物中心的泡泡玛特。
韦铎喜欢拿着捕虫网的小丸子。果拾绿喜欢套着游泳圈的小丸子，穆岚喜欢打电话的小丸子。
结果，韦铎抽到了睡觉的小丸子，果拾绿抽到了吃饭的小丸子，穆岚抽到了头戴“必胜”两个字的小丸子。三个人哈哈乐着，彼此比较着，回忆着动画片里的情节。
果拾绿把小碟子小碗小桌子，都摆在手上：
“你看包装得多好啊，我这个吃饭的小丸子下巴颏儿，还垫着泡沫，就怕把脸蹭花了。小丸子这吃的是啥呀？大约是米饭和炸鸡柳。”果拾绿按着自己的饮食习惯，给小丸子安排上了。
“你们看小丸子盖被子的模样儿，和我可像啦，就盖一半，还是盖在肚子上。这被子白边橘红色大花，多好看啊！”不得不说，韦铎的审美，不、咋、地。
三个人不打算再抽小丸子盲盒了。又在泡泡玛特转了转，发现了一款，小樱的透明亚克力屏风盲盒，每个盒子里有两块屏风，可以用蝴蝶磁力扣连成屏风。三个人又各抽了一个。韦铎抽到了绿的水源牌，果拾绿抽到了红的火牌，穆岚抽到了飞翔牌。这回，他们都抽到了自己想要的。
三个人往上楼的滚梯走，路过珠宝柜台，穆岚：
“小果，你看，太好看了！”
那是一串金色的澳洲南洋珍珠项链。
韦铎博闻强记，知识渊博：“明代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写道：“凡珍珠必产于蚌腹，映月成胎，经年最久，乃为至宝。”
“澳洲南洋珍珠，颜色有银白、粉色、银色、金色、淡金色、玫瑰红色等，令人对它爱不释手。只产于澳洲西北部海岸的，极小部分地区。该地区人烟稀少，水质清纯，水温适宜，海湾开敞，台风罕至，优异的水域环境，十分利于出产最高品质珍珠的白蝶贝生活。澳洲政府，对每年白蝶贝的捕捞量，制订了很小的份额，和严厉的管理条例，让搜寻一颗完美的澳洲南洋珍珠，就像追寻完美的梦一样，要历尽艰辛。”
三个人凑上前，仔细观看。
这串澳洲南洋珍珠很长，盘成三圈，一颗颗珠圆玉润，金色的光芒令人目眩神迷。果拾绿点点标签，标价十七万，穆岚哈哈乐。三个人拐过珠宝柜台，去楼上看电影。
韦铎抱着果拾绿给买的看电影三件套：爆米花、茶百道的饮料、薯条，在电影开场前给两人科普：
“小果姐，穆岚姐，李白不仅诗歌写得好，文章写得也很棒。李白曾写过一篇《春夜宴桃李园序》，我背给你们听：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作，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哎，遥想李白当年，青春年少，公子如玉，‘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啊啊啊，我好激动，马上就要和我的偶像见面了！”
电影开演了，电影用倒叙的手法，讲述了高适和李白两个人，从青年时代开始的半个世纪的友谊，和人生经历。
大家都觉得电影很有意思。果拾绿了解了好多唐代的风俗习惯。穆岚以前只是在语文课本里，读过这些大诗人的诗歌。现在，了解了好多这些大诗人的八卦趣事。三个小时过去，罗大佑献唱的《长安三万里》的片尾曲响起：
待暮色方从碧山下
看山月是否随人归
回头再回头却顾回再顾回所来径
更苍苍山林幽深里
横翠微
青天蜀下行路难
失途已转万里山
君莫笑呀莫笑呀我等梦醒仍醉
泛舟已渡万重水
天生我材必有用 哦 我
让日月与星辰去赌输赢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天生我材必有用 哦 我
敢与天地来比真情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天生我材必有用 哦 我
让日月与星辰去赌输赢
古来圣贤皆寂寞
惟有饮者留其名
待暮色方从碧山下
看山月随人归
回头再顾回所来径
又苍苍山林
横翠微
电影散场，三个人还不肯走。他们要等彩蛋。
果拾绿一边等一边为李白可惜。
韦铎：
“李白一生挟妓纵酒，从李白的两次当上门女婿，和投靠永王，看出他三观不正。李白不是一个政治正确的人，比如，和杜甫同一个时代，他却没有写出《石壕吏》这样的作品。他的作品中，几乎就没有这样的作品。他的诗歌，关照的多是自己。可以说，李白的个人生活，像一块抹布，一塌糊涂。这没什么，李白浪漫嘛。他对山川草木江河湖海浪漫，同样对自己的生活浪漫。如果他很会经营，子承父业，我们的历史上，多了一位店铺掌柜，农庄主人，可是这些，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那些不如意，是李白的笔墨，假如，没有那些不如意，李白就没有了笔墨，如何能够写出那些传诵千古的佳作？这样看来，李白，是蘸着自己的人生经历在写作。”
可是，三个人白等了，电影没有彩蛋，好气哦。
三个小时的电影，三个人都觉得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韦铎走进洗手间，里面分左右两排，大约有三十几个位置。整洁干净。一个保洁员正向外走，和他擦身而过。
韦铎走进其中一间，发现洁白的墙壁上，有一块瓷砖脱落了，露出里面砌抹不平的水泥。冲水的时候，一低头，忽然发现，从隔间，流过来一些液体，是，血。
受害者躺在洗手间地面，是一个年轻男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韦铎迅速给原野和果拾绿挂了电话。然后，逐个隔间查看。有七个隔间里面有人，等里面的人出来后，韦铎拿出警官证，要求他们等在原地。其中一个暴力男，不肯配合。上来就推韦铎，韦铎使了个巧劲儿，推得他踉跄后退。虽然被原野平时惯着，但是韦铎在公大，毕竟本硕博连读八年，一般人，也打不过他。
韦铎一一讯问了卫生间里的顾客。
有一名位置靠后的顾客说，听到了轻微的打斗的声音，但是，他以为是顾客在打游戏，或者看电影。其他的顾客，位置都靠前，都表示没注意到特别的声音。
韦铎在水池边洗手的时候，果拾绿和穆岚带着商场保安来了。不一会儿，局里的同事、万里天和刑警队的队员，也到了。
凌寒摘掉手套，扔进垃圾桶：
“死者窒息而亡。韦铎看到的那滩血，是死者的头部磕碰到地上，形成的。”
受害者的身份也查明了，他叫程风，今年二十二岁，在他那一行非常有名，绰号圣手。他的职业，是一名小偷。这样一个惯偷，为何会在商场的洗手间遇袭呢？
几人来到购物中心为他们准备的会议室。
果拾绿：
“万队，江队，查看监控发现，从程风进入洗手间前半个小时，到韦铎发现程风遇袭，一共有27人进入男洗手间，最长的一人停留十分钟，而且是在程风进入洗手间之前。其余的人，大多停留五分钟左右。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萧一：
“万队，江队，找到程风在商场的行动轨迹了。”
今天上午，程风一个人进入了商场。程风长得十分帅气，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夹杂在三两结伴的顾客里，闲庭信步。他在每个柜台前，都会停下看看。不一会儿，他走到了三楼滚梯旁的珠宝柜台前。他仔细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红蓝宝石，熠熠生辉的钻石，指了一串南珠项链，和一个钻石戒指，请服务员拿出来看看。在程风试戴钻石戒指的时候，戒指忽然滚下了柜台，服务员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
万里天：
“项链被调包了。”
电光石火间，程风手指一动，把柜台绒布托盘里的项链，收进了口袋。另一只手臂一抖，一串一模一样的，南珠项链，落在了绒布托盘里。这时，服务员也直起了身，程风礼貌道歉，转身离去。
之后，监控拍到程风又到名表柜台看了看，然后，走进了三楼的卫生间。
栾朗：
“我和白雪去一趟吧。”
栾朗和白雪来到珠宝柜台前，售货员还不知道南珠项链失窃的事情。
“被，被调包了？”女营业员慌了。
她从柜台里拿出那串南珠项链，金色的珠子颗颗珠圆玉润，但是，那自然的光泽，璀璨的光华，不见了。是假的。
“要仿制这样一串珍珠项链，难度大吗？”万里天问服务员。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女服务员一边抽噎一边回答：
“这串南珠项链叫三生缘。它的长度，珠子的颜色，珠子的直径，珠子的个数，在官网上都可以查到的。它问世不久，在淘宝上就有了仿制品，只要几十元钱，就可以买到。”
栾朗请女服务员看手机上的照片：
“就是这个人调包了南珠项链。当时，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在众多的珠宝中，有着“五皇一后”的说法。“五皇”是：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和金绿猫眼，而“珠宝皇后”便是珍珠。澳洲南洋珍珠表面圆润光滑，不含任何杂质，被称为珍珠之王。它独特的银白色光译与众不同。尤为特别的是，它的银光之上有一层闪烁的彩光。珍珠
的珠层较厚，不容易剥落，没有 “人老珠黄”之虞。一九九三年，在纽约拍卖场上，一串澳洲南洋珍珠，创下了二百二十五万美元的世界纪录。我虽然销售这些高档珠宝，但是，并不了解这些知识。一时，都听入迷了，特别佩服他知识的渊博，就放松了警惕。”
不排除女服务员有和程风合伙作案，故意李代桃僵的可
能。白雪登记了她的联系方式和身份证，告诉她最近不要离开本市，配合警方调查。
可是，被程风偷走的南珠项链，在哪里呢？
凌寒：
“刚才，局里痕检和现场勘验的同事，已经检查了尸体，没有发现程风随身携带值钱的物品。程风偷的那串南珠项链，并不在身上。在商场这种到处是监控，人潮汹涌的地方作案，也许，是黑吃黑？程风在商场偷了南珠项链，被人发现了，想要分一杯羹，程风不同意，就遇害了。偷的东西，也被对方抢走了。”
果拾绿：
“程风在名表柜台流连的时候，看了一眼挂钟。也许是，凶手和程风约好的，交接赃物的时间就快到了。洗手间，是他们交接赃物的地点。凶手随后，也会进入卫生间约定好的隔间。或者，在那之前，凶手就已经，进入了卫生间里约定好的隔间。也可能，侵害程风的是他的雇主。他雇用程风盗窃，今天约定在这里交货，雇主赃物到手后，不想付给程风一大笔佣金，就侵害了他，把赃物带走了。我会再查看一下进入洗手间的顾客，筛选出在洗手间里，停留时间过长的那些人。”
白雪：
“程风盗窃之后，大可一走了之。他拿着赃物，不立刻离开，还去了一趟购物中心的洗手间，他不怕调包计被人发现，被抓住吗？”
栾朗：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程风已经发现了自己有危险。他离开购物中心，比留在购物中心更危险。所以，他故意逗留在购物中心，想要找机会，甩掉跟着他的人。”
万里天：
“但是，停留在人群中，不是更安全吗？洗手间里，人很少，又是密闭的环境。”
江清蓝：
“我想 ，程风有必须要进洗手间的理由。比如说，把他盗窃来的项链，藏在洗手间里。”
韦铎看着原野：
“可是，洗手间我们都检查过了，没发现项链呀。一定有些重要的线索，虽然我看见了，却被我忽略了。原野，要是你在就好啦！你那么聪明，一定会发现哪里不对劲儿的。”
原野双手按住韦铎的肩膀：
“现在，我就帮你把那些被你忽略掉的线索想起来。你进去洗手间，有没有觉得哪里违和？”
韦铎凝眉长思，过一会儿，小声说：
“我进去洗手间的时候，有一个保洁员出去了。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保洁员是刚进来的，他应该走进去，进行清理工作才对，可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如果保洁员是刚做完清洁出来，那发现被害人的，就应该是他，而不是我啦。可是，他并没有说什么。”
“你还能想起来，那位保洁员的样子吧？”
韦铎二话不说，要过一只铅笔，刷刷几下，画出了一幅人物素描。
原野朝韦铎一竖大拇指，用上哄韦铎专用语气：
“还发现了哪里不对劲儿？”
韦铎受到了鼓励，脸有些发红，他从小，就接受记忆训练，连那些枯燥的数字，和文本都过目不忘，回忆刚刚经历过的具体场景，简直小菜一碟。他想了一会儿：
“原野，这家购物中心很高档，连带着，它的洗手间也很高档。可是，我进去的那间洗手间，不知怎么，掉了一块瓷砖，也没有人管。我觉得有点奇怪。”这条信息，和刚才的信息比起来，没什么价值。但原野还是点头：“谢谢！”
万里天：
“萧一，你回放一下视频，看保洁员和程风两个人，有没有交集。”
画面调出来了：
当程风在珠宝柜台前时，王威开着电动扫地擦地一体机，就在珠宝柜台旁边打扫。他很可能看到了， 程风偷换南珠项链的过程。
当程风继续在其他柜台流连的时候，王威一直开着电动扫地擦地一体机，跟在他的后面打扫。
万里天：
“请保洁员过来，协助警方调查吧。”
保洁员叫王威。是一个退伍兵，他负责三楼平面和洗手间的打扫。
王威五十多岁，神情郁郁：
“对，我认识照片上这个人。不过，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去年，我带着我爱人进城里看病。挂号的人老多了。排队的时候，我遇到了这个小伙子，他感冒了，是来给自己看病的。他先跟我说话的，我和他越聊越高兴。过了一会儿，他说让我帮助他占着位置，自己去一下洗手间。可是，一直等到排到我了，他也没回来。我还担心他呢，怕他是不是出事儿了。等到看完病，要交钱住院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钱不见了，前后一琢磨，我就明白了。好巧不巧的，今天，在购物中心，我又遇到了这个小偷。我真想打死他，至少也要报警。但是吧，我又没有证据。我想，就算了吧。我正在洗手间干活，这个小偷也进了洗手间，我从镜子里看到，他进去了右边那排，最里面那个位置。不一会儿，我听到他进去的那个隔间有声音，似乎是打斗的声音，我恨不得这个小偷被揍呢，就没有管，直接出去了。刚才听说，那个小偷，被人打死了。我心里又觉得解气，又觉得自责。”
“你看到和死者打斗的那个人了吗？ ”
“没看到。”
白雪同样登记了他的联系方式，和身份证号码，告知他最近不要离开本市，就让他先回去了。
韦铎：
“万队，江队，这个保洁员在撒谎，从水池上方的镜子，根本看不到洗手间里面，这是一家高档购物中心，非常注意保护顾客隐私的。”
万里天点头，表示知道了：
“萧一，小果，查一下，这个保洁员其他的话，是不是有水分。”
调查结果出来，这个保洁员同样在说谎。但是，令人唏嘘。
去年，保洁员从乡下，带着妻子来到这座城市看病。在排队挂号的时候，救命的钱丢了。他想回老家借钱，他妻子不愿再连累他，趁他去买水的功夫，从医院的楼上跳了下去，当场死了。事后，他就留在这座城市里打工。
保洁员有作案动机。
但是，栾朗和原野已经检查过保洁员的更衣室，也检查了保洁员的随身衣物，和那辆电动扫地擦地一体清洁车，没有发现那串南珠项链。
那串南珠项链在哪里呢？
原野：
“刚才，韦铎说，他进入的洗手间，有一块瓷砖脱落了。我猜，程风也发现了洗手间里，有的瓷砖不结实，他应该是找到了一块活动的瓷砖，把项链藏了进去，想等风平浪静后，再取回去。”
江清蓝：
“项链不是程风藏的。程风初来乍到，一下子就发现，瓷砖后面可以藏东西，这个几率太小了吧。而保洁员王威就不同了。这里是他的工作间，在打扫的过程中，他很可能发现了瓷砖脱落，就又把瓷砖安了回去。今天，他偶然遇到了程风，那个间接害死自己妻子的凶手。王威目睹了程风盗窃南珠项链的过程。他是退伍兵出身，身体强壮，趁着程风去洗手间，勒死了程风，抢走了程风的项链，然后把项链藏在了瓷砖后面的墙缝里。”
果拾绿：
“那，项链上面，一定留下了他的指纹。”
众人走进三楼的男卫生间。这里，已经被警方拉上了警戒线。 大家站在出事的那个卫生间门口，原野戴上手套，
在卫生间高处的墙壁上边敲边听，他发现了一块瓷砖很特别，四周没有白水泥嵌缝， 他轻轻地把这块瓷砖撬了下来，当初工人抹墙的时候，不够认真，里面的水泥砌抹不平， 形成了一个洞，那串遗失的南珠项链，被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