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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柳儿一阵惊叹,语气中满是敬仰:“官爷们好生威风啊!”

“嗯。”

她收回视线,垂眸饮尽杯中茶。

“若是我兄长也在这马背上,回城来就好了。”柳儿眉眼黯然,语气也悲切了许多。

“我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兄长了,父亲母亲去世他也没能赶回来。”

柳儿竟有个兄长,从未听她提起过。

想想又觉得好笑,人家的私事,怎会随意告知于人。

听柳儿提起自己兄长,萧玉也想起了兄长,兄长是个武将之才,倘若还活着,定不会比父亲差。

她问道:“柳儿,你兄长离家是做什么去了?”

姑娘从不关心别人私事,今日这般活跃还是头一遭,柳儿只是自己感叹罢了,没想到姑娘竟应了她。

她有些受宠若惊,轻声细语地回了四个字:“打仗去了。”

不敢多回了,姑娘不喜聒噪,生怕她听烦了。

“打仗?”

萧玉不解,如今四海还算安定,可没听说哪里有仗要打。

“去了多久了?”

柳儿:“满打满算,六年了。”

“六年啊……”

进了军营,这条命就不再是自己的,父母之恩实难报。

萧玉感叹着,随即又问道:“可有寄来书信?”

“有的。”

军中士兵每月都有机会往家中写信,告知家中人自己还安好,只是有规定,不许将有关军机要事泄露出去。

“兄长在信中说,他升校尉了,如今在弗城守城。”说到这,柳儿面露喜色:“信中还提到,兄长成亲了,还生了一个男孩,两岁半,已经会拿枪了。”

萧玉为她感到高兴。

“真好。”

她的兄长也成了亲,也有了孩子,那孩子还活着的话,今年已经是八岁了。

云儿是病死的,嫂嫂悲痛欲绝也得了一场大病,在流放途中不治而亡。

那个女人说,世界是唯物的,并无鬼神之说,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魂灭,这世间再无一点痕迹。

怎会没有痕迹呢?她不认同,在她心中,已深深烙上家人的模样,永远也不会忘记。

“柳儿。”

柳儿抬头,见姑娘神情严肃,瞬又担忧了起来。

却听她说道:“我可为你赎身,你去弗城与你兄长团聚吧。”

“姑娘……”

柳儿却是慌了,今日姑娘实在反常,方才要送她东西,这会子提起兄长,姑娘竟眼眶泛红,还说要替她赎身。

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得想个法子将姑娘劝回去,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跟公子交代。

没等柳儿开口拒绝,萧玉已经恢复平常,情绪使然不该说那话,柳儿兄长如今已是校尉,要为她赎身岂不简单,想来是柳儿自己不想离开罢了。

更何况,她只有十两银子,喝茶喝去一些,已不足十两了。

穷,穷啊。

摸着略显“羞涩”的钱袋子,心中一咯噔,忽然想起今日出门的目的。

“柳儿,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师兄忙得不可开交,这府中我只与你相熟些。”

“……”

柳儿端起茶杯的手一抖,溅出几滴洒落桌上。

“姑娘有事只管吩咐奴婢就是,怎可用‘相求’二字,真真折煞奴婢了。”

原来姑娘这些反常又古怪的行为,是为了找她有事。

这姑娘,瞧着孤冷,却是可爱得紧,面上淡漠,实则是个性情中人。

她是伺候主子的丫鬟,有任何需要都可直接吩咐她,可姑娘偏偏以礼待她,还做这多铺垫,别扭又好笑。

难怪公子对姑娘这般上心,这般好。

她若是男子,也定是心悦姑娘这样的女子。

“姑娘想叫奴婢做什么?”

萧玉放松下来,单手抵在桌上,实在难以启齿,不得不启齿。

“这锦州城中,既上得了台面,”她抿了抿唇:“又,又实惠的东西,有什么?”

柳儿单纯,自然不会想到她囊中羞涩,便如实回答:“有什么奴婢想不起来,不过,城西街尾有条暗巷,偶有神秘的商贩出现,听说卖的东西很是稀有,咱们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暗巷。

仓促出门,未乘坐马车,步行至城西街花了两刻钟时辰,街尾有好几条暗巷,肉眼瞧着并无甚不同。

“姑娘。”

柳儿小声叮嘱:“切记,进去以后,不可暴露身份。”

说着递给她一块面巾,示意她遮面,萧玉接过系在耳后,只露出一双清眸。

柳儿也囫囵系上,领着她走到右侧第二条巷子口,里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柳儿面露欣喜:“没错了,是这里。”

“姑娘,咱们进去吧。”

“嗯。”

今日出门并无师兄作伴,她便将逍遥带了出来,暗巷入口逼仄,只容一人通过,逍遥斜在她背后,不免要碰着墙壁。

她将剑袋解了下来,手持剑,才入巷中去。

往里走了数十步,视野逐渐广阔了起来,可容两三人通过,又走了几十步,才堪堪得见人影。

明明是白日,巷中却是一片昏黄。

入眼约莫有十来个摊位,每个摊位相隔四五步,商贩蹲在摊位上,帽檐压得极低,客人亦做了伪装。

摊位旁边置了一个灯笼,方便顾客看清商品。

有的客人挑中了满意的物件,正与商贩讨价还价。

萧玉路过时侧目看了一眼,还价之物是一件瓷器,浅口,天青色,模样简单,做工却很考究,比不得宫中顶好的瓷瓶,却也不止商贩口中喊的价。

再高个几十两,未尝不可。

顾客不满意商贩给的价,欲再还个更低价。

说话时发觉有人正在瞧自己,那顾客将头低得更下,似乎很怕被认出来。

来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想被别人认出,商贩如此,客人亦是如此。

无非是这里的东西来路不明,商贩只管收钱给货,客人给钱将东西拿走,钱货两清,互不相干,互不牵扯。

纵然官府察觉,也查不出什么来。

她收回视线,走到另一个摊位前,所有摊位上都有客人光顾,唯独这一个摊位门可罗雀。

灯笼里的火灭了,老板正在找火折子,一边招揽着,生怕好不容易盼来的客人跑咯。

“客人,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