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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赵无陵换下燃尽的蜡烛,换了一根新的,问及来人:“查得如何?”

韩亦道:“回公子,黄九那日应当是去了扬州湖,至于做什么,请恕属下无能,并未查出。”

意料之中罢了,他并无甚意外。

“继续说。”

“城门上挂着的头颅是死卫没错,属下去义庄验过尸体,几人身上都有骷髅烙印,有此烙印的,乃是死卫中功夫上乘的杀手。”

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外来道士,可那日却鬼魅般消失在眼前,坐在树上一脸得意,那时,他心里便隐隐生疑。

“能让骷髅死卫出手的人,身份定是不凡……公子,这黄九究竟是什么人?竟惹得对家要对他赶尽杀绝。”

赵无陵专注书籍,头也未抬,无情无绪地反问道:“你当真不知道她是谁?”

韩亦怔住,思来想去就是想不明白,公子既然这么说了,黄九必然是他认识的人,可……他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此人。

能近黄九身者寥寥无几,除了章医师,他的小徒弟,以及黄天闰外,也只有赵无陵能随意进出。

章医师收的徒弟是个女娃,常被唤做小月子,小月子负责为她擦拭身子,更换衣裳和上药。

发现是女子身时,小月子无比震惊,若不是章医师捂住了她的嘴,她怕是要喊破屋顶。

“师父,他,不,她……这张脸长得,明明就是个男人,还有喉结,女人怎么会有喉结呢?”

“怎么不能有?先天没有,后天也可以有,算了,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专心上你的药,日后我再慢慢与你说。”

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人,章医师同情地叹了口气。

好生生的人,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呢,全身上下没几块好的地方,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我活了这么多年,行医至今,从未见过伤成这样,还能吊着一口气活着回来的。”

“的确是个奇迹……”小月子神秘兮兮道:“师父,你说她是走火入魔,想必她的武功很厉害吧?”

上回,他被请来替她疗伤,她的胸口中了两掌,若是常人早就心脉寸断卧床不起,可她却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神采奕奕地与他说笑,打那时起他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慧极必伤啊……”

这天,章医师正在叮嘱小月子熬药事宜,身穿一身朝服的赵小侯爷走了进来,行色匆匆,看样子是刚下朝就赶回来了。

他连忙起身行礼,赵无陵抬了抬手:“不必多礼,章医师,今日情况怎么样?”

“回小侯爷,脉象已逐渐稳定,夜里也不常发烧了,只是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如何也醒不过来,兴许,还需要一些时日吧。”

褐眸望向床榻,抬了抬手,章医师便就先退了出去,到后厨帮忙,生怕小月子在熬药时出了差错。

屋子里十分静谧,萧玉虽陷入昏迷,但因听觉敏锐,脚步声、说话声她都听得见,只是睁不开眼,开不了口讲话。

她感知到床榻边上坐了一个人,方才小月子和章医师已经走了,只有赵无陵在屋内。

他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她听不见一丝动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床榻突然动了一下,他起身走了,脚步声越来越模糊。

当天夜里,黄天闰前来守着她,与她说了许多事情,可她太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三师伯说的话,她已记不太清。

此后几日,便就是这般的流程,赵无陵来时一句话也不说,三师伯来时,一直在自言自语。

当听见他说,棺材铺的老板想送他一口棺材时,觉得十分好笑,可她笑不出来,动弹不得。

半个月后,章医师抓耳挠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房中来回踱步,彳亍不安。

“奇怪,怎么就醒不来过来呢?按理说,每日服用这么好的药材,该是醒来的时候,怎会一点迹象也没有。”

小月子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师父,她醒不来,会不会,已经成植物人了?”

啪。

章医师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掌:“小乌鸦嘴,胡说八道什么呢,她真要是醒不过来,咱们俩的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赵小侯爷平日里看着彬彬有礼,温和儒雅,实则行事果决,手段狠辣,绝非表面这般好相与。

这时的萧玉全然没了意识,陷入更为深度的昏迷,被梦魇困住,任凭黄天闰怎么唤她,都醒不过来。

黄天闰泪眼婆娑,起身又往棺材铺子去了。

办完公事回府,听闻此事,赵无陵赶到病榻前,把了脉象后,下令所有人不得进入。

萧玉被困梦魇,梦里,倏然而近的董氏牌位,赫然写着“董鹄”二字,她伸手去够,不想那牌位长了翅膀似的飞走了,她怎么也追不上。

转过身,一排排的牌位化作青烟消散不见,她冲进青烟里,映入眼帘的是数不清的坛子。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坛子,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假的!”

“竟是假的!”

眼前画面突然变换,转眼间,她身处一条逼仄的巷子里,身后各有两人渐渐逼近。

打斗中,她的胳膊被砍了一刀,身上四处受了伤,血流不止,她却已是麻木,将心中怒火全然发泄,对方见势不对,便朝她射了一箭,倒钩的构造,加之箭上抹了剧毒,她必死无疑。

她也是这样觉得的,可下一秒她的手却握住箭柄,将箭矢生生拔出,喷涌而出的怒火将四人震飞,继而手起刀落,连斩四人头颅。

跃下城楼,彼时天空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掺杂着血水,低落在她脚边,她低下头,却发现脚边立着的,是父亲的牌位。

她欣喜万分,遂弯腰去拿,眼睁睁看着牌位凭空消失。

“爹!”

她猛然惊醒,胸口起伏不定,眼睛不适地环顾四周。

房中无人,桌上只有一盏灯,灯芯燃了很久,看样子快要灭掉了。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所以屋子里添了几分凉意,所幸她盖的被子够厚实,并不觉得冷。

不过……

竟是桑蚕丝做的被褥,摸上去格外柔软,且十分耐寒,实为珍贵,可她的被褥明明再普通不过,这蚕丝被褥,是哪里来的?

外面雷雨交加,黄天闰心事重重,实在难以入眠,一道闪电劈了下来,门外影影绰绰,似有什么东西靠近。

他瞬间惊坐起,厉声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