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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稷山死了,悬梁自尽。

韩亦解释道:“据马将军身边的士兵所说,就在半个时辰前,马将军房中传来踢凳子的声音,马将军性子暴躁,稍有不痛快就打砸东西,所以士兵也不敢靠近,副将有事前来,才发现马将军已经断气了。”

他方说完,那副将忙将一封信件递上。

“这是将军自尽前,亲笔写下的陈罪书,小侯爷请过目。”

“陈罪书?”赵无陵拧眉。

“是。”

副将想起陈罪书上的内容,心中亦是骇然。

看望陈罪书,赵无陵将其折叠入袖中,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马将军自尽一事,暂且不要宣扬,以免军心大动。”

“遵命。”

人都走了以后,赵无陵在房中细细检查,韩亦看了马稷山的尸体,除了自尽时脖子上的勒痕,再无其他伤处,可公子却是行为诡异,他不禁疑惑。

“公子是怀疑,马将军的死,另有蹊跷?”

赵无陵不作声,提着烛灯查看四周,良久后将烛灯放在桌上,对韩亦说道:“传信回京城,就说马将军因守城不利而畏罪自尽。”

“是。”

公子说什么,便就是什么。

他出门走了很远,还是想不明白,公子方才究竟在找什么?

楚之江忙完手头上事,打算去看看萧玉,可她如今住在赵无陵的府里,需得找个正当理由才是。

路上碰见赵无陵,赵无陵也看见了他,他上前去欲搭话,却察觉赵无陵的周遭气息低沉得可怕,只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视若无睹地走了。

——

出建州后,便要往京城的反方向走。

前一天夜里,她留宿狮吼镇,客栈的掌柜看见孤云就想起她来,并询问起边关的情况来,她都一一告知,有些逃过来的百姓高兴不已,不打仗,他们可以回家了。

西北热情,不少人凑过来与她谈天说地,她难得好心情,与众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亦不觉乏困。

子时,客栈来了一位客人。

此人名叫章谙文,三十五六左右的岁数,性子热络得过分,刚来不久便与众人打成一片,后面才知其实是个说书先生,前来建州是替年迈的母亲看望重病的亲弟弟,天色太晚不好打扰,便暂住客栈一夜,明早再去舅舅家。

知晓他的身份,众人便起哄让他说一段,萧玉端着酒杯,亦是颇有兴致地跟着起哄。

章谙文坐在她身边,问道:“听说你也是从京城过来的?”

她放下酒杯,说道:“算是吧。”

出门在外,见到老乡可是件非常感人的事情,他立马凑了过去,小声说:“你出来快有一个月了吧,最近京中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一定没听说。”

她咯咯笑:“什么大事?”

章谙文突然站了起来,大声招呼道:“各位坐好咯,备上瓜子水果,我与各位说一段新鲜的故事,保证各位都喜欢听。”

众人纷纷附和。

“好!!”

萧玉咧了咧嘴,顺手抓起一把瓜子,靠在窗户边,极为悠闲地嗑了起来。

窗外风雪呼啸,她的心里却静得可怕。

“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听过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的往事,太子妃虽是商户出生,却是非常的足智多谋,聪慧过人,行商的事迹在京中可是非常闻名的存在,能咱们的圣上另眼相看,并同意嫁予太子做正妃,足以看出太子妃的魅力之处,婚后,太子对太子妃十分的宠爱,二人携手共进的佳话传遍了全国上下...........”

有人道:“这个我们都听腻了。”

“就是,这哪里是什么新鲜的故事哦。”

“另说,另说.......”

众人议论纷纷,萧玉饮酒静听,听得烦了,便大声打断:“继续说啊!”

场下静悄悄,章谙文狡黠地笑了笑:“你们急什么,且听我说完,太子曾向太子妃许诺,此生不再纳妾,二人共进退,一同白头到老。”

听到此,萧玉忍俊不禁,扭头看着窗外雪景。

“这本是个令人歌颂的爱情故事,可你们猜怎么着,前段时间太子妃出了点事,为此太子杀了不少无用的道士,后来有一道士解决了此事,太子妃却已伤了精气神,很难恢复从前,为此,东宫便办了一场喜事,为了给太子妃冲冲喜。”

众人一阵唏嘘,而后便纷纷赞颂太子太子妃的情深。

章谙文看了眼窗边的人,扭过头去,也不知有没有听他说。

“吴良娣嫁进东宫后,太子妃的病情确实有所好转,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直养在太子妃身边的小皇孙突然夭折!”

台下一阵惊呼,皆是惊愕不已。

“啊?!!”

“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那可是小皇孙啊.......”

“.......”

就连走神许久的萧玉,也僵住了身子,极为惊诧地拧眉。

原来章谙文做了这么多铺垫,要说的新鲜事在这里,小皇孙夭折,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她突然想起在锦州时,赵无陵曾与她提起过这位小皇孙,陛下亲自赐名,可见其喜爱程度,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怎么就突然夭折?

章谙文收起折扇,喝了一口茶,才慢慢悠悠继续说来:“各位都别急,且听我继续说,现在京城上下对小皇孙的死众说纷纭,有人猜测,太子妃的身体恢复,并非是吴良娣的功劳,而是......”

他忽地沉下声:“借了小皇孙的运!”

刚说罢,他突然哈哈大笑,企图活跃气氛:“不过呢!都是些空穴来风的猜测罢了,具体情况是什么,咱们平头老百姓也不得而知.......”

听别人的故事,解自己闷的,众人讨论片刻后,也就失去大半兴致。

兴致缺缺,萧玉起身上了二楼客房,今夜饮得有些多了,醉意涌上心头,进门后一头栽倒在床榻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离开前与章谙文碰了个面。

章谙文见了这位“老乡”,便热情邀道:“兄台这就要回京城了,也好,你先走一步,我过两日就回,届时我二人再把酒言欢。”

“好。”

她不浓不淡地点了点头,策马离开狮吼镇。

她骗了赵无陵,也骗了三师伯,她并不打算南下游历,也不会往南方去,而今,她要回一趟江宁,去青龙山向师父辞别。

那天夜里,马稷山所说的一字一句,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残忍又无情地印在她的心上。

此生此世,永远也忘不了!